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坐在止枫亭里，一盏茶在手里转了又转，终于看到冯玉锦走进来，脸上敛去所有不耐神色，端坐起来。

    “谢谢妹妹。”她可亲地笑道。冯玉锦几步走上了亭子，站到司马清身边。

    跟在她身后的碧昙不知该不该跟着上去，最后司马清发话，她才走上了亭子。

    往日里她都是从院外匆匆经过，不曾见过司马清院中景致，今日一看，的确和自己主子的大大不同：院子很大，止枫亭在花园一侧，旁边还有一座精致的假山，山上粉粉白白的开了一些花，天气渐冷居然也不见凋落。而脚下的小路穿过花园，又分成几道，往不同的方向延伸过去，一路上看不到院墙，只有高高低低的树，庄严雅致的雕栏。

    碧昙低着头，心里悄悄为素怀打抱不平，没料想司马清已经开口问了，一时听不清楚，抬头“嗯？”了一声。

    司马清脸色稍暗，抿了一口茶，不出声了。一旁的冯玉锦代她说道：“我问你，你家主子平日里，都是怎么过的？”

    碧昙有点摸不着头脑，道：“主子平日，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早上起了就在院子里侍花弄草的，可以过一个白天。晚上，晚上有时候会跟奴仆聊聊天，有时候去、去听月楼……”说到后面，司马清脸色沉得更重，碧昙不由得降低了声音，低下头去。

    原来如此。碧昙心里明白了一点，竟是为了将军，

    才问的这些无谓事。

    “不止这些吧？”冯玉锦两步踱出，走到了碧昙身边，捏起她的脸朝向自己，“你家主子骚得很，迷了将军不止，还敢在卓家勾引别的男人！”

    碧昙被捏住了脸，说话不清楚，但拼命摇头否认：“不、不是的……没有……没有的事……”

    冯玉锦冷哼一声，甩手给了碧昙一耳光：“撒谎！我亲眼见到，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院子里又说又笑，眉来眼去，你是说我看走了眼！”

    “玉锦！”司马清欲阻止，却来不及，冯玉锦已将一溜话说了出去。

    碧昙心中顿时了然。那不是别人，正是楚荆。素怀也只有在对着楚荆的时候，才会有说有笑。猛然间，她想起多日前楚荆对素怀说的一番话：

    “有人在调查我，我估计不是善茬。”

    素怀当时正和碧昙满院子搜银杏的果子，楚荆拿着一个口袋，跟着两人一边拾一边装。

    “调查你？你怎么发现的？”

    “说了你也不懂。”楚荆道，“不过想要调查一个暗目，哼哼，也算他们有勇气。暗预也一样。”看到素怀脸上神色，他微红着脸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要调查你？因为你偷了你师傅的药？”素怀将一个白果扔进楚荆怀里的口袋。

    “……不，那些人不是暗目，但是身手很诡异。”想了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我追踪过他们，好像，是从卓府里出来的。”

    素

    怀愣住了。“是卓无？他——”

    “不是他。”楚荆肯定地说，“我不知道是谁，但不可能是卓无，他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碧昙心中暗想，看来，肯定是司马清和冯玉锦了。

    分了神，不提防冯玉锦一脚踢来，将她踢翻在地：“你不说话？你在我们面前都敢不说话？”说罢捏着她的脖子，连续扇了几个耳光。

    司马清制止了冯玉锦。就在冯玉锦说起自己看到有陌生男人的时候，碧昙眼中闪过一道光，司马清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她站了起来，直走到碧昙身边，问道：“碧昙，你没见过刚刚二夫人所说的陌生男人？”

    “没见过。”碧昙毫不畏惧地看向司马清，说道。

    司马清被她的眼神刺得心里呼呼地冒着毛骚骚的火。她不怒，反而露出了一个端雅美丽的笑：“玉锦，那我们请碧昙到暗房里，再慢慢聊吧。”

    碧昙一时不解，却感觉到冯玉锦捏住自己脖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冷得像冰一样。

    “姐姐……不必吧……”她的声音也有点发抖。

    “嗯？妹妹说什么？”司马清依旧笑着，转身慢慢走下了止枫亭，沿着小路往一个方向走过去。

    碧昙心里大乱，害怕地问：“二、二夫人！”

    冯玉锦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将碧昙拉了起来，恶狠狠地低声吼道：“都是你！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走进那个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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