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前,安媛把劉海拂上又拂下,最後,心情煩躁地拿拳頭揮鏡子,這才出門去。 走出小巷,顧冬和季西正一人一個自行車一人一嘴裡叼著一根雪糕等她。 “一大早就吃冰?”安媛忍不住吐槽,“你兩就見不得奶奶安生。” “所以啊,這不躲著吃嗎。”顧冬用嘴唇脫落木棍上最後一塊冰,然後將木棍一擊命中十米外的垃圾桶,命中的喜悅使他興奮地向安媛多說了一句“這不也沒給你帶嗎!” 然而季西就沒這樣的好運,他的拋物線使光禿禿的木棍飛到他看不見的角落,莫名的煩躁使他不耐煩地對安媛抱怨,“你投胎去了?這麽慢!” 得到的回答是安媛書包的迎頭痛擊,“沒叫你等我!” 他倆的自行車是不一樣的,季西是車籃的,顧冬是有車座。安媛當然選擇把書包留給季西,而自己當然坐上顧冬的車,“快,開車!” “等等,”剛剛坐上去,顧冬就想把安媛拉下了,安媛覺得莫名其妙,“幹嘛啦!” 被拉到顧冬跟前,安媛接受他認真的注視,然後顧冬說,“把你劉海撩上去。” “幹嘛?”安媛少有的警惕。 “……我想看看那個包……哈哈哈”肇事者壞事得逞後的爆笑,遇事者咬緊牙關的隱忍。 唯獨季西有點雲裡霧裡,“怎麽?那包還在?不都過去兩個月了嗎?” 爆笑之余,顧冬忍不住向季西解釋,“你是不知道,她昨天又和別人打架,又摔到那個地方。” 這麽說來,季西還真要好好看看,“你還別說,今天的劉海比以前彎得更合適了,原來是額頭又腫了!哈哈哈……” 安媛剪劉海不是因為好看,而是為了遮醜。也不知道為什麽,安媛好像和她額頭十萬八千裡的不和,每一次的意外額頭都首當其衝,光榮負傷,然後大包小包都出來了。 奶奶說,照安媛這樣搞下去,腦子沒摔壞就先毀容了。於是大小家法伺候,把安媛押到理發店,剪了劉海,遮住了大包小包。 這也順理成章地成了季西顧冬新的每日惡趣,屢試不爽百試不厭次次開懷笑掉大牙。 嘲笑得多了,安媛只是沉默。也不是說習慣,只是生厭,厭煩到不想說出一個字回應兩個智障的幼稚行為。 所以安媛只是安靜地走過顧冬,拿起季西車籃裡的書包,朝公交站走去。 這樣的安媛異常的很,顧冬突然覺得不好笑了,朝安媛背影吼:“這就走啦?不坐車了?”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顧冬最後隻小聲嘟囔。“什麽毛病!” “他哥慣出來的毛病。”季西連忙接道。不過他最想說的還是,“誒!她又和誰打架了?” 顧冬冷著臉回頭,有些喪氣道:“江培遠。”重重地蹬下腳板,迎風而去。 “喂,等等我!”季西連忙趕上,繼續剛剛的對話,“為毛啊?” “看著不爽唄!”顧冬有些生厭道。 “不爽連男人也敢打?”季西倒抽一口冷風,“以後還真不能招惹她。” “那可不!”說到這,顧冬臉上終於又有了笑容,突然想到有歧義,立刻停車問道:“你說哪個她\他?” 見顧冬停下,季西也立馬刹車,聽到問題,突然後悔停車,“當然是安媛啦!江培遠是混蛋,連女孩都敢打,我才懶得搭理他。” 顧冬皺皺眉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安媛頭上的傷……是她自己不小心磕的,這還真不怪江培遠。至於打架,應該只能算她一個人發瘋吧!” 季西張張嘴巴,想到他心中安媛——好像就是如此,於是抿嘴聳肩不作任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