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成疾:晚安,廖先生

一个背负了上一代人员的女孩,亲生父母欠的债,养父母欠的债,都承担了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成为了男主的禁脔。女孩坚强的活着,却又遭遇了曾经相爱的初恋的背叛,情情爱爱,纠纠葛葛,再坚强的人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女孩车祸失忆,在男主暗自隐瞒下,女孩与男主展开了...

作家 一叶知秋 分類 都市 | 21萬字 | 61章
第十一章:看花
    我们就像很普通的姐弟,也会经常为一些琐事吵吵闹闹,但是都不会捅到爸妈那里。因为有一次,我们真的跑到爸妈面前评理去了。其实,我很心虚,倒不是因为我没理,到底是为什么事情争吵早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我从小就怕爸妈,他们总是偏向弟弟,不是一些,是很多很多。但是我当时也许是真的让江浙气得胆大包天了,我们就把争吵捅到了爸妈跟前。毫无预兆地,妈妈什么也没问,劈头盖脸的就骂了我一顿,顺手抡起衣架上的皮带就往我身上抽,皮带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肉里,无情的抽打……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在爸妈的眼睛里,我跟江浙差的有多远。我从小就知道,我跟江浙不一样,他们疼江浙,很疼很疼,有好吃的好玩的首先要给江浙,他玩剩下的才有我的。但我却是第一次知道,他们眼中的我跟江浙距离这么远,远的让我绝望……

    那天,江浙一直拿怯怯的眼神看我。我趴在床上哭,把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不停地哽咽。我听到房门轻响,我顿了一下,没敢抬头。轻轻的推开房门的声音,我知道是江浙,松了一口气。我很怕是爸妈进来再教训我一顿。我不知道江浙是一直在门口呆着,还是进来了,又出去了。也不知道我到底哭了多久。

    打那以后,我跟江浙再有矛盾,再有争吵,我们俩就算吵翻了天也不会让爸妈知道。我是因为害怕爸妈的责打,我不知道江浙是害怕什么,他也许也害怕爸妈发火的场面,害怕我被打的样子。那时候,我觉得江浙真好,他是个好弟弟。我每每想着下次再有争吵的时候我一定让着他,不过,让没让我不记得了,只是我们姐弟俩的感情越来越好,我知道江浙是真的对我好。

    有一次,有男生骂我是野孩子,我不知道什么算是野孩子,其实他们也不懂,不过是随着大人们胡说。但是我很生气,江浙更加生气,我第一次见那样疯狂的江浙,疯了一样的冲过去就与那帮男生厮打起来,表情阴森狠厉,纵然不是那帮男生的对手,可也将他们打得全都挂了彩。

    我从来不知道江浙这个有洁癖的从不跟男生打架的弟弟,竟然会为了别人一句侮辱我的话,第一次抡起拳头,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一身狼狈得脏兮兮的江浙,满脸血红。那帮男生到底都是小学生,估计也是被他满脸是血的凶相吓走的。我还真怕他们继续打下去,否则江浙绝对要进医院。

    江浙还说:“别告诉爸妈。”我当时吓得哇哇大哭,听到这句话,哭得更惨了。江浙还安慰我道:“别哭,都是鼻血,不疼。”我那时只觉得,有江浙这个弟弟真好。

    江浙伤得很重,我也不太懂得包扎,也不记得那段日子是怎么过去的,总之,浑浑噩噩的,生拍爸妈发现,也怕老师们问起。

    那些日子终归过去了,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理,我开始留意左邻右舍的邻居。我听到张奶奶跟人话唠:“老江家啊,那个重男轻女哦,心偏的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们家的老大啊,活像被捡来的。”一阵唏嘘。

    躲在墙角的我却是心里一惊。

    有好事的阿姨问:“会不会真是捡来的?他们家老大比老二大一岁,感觉姐弟俩一点儿也不像。姐姐长得也算漂亮,还真能看出来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会不会是他们家给老二预备的……也许是真的是捡的呢!”

    “可别胡说啊,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那种事。那小丫头挺懂事儿,要是真传到老江家耳朵里,又是一桩祸事!”张奶奶告诫,几位阿姨忙称是。

    这一切听在我耳朵里却是一场轩然大波。我想起小时候明明是我比江浙大一岁,但通常都是江浙用过的东西再留给我用,江浙不喜欢了的旧物也会传到我手里,我用的书包,我的铅笔盒,永远是旧的。那时候家里情况拮据,我除了小小的不服气,也不敢在爸妈面前说什么。有时候江浙分给我一块糖果,几颗巧克力豆,我就能高兴几天,快活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时候,我就知道,要疼爱弟弟,要关心弟弟,要让着弟弟。因为这是爸妈教我的,他们天天说,天天念,有些事情,耳濡目染久了,真的就根深蒂固了。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弟弟是不一样的,弟弟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我想起那天有男生故意惹我,骂我是野孩子,江浙第一次打群架,被打的满脸是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那天的情景刺激着了,还是真的相信了我是被捡来的。所以,爸妈不疼我,只教育我,要疼爱弟弟。

    我想我那天可能是疯了,我从来没在爸妈面前那么放肆过。我冲进家里,我第一次理直气壮的站在爸妈面前,我哭着问他们:“我是不是你们捡来的?你们是不是不疼我?你们只疼弟弟,你们只喜欢江浙!所以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我是你们捡回来的?是不是?”

    其实,我想让他们否决的,我想听他们亲口说不是的,可是,我不知道我那样质问他们,也深深地伤害了他们。

    我看到妈妈短暂的错愕之后神情大怒,爸爸也疾变了脸色,妈妈顺手就给了我一耳光,很响,很疼。我呆愣了,妈妈第一次打我的脸。

    妈妈的声音又尖又利:“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劈头盖脸的就朝着我打下来,我傻傻的站在那里,不躲不闪地站着。

    我听到爸爸劝阻的声音,我听到江浙大喊“爸爸”“妈妈”。我被江浙拖到我的房间里,我一直在哭,一直哭,好像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后来,爸爸又进来,他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父亲,有些窘迫的安慰了我一阵,只说:“爸爸跟妈妈也疼你。”

    从那之后,爸妈在送江浙礼物的时候,也会顺便给我也带一份,虽然没有江浙的华丽,没有江浙的精致,可是我很开心,我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知道我错怪爸妈了,他们也不过是重视男孩子的心重了些。我更加用心的对江浙,我的弟弟,这是他们的嘱咐。

    也许就是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早早的成熟了,我学会说话前察看爸妈的脸色,我学会在学校里怎么样乖巧的讨好老师,怎么跟同学们相处。他们都说我是一个温和的女孩子,脾气很好,很容易处得来。

    我和江浙的关系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默契。我们的爸妈越来越忙,家里的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爸妈也越发的和颜悦色。我觉得很幸福,爸妈还是经常不在家,我跟江浙长大了,我们不再满足于在家里看动画片了。

    我喜欢看外面的风景,江浙也喜欢。我们经常一起走出家门,一起去江边,去市里新修建的广场,去少年宫。有时候在溜冰场出了一身大汗后,我们俩就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站在萧索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其实,内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温暖与满足。

    等到阳春三月,晚来的梅花皎洁清香,早盛的迎春绽出点点蕊黄,争相斗艳的樱花缀满枝头,各色的浦包花绚丽多姿……

    争奇斗艳的三月,花一样的海洋,我兴冲冲的拉着江浙去看花……

    “江小姐,您起了吗?先生叫您吃早餐。”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个翻身坐起来:廖尚恺没走?这个时候他竟然在家?

    我快速的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

    佣人抱着一盆开得争妍斗艳的杜鹃,娇鲜的半开的花朵只差嫩的要滴出水来:“先生说这杜鹃花开得正好,给您送一盆放在房间。”

    我点点头:“谢谢。”

    廖尚恺真有心了,杜鹃,花中西施啊。刚念着阳春三月的姹紫嫣红,他就送花来了,难道想跟我来一段心有灵犀不成?我心里哧哧直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是赶巧了吧。花园里的杜鹃前几天就开了,今天他不过是在家而已。

    我下楼时,廖尚恺并不在餐座上,想必这个时候他早就吃过了,我自顾的坐下喝了口牛奶,一边的佣人欲言又止。我抬头看她。

    “先生一直在等着您,还没有用过早餐。”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去请他了。

    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手下的人,真的挺照顾我的自尊心的。不过,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廖尚恺这么客气的等我了,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他白天的时候通常不会给我脸色看,因为晚上的折腾通常会消磨掉他躁乱的脾气。所以,我白天接触他的时候胆子通常大一些,也放松一些。

    我敲敲书房的门,里面没有动静,我又敲了敲。

    “进来。”他在看文件,头也不抬。

    “你,”我顿了一下,“吃饭了。”

    我从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廖尚恺?尚恺?算了吧,跟喊“上海”似的,还是,阿恺?丫丫个呸的!打死我我也不会这么恶心的叫他,不恶心死他,绝对能先恶心死我,更何况打不死了。

    有一次,我像别人一样称呼他“廖先生”,他勃然大怒,他掐着我的脖子教训我:“江漓,你给我记住,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我的女人!”我那时候还满怀勇气,我敢质问他:“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供你使唤的吗?”

    他笑,笑得阴晴不定,声音很轻,很淡,很讽刺:“别抬高了自己。”短短几个字却犹如一个耳光狠狠地重重地招呼在我脸上,我微微变了脸色,旋即就恢复了镇定。他还是不放过任何时机的羞辱我,我知道我该受的。打那以后,当着他的面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索性,直接让他注意到我,然后有事说事。跟他,还讲什么礼貌风度。

    他好似没有听见,我走了进去。书案上是一堆文件,大约是什么企划案之类的。等到看完了那一页,他才终于抬头看我:“睡醒了?看看这个。”他随手递给我一份文件,我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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