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安夏和葉南正是高三,今年七月份就要高考。為了爭分奪秒地複習,學校決定在晚自習十點結束後,再為高三學生補課一小時。 對此,顧冬和季西不知道有多羨慕——他們也想這麽“明目張膽”的晚回家而不被罵。 “你們以為是什麽?玩嗎?”可想而知,安夏對他兩這個想法極其不理解,所以他只能無奈的評價道:“真幼稚。” “什麽?幼稚!安夏,你別以為你比我大一級你就了不起,身份證上我還比你大幾個月呢!你得叫我哥!” 的確,身份證上顯示顧冬比安夏大幾個月——而那也只是顧冬胡謅的。他想做所有人的老大,所以他的年齡一定要最大,這也是他曾經幼稚的想法。 但說到顧冬真實年齡,或許只有奶奶知道。可時間久了,奶奶或許也不知道了。 不過顧冬這個鮮為人知的往事,安夏還是非常清楚的,他很不滿的嘟囔:“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 “喂!男子漢說話說大聲點。”顧冬很不喜歡安夏這種態度,拍著桌子大叫。 “他說,如果當初你不亂報出生日期,或許你比安媛還小。”這事季西自然也知道,因為登錄生日日期那天他就在現場。並且他的生日被顧冬硬生生地寫成1980年4月1日,整整比顧冬小了一歲。 為此,季西一直懷恨在心,一直幻想著把顧冬身份證上的生日日期改成和安媛一樣大,但也只是幻想著。 “你閉嘴!”顧冬對季西一如既往的火爆。 然而季西似乎對此一點也不感冒,還得意朝安夏笑了笑,好像在說:看!那傻瓜又被我搞惱火了,可我就是不生氣。 顧冬看在上次打架還沒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暫時忍住拳頭,咬牙切齒道:“季西,你小子最近不要太囂張哦,下個星期、下個星期約著啊!” 深受上次檢討懺悔的影響,季西這次也不衝動,只是無奈的向對面的安夏搖頭,似乎很不屑與顧冬一般見識。 遭受到這種對待,顧冬仿佛回到了幼稚園時想打架沒人理的屈辱時期,他想他真的要爆發了。 “夠了!”安夏又一次適當地出來當和事老。自從葉南和安媛退出“五人午餐約”,三個人的午餐時間,就無聊的只剩下:顧冬季西吵架、安夏拉架、顧冬季西安夏一起吵架。 “你兩無不無聊。每一次都為小事吵,吵吵吵吵,有用嗎?”顧冬沒爆發,安夏倒爆發了。 顧冬傻眼,季西倒是很淡定,他算是總結出來了——沒有安媛顧冬就犯渾,沒有葉南安夏就暴躁。 哎!季西可憐自己,如今只有他是正常的了,他現在是多麽渴望安媛和葉南的回歸。 “喂!你要走嗎?”季西拿起餐具站起來,悠悠地看了一眼對他說話的顧冬,只是搖頭。 “你有毛病啊!”顧冬被季西的奇怪行為整得莫名其妙,衝季西離去的背影大罵。安夏也是目瞪口呆,難道先離開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關於季西,顧冬是沒辦法了。不過安夏,顧冬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回過頭,對還在傻楞著的安夏發出大哥般的號令:“咱們吃咱們的,別理那神經病。” 說完,顧冬心滿意足地低下頭扒進一口飯。可飯還沒有咽下,顧冬就眼睜睜的看著安夏也拿起沒吃幾口的午飯離開。 靠!怎麽回事嘛。顧冬氣到噴了滿桌子的飯,然後就飄來食堂阿姨幽怨的眼神:這都得自己收拾乾淨。 顧冬閉著嘴苦笑。 而另一邊,剛剛離開的安夏也沒好到哪裡去。那餐飯終究是吃不下。不過想到下午還有兩個考試,安夏隻好去學校小賣部買麵包,一路啃著走到教室。 麵包本來就乾,安夏沒有喝水走得又急,來到教室門口,不出所料地被麵包噎住了。 準確來說,是被眼前的那兩個人噎住了。 “安夏!”巨大的咳嗽聲也不出所料吸引了教室門口正在交談的葉南和周梓涵。 葉南回頭,看見想躲開的安夏,連忙上前攔過他的肩。 “好小子,看見我想跑啊!你過來。”安夏被葉南硬拽著推到周梓涵面前,“來來來,你們兩聊聊。”說完,立刻溜進教室。 這時的安夏哪裡還說得上話,只顧著咳嗽或者假裝繼續咳嗽。 周梓涵似乎也沒什麽要對安夏說的,一真很貼心的撫拍安夏的背。 安夏被周梓涵這麽一番細心照料,好得很快。但因為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所以只能一直用咳嗽打掩護,以導致越咳越假,安夏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可周梓涵卻很配合他,還在繼續給安夏“溫馨的照料”。 “好…好了!”午飯時間快要結束了,如果這被老師看到告訴父母,那就完蛋了。安夏想到這,連忙製止周梓涵親密的動作。 被叫停的周梓涵並沒打算馬上離開,只是狡黠地望向安夏。安夏被看的不好意思,而且比剛剛噎住更難受。 他當然清楚,以周梓涵的聰明她肯定知道自己後來是故意的。為此,安夏索性坦白:“我…我是…故” “回頭告訴你兄弟,”周梓涵搶話,顯然她對安夏的坦白一點都不感興趣。“不要再拿別人當擋箭牌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欠我的總要還。” 安夏目送周梓涵離開後,才回到位置上。剛坐下,葉南就推來一杯溫水,顯然是剛加滿的。 “我已經好了。”安夏不領情,又推了回去。 “不咳嗽了?”葉南關切地問,隨後便拿起那杯水自己喝了起來。 安夏很錯愕,他還沒有回答呢,就不能裝關心裝得像樣點嗎?這下,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自從那次晚會在教室外看見周梓涵坐在他的位置上和葉南咬耳朵,安夏的壞心情就像夏天裡放懷的食物,一天天擱置,一天天發臭。 也因此,那天他自作主張沒有叫上葉南,獨自一人赴顧冬的“跨年之約”。 可是之後,即使感覺到因自己發臭的嫉妒而導致的錯誤想要彌補。但葉南卻似乎對此一點都不在乎。並且還把對顧冬的冷漠,牽扯到他的身上來。 所以,這一次安夏決定不再妥協。所以,這一次由於安夏的決定,兩個曾經情比金堅的兄弟情突然有了間隙。 就像破洞牛仔褲,在膝蓋處出現的破洞,在不死心的膝蓋的壓力下,破洞越來越大,大到已經看不出任何裝飾的美感。 而此刻,安夏卻覺得這個破洞還在不斷拉大。 “我要去當兵了。” “呲!”破洞被終結,因為褲子從膝蓋處撕成兩份,再也不能算是一個牛仔褲了。 是時候換一條嶄新的牛仔褲了。 “什麽時候?”安夏焦急地問。 “今年高考前!”葉南放下水杯,回頭向安夏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太想我哦!” “去你的。”安夏抖掉葉南的手,轉身低頭寫公式以掩飾自己的焦灼與慌亂。 “最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所以沒時間顧上其他的事,”葉南絮絮說著,安夏手中的筆也突然停住了——原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才…… 安夏悄悄地放下筆。 “所以啊!月考沒考好我被老班盯上了,中午只能在他的辦公室寫作業。還想叫你來陪我,但看你好像有比我還重的心事呢!” 安夏聽見葉南口中的他忍不住發笑,原來這場對他來說曠日持久的“冷戰”,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想起最近的舉動,安夏為自己感到可笑,卻又突然覺得無比輕松。 “喂!我成績退了,你居然還笑?”葉南的心情也頓時變好,不停地用胳膊肘戳安夏的腰窩。安夏被“折磨”得忙求饒,臉上一直掛著笑。 “我陪你!”嘻嘻哈哈的打鬧聲中,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葉南停住嬉鬧,問道:“什麽?” “當兵!這一次,我陪定了。”—— 落單的顧冬,匆忙地吃完午飯後,照常又到安媛班門口溜達,企圖能碰到她並且一解“恩怨”。 不過,他首先看到的是別人“嘿!嘿!易暖,安媛……” “我不認識你。”易暖頭也不回,很不耐煩。 顧冬當然生氣,好不容易看見個熟人,卻被單方面的當做陌生人。真是丟死人了。 於是,顧冬靠在教室門框上,堵住易暖去路,開始犯渾:“是!你不認識我。可江培遠你總認識吧?” 效果立竿見影,剛還裝作看不見他的易暖,此時狠狠瞪上他,顧冬立馬換上笑臉“安媛呢,她去哪了?” 這才剛打趣她,現在又企圖從她嘴裡得到答案,易暖才懶得理他。撞開男生的肩膀,徑直走進教室。 “江培遠啊……” 立馬轉身,易暖咬牙切齒“不知道!” 顧冬這時也轉身面對易暖,“何必呢?非讓我……” 再一次,易暖咬牙打斷無恥的男生,“顧冬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說起他。” “為什麽?”顧冬故意裝懵,“為什麽不能說,你不喜歡他?” “顧冬,”易暖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她不喜歡的從來就是眼前這個痞子一樣的男生。“我現在真心希望,安媛永遠不要原諒你。所以我是不會告訴你安媛在哪。不見!” 被這麽惡毒詛咒,顧冬心情很不爽,對著易暖離開的背影大喊:“我也真心希望,你真不喜歡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