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夫成君

父母双亡的柳子琪被舅舅一家收养,吃得最少干活最多,然而及笄后依旧要被卖身为奴,终于忍无可忍而爆发 恰好被经过的卫时瑜碰见带回去手把手教导,与另外两人竞争成为皇帝唯一的养女。 柳子琪以为苦尽甘来,才发现这是一场预谋多年的惊天大局。 在她成为公主的那一天,就是局中的一颗棋子,是卫时瑜手里那把复仇的刀,却也能决定谁才能成为自己的驸马,以及最后的赢家。

第79章伏击
卫时瑜笑了:“不止我,就是白大哥和霍二哥身边的人,从伺候的丫鬟到侍卫,全是姑姑给的。这些人好好伺候,好好听话办事,这就足够了。”
至于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谁,他一点都不在乎。
因为自己就是长公主手里的一颗棋子,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卫时瑜没为难他们,也没过于信任:“这些年来我身边伺候的人来来去去不少,余下的还算聪明和收敛。”
柳子琪身边不可能没有长公主的人,与其是没有调教过的,倒不如卫时瑜给身边这些稍微聪明点知道什么可为的下人,免得没个分寸。
可惜卫时瑜到底还是看走了眼,当时茱萸善作主张,未必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
但是这么急着拉郎配,要是传到皇帝耳边,要的就是卫时瑜的命了。
皇帝对长公主如今有些不满,虽然答应让柳子琪成为养女,却未必愿意再让长公主底下的养子成为驸马。
亲上加亲在别家是一桩美谈,在皇家却未必了。
柳子琪听得惊讶,卫时瑜早就知道身边人未必各个都对他忠心耿耿,却敢用。不尽信,却是物尽其用。
想来,她也该如此?
“知人善用,如此就足够了。殿下不必尽信身边人,也不必都怀疑。能用好用就行,毕竟人心难测,就算之前忠心耿耿的,未必以后不会有异心。”
人心易变,可能抵不住诱惑,或美色,或金银,或亲人逼迫等等。
卫时瑜对上柳子琪的目光道:“上位者便是如此,殿下会不会对我失望了?”
没有她想像中那么好,看似君子,实际上跟其他贵人一样,心冷手狠还多疑。
柳子琪无奈一笑:“卫公子是教我,我该感激才是,怎的会失望?”
如果没有卫时瑜一直以来的教导,她也不可能这么快适应,更不会被贵人青睐有了今天的身份。
“终有一天,我可能也会变成卫公子一样的人,到时候卫公子可会失望?”
卫时瑜摇头:“只会为殿下感到骄傲。”
毕竟柳子琪算是他手把手亲自教导,唯一的学生了。她能出息,自己只觉得高兴,怎会失望?
柳子琪没有托大,先让侍卫带着新来的地方小官清点了灾民的人数,又分了组。
十人为一小组,选了领头之人,百人为大组,亦有领头。
任何事都有领头分派下去,若出了什么事也该有领头负责,是个重要的位子。
大多是一家子为一小组,同姓又或是同行互相扶持多时的组成大组,领头大多是一家之主或是族长来担任。
这些柳子琪不管,反正回头出事就找领头之人,责罚的也是整个人就足够了。
人数清点之后分派了土地,借的粮食也让领头画押了欠条,回头还上就把欠条烧掉。
而且欠条一共有三份,一份在柳子琪手里,一份在灾民手里,另外一份却保管在府衙。
知道借粮只需要还上一样的分量,不必翻倍地还,灾民们自是没有不乐意的。
加上欠条又是三份,不怕公主殿下回头改变主意,起码有官老爷在,就算是公主也不敢胡来。
反过来说,要是官老爷出尔反尔另外要多收粮食,灾民们也能告到公主殿下这边来,算是个双重的保障,他们自然是放心得紧,拖家带口赶紧去了分派的土地。
一部分收拾地方准备建屋,起码妇孺孩子们能有瓦遮头,不至于继续风吹雨打晒着。
另一部分开始整理土地,尽快翻土后就开始播种,种子当然也是借来的。
大多选的是容易种上,又不难伺候鞠安草,人畜都能吃。
味道甜丝丝的,做菜也行,生吃也可。
回头能养点牲畜,也不至于没有粮食给它们。
而且一月就能长成,几个月下来甚至不用耗费多少借来的粮食,既能果腹,还能养一养许久不曾种植的荒地,再种下育好的种子也能长得更好。
柳子琪才知道种地居然有如此多的学问,土地许久不种荒了,突然又种上,肥力不足,种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得先养一养。
见灾民们虽然还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却带着希望的笑容,干活一个个不觉得累,热火朝天的。
毕竟这些土地侍弄得好,粮食才会多,家里头的日子就能一点点好起来。
有了盼头,身上自然就有劲儿。加上有粮食在仓库,大家不怕没吃的,虽然小心翼翼省着吃,总比之前一直饿着要来得好,算是过上神仙般的好日子了。
卫时瑜派侍卫在河堤巡视,每天三班来回骑马走动,就怕堤坝有变化。
柳子琪原本想亲自去看,被他拦下了:“身为贵人,没必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队伍中有皇上派来的工部官员,他们颇为熟悉堤坝,术业有专攻,殿下没必要抢了他们的活计,不然他们跟着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不干活跟着过来,一路无所事事的,终于有派上用场的地方,指不定做得好还能得了功劳回去被皇帝赞赏,自然比谁都要积极。
这时候柳子琪冒出来抢功劳,那些官员怕是要恨死她的。
柳子琪哭笑不得,便让工部官员去堤坝附近瞧瞧,又派侍卫跟着,免得出事。
查看了几天,工部官员却匆忙回来禀报:“堤坝被洪水摧毁,微臣瞧着根基不稳固,侍卫捞上的石块里能看得出是偷工减料了。”
此事重大,他连石块都带了回来,小心放在地上,轻轻在角落一捏就掰下一块来。
犹如豆腐一样的堤坝,自然挡不住洪水,柳子琪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还是被卫时瑜安抚住了:“殿下,这石块还是护送回去给皇上亲自过目为好。”
这官员他拿捏不住究竟是不是皇帝的亲信,又或是长公主的人,便请霍炎璧亲自点几个侍卫一路护送石头回去:“霍二哥,这东西是决堤的重要证物,可不能坏了一点。”
霍炎璧拍着胸口保证:“三弟放心,我一定小心护送这石头块儿回去。”
事不宜迟,他简单收拾了干粮和衣裳就带着石头离开。
等霍炎璧一走,柳子琪就凑到卫时瑜耳边嘀咕了两句,说完后才小声问:“公子,这事可行吗?”
卫时瑜笑着点头:“可以,殿下想得极为周到,我这就去安排。”
他点了几个心腹侍卫,一人送了一个跟霍炎璧身上差不多的包裹,瞧着就像是一块石头。
另外点了其他侍卫分别跟着他们,霍炎璧选的陆路,两个侍卫带着人二话不说跟着走同样的路,其余几个选了水路,没多久就四散匆匆离开。
这是柳子琪的主意,就这样叫霍炎璧回京实在太扎眼了。
那些被抓住的当地官员未必身后没有别人在,那么多的赈灾银子肯定被人中饱私囊,不然堤坝的基石怎会是豆腐一样脆?
冷不防这些人狗急跳墙对霍炎璧不利,柳子琪便琢磨着使了这么个障眼法。
兵分多路,混淆视线,到底能帮霍炎璧一些。
果不其然没两天就接到飞鸽传书,分开走的侍卫都受到伏击。
有被带着的侍卫反水在背后偷袭的,有被路边装作土匪埋伏的。
柳子琪听说带着假石头的侍卫虽有受伤却没谁丢了性命,这才松口气:“那些背后插刀的侍卫,可都抓住了?”
说不准是个入手的地方,可惜卫时瑜却道那些侍卫被抓住后都立刻自尽了,一个都没能留住。
“都是死士,留着审也问不出什么来。”
死士一个个都只知道尽忠,脑子一根筋,失败后只求死,绝不可能撬开嘴巴,卫时瑜都懒得费功夫。
“有个好消息,霍二哥已经快到京城了。”
柳子琪诧异:“这么快?”
前后才几天的功夫,霍炎璧莫非是一路快马加鞭没停下来过吗?
这么重要的证物在手上,霍炎璧自然不敢停下,路上骏马跑不动就买一匹换掉,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就没跑大路,路上没有市集,索性多买了几匹马替换着跑。
跑死了好几匹马,吃喝睡都在马背上,他总算是没辜负柳子琪的托付。
柳子琪轻轻松了口气,她实在担心那些人盯着霍炎璧,怕是没那么容易让他平安回到京城。
卫时瑜的指尖点了点桌面,没告诉柳子琪的是,回到京城,才是霍炎璧最大的战场。
霍炎璧没事,柳子琪除了安排开荒之外,也打算让人重新筑堤。
只是要人手,大多都去开荒了,她四处走动,弄得了脸颊沾上泥巴都没发现,还是回来的时候被卫时瑜伸手在脸上一拂才知道,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柳子琪伸手擦了擦,生怕还有别的东西,擦得红彤彤的,被卫时瑜抓住手腕。
“别擦,殿下这脸都要擦坏了。”
他低头仔细瞧了瞧,还是不大放心,拿了伤药给柳子琪擦了脸颊。
药膏凉凉的,才没让她的脸颊继续滚烫。
“卫公子,工部的打算在这里挖沟渠,让河水能分流出去。既让远一些的田地有水源,不必担水那么麻烦,又能叫洪水不会一股脑冲下来,叫提拔承受不住,我倒觉得是个好主意。”
尤其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能叫田地有水流经过,那些开荒的灾民自然乐意帮忙,不至于还得费心去劝。
卫时瑜赞许地点头:“是个好办法,得尽快动手才是。”
谁知道暴雨什么时候又会来,下一场雨,这河水蔓延到岸边,刚刚收拾好的田地就得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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