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夫成君

父母双亡的柳子琪被舅舅一家收养,吃得最少干活最多,然而及笄后依旧要被卖身为奴,终于忍无可忍而爆发 恰好被经过的卫时瑜碰见带回去手把手教导,与另外两人竞争成为皇帝唯一的养女。 柳子琪以为苦尽甘来,才发现这是一场预谋多年的惊天大局。 在她成为公主的那一天,就是局中的一颗棋子,是卫时瑜手里那把复仇的刀,却也能决定谁才能成为自己的驸马,以及最后的赢家。

第71章忘恩负义
柳子琪每天到公主府探望长公主,一来二去的,不少人就知道了。
长公主处理礼河泛滥的事果断神速,先是把建堤坝的监工都抓起来分开审问,又把那一片的官员都暂时革职,派遣心腹去疏散百姓,又命令附近守军去封堤。
粮食和药品分批送去,谁敢沾手拿走一点就直接诛九族。
所以东西都完整平安到达,百姓迅速得到救治和吃喝的,还有银两来安置去世的亲人,也就没闹腾起来。
堤坝被守军暂时封住,以后慢慢再重建,下游的洪水不再凶猛,算是解了围。
前后才十天功夫,事态就完全控制住。
皇帝此时才缓缓得到消息,原本想召长公主进宫赏赐,听闻她病了便只叫了柳子琪。
“皇姐在病中依旧忧心朕,把事情都揽了过去,实在叫朕过意不去。听闻琪儿这次也帮了大忙,想要什么只管跟朕提。”
他大手一挥,面上带笑,似是十分高兴。
柳子琪连忙摇头:“我也就帮忙念一下奏折帮忙写写批注,不算什么大忙。”
“琪儿不必过分谦虚,要不是你帮忙先审阅了折子画出重点,也不能叫皇姐这么快把事情都处置妥当。”皇帝咳嗽了两声,吩咐侍从在内库拿出两箱金子,一副珍珠头面,还有三对红翡镯子。
“你也别说朕是俗人,自个开府花费还是不少,总得有点俗物在手才好。”
柳子琪急忙谢恩,这才带着赏赐回去。
刚回府她让人把赏赐搬去库房锁好,就赶紧回房,茱萸伺候柳子琪换衣裙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不由惊讶:“姑娘这是太热了吗?”
“兴许是吧,在外头没注意,回来才觉得有些凉了。”柳子琪换好衣裳很快打发茱萸出去说是要睡下,心里还戚戚然。
回想皇帝刚才的话,明明她在公主府的事,身边只有长公主和一个心腹女官,皇帝却跟长了眼睛一样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毕竟是机密政务,长公主的房内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
柳子琪每次进府,一路只有这个心腹女官在前面引路,根本就没旁人。
长公主似乎不想让人知道她看了折子,还帮折子写批注,那么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皇帝在公主府里留了眼线,盯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吗?
他们明明是姐弟,却这般防备着?
柳子琪当时冷汗都吓下来了,用尽力气才稳住表情没露出端倪来。
她就不明白了,皇帝如果真的在公主府放了眼线,那么礼河决堤的事该第一时间知道。
皇帝却没让长公主去宫里禀报,还放手让她处理了这么长的时间。
是不是长公主没处置好,皇帝才会出手?
柳子琪在黑暗中瞪大眼,她以前觉得长公主手里的权力足够大,就连皇帝都退避三分的意思。
如今看来,皇帝更像是把琐事都扔给了长公主来处理,自己反而一身轻松。
只在重要的时候把把关就好,其余时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长公主还得带病看奏折处理政事,皇帝却能安静舒服地休养。
柳子琪以为像长公主那样把权力牢牢拿在手里,就能变得不一样。
现在想来是太天真了,船走得快慢,全屏皇帝这个舵手来决定。
是不是只有坐到皇帝这个位置上,她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个想法一起,柳子琪险些吓得跳起来,实在是大逆不道,她这是疯了吧!
辗转难眠了一夜,她差点没能起来,好在礼河的事处置得差不多,自己不必再去见长公主。
不管皇帝还是长公主都是人精,或许一眼就能看出柳子琪的想法,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看来得让脸色看着更加天衣无缝才行。
她却突然接到白亦瑾的邀约去游湖,惊讶之余还是答应下来。
还以为有其他人在,等柳子琪上船后,发现除了白亦瑾再没别人。
就连伺候的茱萸都被拦在岸上,她原本被打发去马车拿上柳子琪平日用的细软,谁知道转身游船就开走了。
柳子琪诧异地看到茱萸跟两个侍卫动手的时候,船只突然离岸,警惕地看向身边的白亦瑾:“白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我的丫鬟不能上船?”
白亦瑾神色自若:“有些事想找殿下单独聊聊,这船上只有你我二人,才能方便说话。”
柳子琪依旧警惕:“说什么?”
“殿下,皇上时日不多了。”
这话叫她一惊:“皇上只是风寒,白公子这话传出去怕是不好。”
何止不好,传到皇帝耳边,白亦瑾就算是长公主的样子也别想活了。
白亦瑾施施然倒了两杯茶,见柳子琪不敢碰也不在意,低头抿了一口:“皇上中了一种隐秘的毒,御医看不出来。”
御医既然看不出来,他又是怎么发现的?
除非这毒就是白亦瑾亲自下的,柳子琪皱眉看他:“白公子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我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殿下告诉皇上。就算说了,恐怕皇上也不会相信,反倒殿下会惹来一身腥。”白亦瑾神色自若,御医都看不出来柳子琪却知道了,皇帝不怀疑她会怀疑谁?
“所以驸马之事,必须尽快确定下来,这个驸马还得无条件站在殿下这一边,不然殿下恐怕性命不保。”
柳子琪不明白:“就算皇上不在,还有姑姑,我怎么就性命不保了?”
白亦瑾反问:“殿下觉得姑姑是真的对你好吗?无亲无故,对一个孤女这么好是为什么?”
“自然是为皇上分忧,相了驸马后我能诞下麟儿给皇家延续香火,这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吗?”
难道皇帝一死,长公主就改变主意了?
“姑姑一开始的确是这个打算,只是这两年渐渐大权在握,她已经不满足于如今的地位。”
以前长公主或许希望有一位跟朝中没有牵扯的孤女成为皇帝的养女,然后相驸马后生下孩子,她就能以孩子不能理朝政为由,直接幕后听政。
有了这个小天子在手,亲生母亲自然是不需要继续留下的,不然帘后听政的人就不止长公主一人了。
她隐忍多年,哪里能忍受得了别人分了手中的权力?
柳子琪对白亦瑾的话半信半疑:“姑姑最近让我帮忙处理政务,似是有培养我的意思。”
“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叫皇上明白,你是站在姑姑这一边的。”
她又问:“白公子为何这时候才告诉我这件事?你要继续隐瞒下去,我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来。”
难道白亦瑾不更该站在长公主那一边,毕竟长公主对他有恩。
如此忘恩负义,真是为了大义吗?
白亦瑾沉默片刻后才道:“礼河决堤的事,殿下是知道的。”
柳子琪疑惑地点头:“不错,姑姑处理了当地的官员,又派人送了粮食和药品过去,很快平息民愤,得了朝中赞誉。”
他却是一声冷笑:“什么粮食和药品,护送的侍卫倒是很多,遮掩了马车上的刀剑和无数黑油,因为害怕瘟疫发生,直接把周围的村庄全都屠了。”
“什么!”柳子琪惊得整个人站起来,“这不可能,处置的批注是姑姑亲口说,却是我亲手写下的。”
每一条每一个字都是她亲手所写,怎么可能做法却大相径庭?
“正因为是殿下插手了,回头若是东窗事发,姑姑只要说是殿下擅自做主,这事就能推得一干二净,不然殿下以为姑姑为何让你突然插手政事?”
白亦瑾眉头一紧:“姑姑对我有恩,若非此事,我也不会来提醒殿下。”
长公主对他来说是救命之恩,但是多少人死在长公主手里,白亦瑾作为医者,无法视而不见。
明明瘟疫还没发生,那些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不说,还要因此无辜死去,他如何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柳子琪颓然坐下,喃喃道:“那怎么办,批注都是我写的,这事既然白公子知道了,那么其他人很可能也会知道。”
到时候,她这个公主不但做不下去,还可能很快送命。
“放心,为了能让那个继承人出生,姑姑暂时又找不到比殿下更好的人选,在孩子落地之前,此事都不可能东窗事发。”
长公主比柳子琪更害怕事情被揭发得太早,失去了柳子琪这么好的棋子,肯定会死死捂住。
可是捂得越紧,以后被揭开后的爆发只会更加厉害。
柳子琪后颈一寒,如果白亦瑾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她的确要性命不保。
白亦瑾对上她的双眼:“我可以堵上医者的尊严和性命,保证这事是真的。”
“我没说不相信白公子的话,”柳子琪轻轻一叹,又问道:“所以白公子是想当这个驸马吗?”
“以前是的,如今却没这个想法了。姑姑让我太失望了,但是我却无法对她动手。”一个心软的驸马,以后根本不会是长公主的对手。
“殿下需要一个跟朝臣和勋贵没有牵扯,跟皇上也没有关系,手段还要了得,能压得住姑姑,对她不会手下留情的的人来当这个驸马。”
柳子琪苦笑:“有这样的人吗?”
满朝文武和勋贵都是皇帝的臣子,怎可能跟他没关系?
就是长公主身边的几人,的确跟皇帝的关系不深,然而连白亦瑾都心软不能下手,更何况是另外二人?
白亦瑾认真地道:“二弟我不清楚,三弟却是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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