每天都在送人头

太平盛世,百姓安乐,却屡出妖魔。林广白对新上任的苏州府按察使道:“听说女人不能在外抛头露面?”手推三纲五常,脚踩三从四德。林广白日常降妖除魔送一送项上人头,教会天下男人什么叫做拳头里面出道理。

第六十五章 圈套
    第六十五章 圈套

    进山之前,众人专门去集市上买了几日的口粮和御寒的衣裳。

    他们虽然都会拳脚功夫,但毕竟是南人,没有山人那般坚忍耐劳,时间一长,就觉得两条腿麻木的很。

    不过还好,进了山以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巫山深处幽静诡异,连飞鸟也不曾见一只,不过要去巴渝之内,还是要从巫山越过去的。

    众人只想着越过去便好了,熟不知这巫山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林广白从皮帽子露出双眼,透过大风望过去,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山坳,正准备哟呵,就听见长孙绩喊话去前面背风处扎营。

    一行人驱赶着马匹进了背风处,扎营支帐,不一会就生起火来了。

    行囊中带了酒,长孙绩命人拿出来喝掉御寒,众人也不客气,都喝了脸红脖子粗,往帐篷里一歪,就呼呼大睡。

    长孙绩吩咐好守夜的人,然后转过来,凑到林广白面前,轻轻问道:“这一路可辛苦?”

    林广白看其他人逗趣歇息了,便笑笑道:“小时,我爬的山比这还多,趟过的河比这还深。”

    狭长的篝火映的两边红彤彤的,也暖和的很。

    白茫茫的雪野里,也没有那么可怕 。

    长孙绩见林广白的样子,便道:“我临走前,从府里拿了一袋西域的葡萄果子酒,给你尝尝。”

    林广白一听,顿时兴趣高涨,伸手道:“给我尝尝。”

    长孙绩从怀里正要拿酒袋子,忽然看见远处有一个地方亮了一下,像是马灯一般,不禁唔了一下,“咦?”

    林广白嗯了,“怎么了?”

    长孙绩忙指过去,林广白顺着瞧去,却什么也没瞧见。

    两个人正纳罕间,帐篷里忽然出现骚动。

    长孙绩和林广白对视一眼,站起来走进帐篷。

    只见左白和张子陵睡在里面,不过张子陵酒喝的少,听见声响,支起身子道:“怎么了?”

    林广白拿过马灯,凑过去道:“有些不对劲。”

    张子陵本就是警觉之人,听见这话,一咕噜爬起来,然后披上外衣,就道:“去喊京墨起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林广白点头,“对了,这时候叫她最合适了。”

    说着林广白转身就走向西边的小帐篷,伸手抬起帘子,却只见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林广白皱眉,伸手摸了一下被褥子,只是里面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钟姐姐?”林广白暗自觉得不对劲,赶紧走出来,举着马灯喊了一句。

    过不久,众人都被惊醒了,连左白也睁着惺忪的眼睛,坐在篝火边上。

    张子陵瞧见林广白一个人来,连忙问道:“她人呢?”

    林广白摇摇头,“她不在帐篷里。”

    “怎么可能!!!”张子陵嗖的一下站起来,急急道:“我明明瞧着她进去的!”

    林广白皱眉,心里更加疑惑了,“我刚刚进去也吓了一大跳,真的而不再,要是不信,你去瞧瞧。”

    林广白话未说完,张子陵毫不犹豫就冲到小帐篷里,双手一拉帘子,露出空荡荡的帐篷,显得诡异至极。

    众人都是一惊,守夜的人连忙哆嗦着说道:“我一直瞧着,没瞧见钟小姐走出来。”

    长孙绩和林广白也点点头,“我们没有歇息,就坐在篝火边上,也没有瞧见钟小姐出来。”

    张子陵这时候脸色变得煞白,“这冰天雪地的,她去哪里呢?”

    边上有些人上去安慰他道:“张少爷宽慰一些,也许钟小姐是方便去了,觉得不好意思,才私自走开的。”

    张子陵和林广白明明知道钟京墨不是这样的人,但心里不知道为何却宽慰一些。

    “那咱们就等一等。”林广白跨过去,坐在篝火前,直愣愣的盯着小帐篷。

    众人也坐下来,对着篝火,竟然都无半分睡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噼里啪啦的树枝被烧的作响。

    张子陵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嗖的一下站起来,披上了斗篷,拿了一把剑和松油的火把,“我去寻一寻。”

    长孙绩皱眉,“你等一等,我带人和你一起去。”

    张子陵看了一眼林广白,摇摇头道:“无事,你在这里陪广白,我和几个护卫去就行了。”

    长孙绩转眼看了一下林广白,火光映的她脸绯红一片,有些别样的风情。

    “那好,我让四个护卫和你一起。”

    说罢,张子陵带着四个护卫向深山之中慢慢去了。

    左白不知因为什么,困意极重,拖着腮就闭上眼睛了。

    长孙绩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声,“或许是我杞人忧天,或许是我多疑多虑了,我总觉得这一路走过来,事事掣肘,尽不如人意,好似···”

    林广白看着左白的脸,忽然道:“好似一场博弈,明明是我们落子布局,殚精竭虑,觉得有几分把握,但忽然发现你走的每一步都落入了别人的算计。”

    两个人说完,相顾无言,只能默默等着。

    其他的几个护卫各在一个方位瞧着,有什么就立马互相告知。

    左白均匀的呼吸声,伴着篝火烧着的声音,在这山野中,竟然有一丝宁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长孙绩才听见西边传来脚步声。

    他推了推自己怀中的林广白,低声道:“有人来了。”

    林广白眯起眼睛,躲开火光,断断续续道:“放心,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长孙绩皱眉,“可是脚步声只有四个,还很匆忙。”

    林广白听完这话,立即精神起来,站起来就看向西边,只见树林里面走出来几个身影。

    这时,左白也站起来了,他拢着双手,看着那边道:“张少爷不在。”

    果然,近了以后,长孙绩和林官兵发现那几个身影就是跟着张子陵去找钟京墨的护卫,只是他们脸色煞白,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眼神里尽是惊恐,哆哆嗦嗦的连话也说不清楚。

    其他几个护卫瞧了,也是满心的恐惧和疑虑,但还是扶起他们,递上了热汤。

    其中一个年纪颇大的护卫,他哆哆嗦嗦道:“不见了,张少爷就在我们眼前不见了!”

    剩下三个护卫也哆哆嗦嗦道:“没了,好好的···人···就···凭空不见了···”

    众人闻言,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惊惧,恐怖,疑虑,惊讶,好似五味瓶打翻了一般,但是这这不见是怎么个不见法?

    长孙绩见人心已乱,连忙喝道:“勿慌!”

    这一声,倒是叫几个护卫回了神,他们喝完热汤,便一一将事情说出来。

    五个人沿着山麓上去,因为怕猛兽袭击,便排成一排,张子陵走在最前面,他们说好搜一个时辰,再瞧不见就往回走。

    眼见着越走越远,越来越冷,几个人都想着要回去。

    可是忽然张子陵顿了一下,几个人纷纷走上前,正要上去问怎么回事。

    那张子陵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连火把和随身配剑也没了。

    几个人吓得不轻,什么也顾不上,连忙跑回来了!

    林广白听完,脸色变得古怪,顿了顿道:“咱们要去找张少爷,你们还记得路吗?”

    几个护卫听见还回去,顿时吓破了胆子,手上捧着的汤碗掉了一地。

    长孙绩瞧着他们的样子,脸色严肃起来,冷冷道:“你们是我张孙家出来的家将,怎么现在遇见小小装神弄鬼之事就下破了胆子?传出去莫叫人笑掉了大牙!”

    护卫们听见这话,都红了脸,方才是怕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扔了张子陵就跑,也是丢脸至极。

    那年长护卫看了看几个人,抱拳道:“请爷责罚,是末将失职。”

    长孙绩道:“你别急着请罪,带我们去找张少爷便是将功赎罪。”

    护卫们这一次没有推辞,皆是抱拳请命。

    很快,他们便收拾了行囊和帐篷,卸下辎重,轻装前去。

    一直以来,左白没有说什么话,他并不在乎钟京墨和张子陵,甚至巴不得他们不在,虽然前去救人,他也并没有想要伸手帮忙的意思,只是懒散的骑马跟着林广白身后走。

    长孙绩见状,心里越加怀疑。

    众人人走了盏茶时间,左白凑近了林广白,轻轻问道:“你可觉得奇怪?”

    林广白心底一沉,“什么奇怪?”

    左白道:“好似,长孙大人一早就要来这里,好像对发生的怪事并不吃惊。”

    林广白看着左白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摸不准他的话,“你想说什么?”

    “我总觉得这一趟远行似乎落进了什么人的圈套里面来了。”

    林广白看着前面的长孙绩,电光火石之间,她二伯给她的信在她的脑海之中清晰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我们来巫山?”

    左白细声道:“大雪封山,我们要不就是等,要不就是绕路,正好今年川内下雪,这难道是巧合吗?”

    “的确是不寻常,我知道往年川内没有雪的。”

    “对。”林广白心中却矛盾踌躇起来,她们来这里到底是因为二伯的信中所指十巫,若是那封信有问题,郡主又恰好是因为······

    林广白不敢想了,浑身都颤抖起来,若是真的话,那到底有什么目的?

    左白的话她也听不见了,满心装着的是惊惧,比上之前听见张子陵消失还要害怕。

    她夹紧了马肚子,快速追上了长孙绩。

    长孙绩裹着斗篷,带着皮帽子,看见林广白的脸色煞白,不禁心中一紧,柔声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广白顿了顿,喊道:“我觉得我们中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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