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送人头

太平盛世,百姓安乐,却屡出妖魔。林广白对新上任的苏州府按察使道:“听说女人不能在外抛头露面?”手推三纲五常,脚踩三从四德。林广白日常降妖除魔送一送项上人头,教会天下男人什么叫做拳头里面出道理。

第四十九章 红鲤鱼
    第四十九章 红鲤鱼

    等几个人回到客栈已经是夜里了,夜间的风格外凉,还好店小二准备了热汤和热水,沐浴过后,三人捧着热汤坐在林广白的桌子前。

    长孙绩喝了一口热汤,然后转眼去看还在昏睡的林广白,然后道:“事情发展已经超过我的控制了。”

    要知,长孙绩身居高位,在大理寺多年,见过无数奇异的案件,致使他心性高傲。

    张子陵摇摇头,“不,那张符咒是百年前族里一位族老所绘制,法力经过历代族长经行加持,这一张符咒威力之大,就算是那个水妖也不能轻易承受,所以它才匆匆逃逸的。”

    钟京墨看了一眼张子陵,轻声道:“我都不知你家族还有那样一位族老?”

    张子陵笑笑,“我也不知,临走前我爹爹才告诉我的。”

    长孙绩顿了顿,想起之前东方泽说的话,张家一直都知道水妖的存在,并且知道水妖之强悍,所以张子陵父亲在知道张子陵要去对付水妖的时候,将家族中的天雷符交给他。

    忽然之间,长孙绩有一种感觉,可能关于水妖的一切诡异都是张家在幕后推了一把。

    钟京墨转眸,“幸亏张老爷谨慎,让你带了一张符,要不然咱们得全部死在洪泽湖底了。”

    长孙绩哈哈笑道:“这话倒是说的不错。”

    但是转瞬,长孙绩话锋一转,轻轻道:“时候不早了,快去歇着吧!我想明天咱们要继续上路了。”

    钟京墨听见这话,愣了楞道:“上路?”

    长孙绩转眼,“对,我要带广白回苏州府。”

    张子陵和钟京墨相顾一眼,不禁有些疑惑。

    最后,张子陵叹口气解释道:“水妖离不开洪泽,我们必须趁着它虚弱之际,一举歼灭,否则等它恢复过来,整个洪泽都会覆灭。”

    长孙绩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上前打开房门,道:“回去歇息吧!”

    钟京墨和张子陵面面相觑,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就走出了房门。

    长孙绩刚才诸多回避言语,不过是为了林广白断了和他们家族的关系。

    这目的显然是达不成了。

    “我不会走的。”林广白几乎睁眼的同时就说出了这一句话。

    长孙绩知道林广白做出的决定,几乎就无法再去改变,他喜欢他,几乎为她着迷,所以林广白想要做的一切,长孙绩都会去做,包括这一回。

    他转头想要出门,“我给我母亲写信了,她想过来参加你的及笄礼,并且正式下聘。”

    有时候,长孙绩觉得自己在变化,变得自己也看不清,再也不是大理寺那个长孙家族的嫡次子。

    他忽然想和谁说些话,说些他家中的事情,兄弟之间的侵轧,父母亲之间的冷漠,皇室的勾心斗角。

    其实水中的情景,也许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

    翌日一早,林广白早早就起了床,只是脸色没什么血色,长孙绩特地吩咐厨房用血燕窝炖了些银耳百合。

    大厅内仍旧高朋满座,大多是赶市的货郎,都算准了时间,然后趁着太阳刚刚升起,然后去卖掉货物。

    一个匆匆吃完早餐的汉子,走到门口看见外面不知道何时阴雨连连,忍不住骂道:“这好好的天,说变怎么就变了!鬼天气!”

    大厅里面有人听见下雨,也不禁苦了脸,放缓了吃饭的速度,苦笑道:“估计是龙王爷发怒了,昨个晚上一直在洪泽湖闹!也没个安静的时候!”

    其他人听见这话,都不禁好奇起来,“洪泽湖咋又出事了?不是之前弄出水盗的尸体了吗?”

    一个老汉吸了一口旱烟,然后道:“昨晚上大概是龙王爷发怒了,血光满天,整个洪泽湖都是红色的,天上水上都是红色的。”

    有人露出惊恐的表情,“那死人了没?”

    老汉摇头 ,“万幸,是没有死人。”

    长孙绩放下茶盏,目光越过长孙绩,看见满厅的人,轻轻问道:“你们觉得现在这样的天气是因为水妖吗?”

    张子陵点点头,“水妖离不开水,它现在受伤了。”

    长孙绩恍然大悟,“所以借雨离开。”

    林广白放下碗筷,早上钟京墨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知她了,“我可以推算。”

    长孙绩脸色一沉,却没有说话。

    张子陵面露欣喜,笑道:“如此说来,那个水妖是束手可擒了。”

    林广白无奈的摇摇头道:“也不一定,我没有关于水妖的任何东西,不一定能够推算准确的。”

    申时为驿马,子时为灾煞,辰时为谋星,卯时为桃花。

    林广白拿出六枚铜板,收进手心里。

    几个人退到后面,仔细瞧着铜板在桌上转圈,然后停下来。

    ““上兑下乾,乾为天,兑为泽,并且这个卦相还有几句俗语,凤凰落在西岐山,去鸣几声出圣贤,天降文王开基业,富贵荣华八百年。”

    张子陵恩了一声,“是什么意思?”

    “履卦。”

    三个人望着林广白,示意她继续解释。

    林广白深呼一口气,“上卦卦气在寅,九宫分布居中宫,寄居艮宫东北。”

    长孙绩似懂非懂的问道:“东北方?”

    林广白点点头。

    长孙绩想了想,然后将手在茶盅里面沾了沾水,在他的桌子上画出一副简单的路线图,像是一条潮湿的蚯蚓刚刚爬过去。

    “这个是洪泽镇?”张子陵有些惊讶,长孙绩竟然能画出一副地图。

    长孙绩点头,“是,很简单,东北方是民居,还有一间客栈,再远些就是一个小佛寺。”

    林广白看着长孙绩侃侃而谈,不禁笑道:“那又要麻烦长孙大人去借一些捕快来了。”

    “没问题,我马上差远山去府衙,然后去民居搜查,然后我们几人再分头去客栈和佛寺。”

    长孙绩想说他们就算找到了水妖,也没有第二个天雷符了。

    很快,他们就分头行动,十余人捕快就在东北处的民居搜寻起来,索性东北偏僻,不过十几家人,很快就发现一无所获。

    长孙绩和林广白往佛寺去,张子陵因为家族关系和佛寺关系恶劣,只能和钟京墨往客栈去。

    只是客栈十分寻常,半分阴气也无。

    渐渐的,天气越来越阴凉了,隐隐有大雨欲来之势。

    林广白裹紧了衣服,看了看天,“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大概还有盏茶时间,这里偏僻,马车走的慢,你不要急。”长孙绩看了看前方,天色越来越暗了。

    佛寺很小,不过山门却很大,远远瞧见,两个人还以为是香火旺盛的寺庙,但是没想到进门之后,竟然盲目苍凉,只有三四个僧人在佛殿里诵经。

    僧人见到他们皆是一愣,窃窃私语起来。

    不一会儿,佛像之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中年僧人。

    他手里拿着一串玉色的佛珠,边走便道:“不知道几位施主来寺里,可有何事?”

    长孙绩挑眉,“几位?”

    林广白也有些惊疑,“方丈,我们只有两人。”

    中年僧人笑了笑,步履蹒跚的转身,点燃了三根香,向着东北方拜了拜道:“该来的总会来。”

    林广白面色一凛,“方丈?你在做什么?”

    “祭拜。”

    “东北方的人?”

    方丈淡淡一笑,“至少不是你们要找的。”

    长孙绩对着林广白低声道:“这个方丈有事情瞒着我们。”

    林广白也不说话了,跟着方丈一样,点燃三根香,然后对着东北方拜了拜。

    趁着这个机会,长孙绩踱到年轻僧人边,然后问道:“打扰一下,昨天夜里,寺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方丈在祭拜谁?”

    三个僧人面面相觑,然后有一个胖胖的僧人道:“昨夜里,我们大师兄仙去了。”

    长孙绩一顿,“方丈在祭拜他的弟子?”

    “是的。”胖和尚双手合十,然后道:“阿弥陀佛。”

    “那请问哪位师傅是怎么···”长孙绩顿了顿,“可是发生了什么时候奇怪的是?”

    胖和尚想说话,两个僧人拉扯了他一下,然后道:“我们该做晚课了。”

    长孙绩叹了口气,“多谢小师傅。”

    这时,方丈也叹口气道:“外面有客人来了。”

    长孙绩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是阴雨连绵,雨水下的很急,泥泞的土路上渐渐汇成了一条条小溪。

    长孙绩碰了碰林广白,看见远处一辆马车匆匆奔过来,“张少爷他们来了。”

    方丈笑笑,“是张家的少爷吗?”

    林广白尴尬的笑起来,“对,就是镇子上的张少爷。”

    “我听说前几日张家的少爷来了镇子上,我们和张家关系不太好,也就没有去帮忙,怕有什么误会。”方丈缓缓道。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看着长孙绩和林广白,“进来都是客,我们不会乱来的,请进吧!”

    林广白心中存疑,她看了一眼长孙绩,却见他毫无畏惧的跟着走过去。

    “等等我。”

    他们二人进了后面,才发现殿后是几间厢房,中间的院子里砌了一个小池子,里面养了一些莲花,只不过现在已经枯萎了很久,只剩一池败象。

    可是两个人走近那池子,却发现池子里的莲花有些不对劲,似乎还有些烧焦的迹象,隐隐有些红光闪现。

    方丈见两个人注意到了池子,也忍不住叹息道:“这池子以前养了一条红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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