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想想,调查中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吴铭摸着下巴道:“这人的- xing -子很是古怪,外表看似彬彬有礼,一派大家风范,骨子里却极不安分,迥异非常。” 宋裕点点头,道:“调查中最奇之处便是说辞太过一致,居然毫无批评之言,下至马厩小厮,上至高阶管家,无一不对这个宫家公子赞赏有加,什么乖巧懂事,孝顺体贴,慈悲心肠,听得人快要吐了。” “那是自然,他多会装逼啊,你看看小翠便知了,一见他脸红心跳,小鹿乱撞,跟见到小情人似的。”吴铭冷哼一声,继续道:“可还有何不寻常之处?哪怕是下人嘴里一带而过的细节?” 宋裕低下头,捏转着手里的念珠,一颗一颗又一颗…… 猛然间,他抬头道:“对了,有一件事,宫府的几个门房下人说了两嘴,好像曾经有一阵子,一到午夜时分会有一顶轿子停在他们的府墙下,停留不多时便会自行消失,由于宫府比邻的巷子深处是一家妓院,总会有一些达官显贵为了掩藏身份方便嫖宿,将轿子停在不远处的街道巷口,这种事实属平常,也就没什么人在意,他们不过随口提及,我并未深入调查。” 吴铭疑道:“这轿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三年前吧,这事太过不起眼,没人能具体说个明白。” 两三年前?关玉山一役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 吴铭抠着指甲,脑中飞快旋转。 暗夜……轿子……府墙……关玉山…… 忽然之间,仿若有什么击中了天灵盖,让他从脊椎到脖颈全都麻嗖嗖的。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冒了出来。 “你说,宫家府邸会不会有暗室暗道什么的?”吴铭声音骤然放大。 宋裕吓了一跳:“不会吧,宫府历代家风正统,庭院中的景致相当考究,一板一眼,看起来皆是出自风水推演而来,暗室暗道恐怕不合整个的脉络风格啊。” “谁家宅院能像朔王府这般豪放不羁啊,你这儿恨不得昭告天下,我可是按照八卦阵太极图建的啊!你们谁也别来送死!”吴铭狠白了眼前的王爷一眼。 刷地一下,宋裕脸瞬间黑。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这宅子?” “那倒不是。”吴铭叹了口气。 宋裕挑眉。 “是死看不上。” “!!!!!” 吴铭不屑道:“就你院中这些个玩意人家一眼就看透了,以他的能力住处定会是曲径通幽,机关丛生,还让你看不出其中门道。” “他……他真有这么厉害?!”宋裕目瞪口呆。 吴铭拍了拍朔王的肩头,一副老谋深算的口吻道:“王爷,既然敌人占尽了先机,咱们便不得不下重手了。无论你用尽多少能力,调动多少探子和细作,都要彻底将宫府翻个底朝天,一定要讲其中的隐秘内情挖出来。” 朔王一愣,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惊就惊了,有什么大不了。”吴铭嘴角上抽,狞笑道:“既然他倾尽修为三番五次地救我,便绝不会动手杀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便跟他好好玩一回。” 80. 接下来的日子,宫远山与吴铭过上了结发夫妻一般的生活。 整整一个月,这个人每日都会出现,日出晨露而去,披星戴月前来,吴铭总觉得自己像个包养的小妾,圈在王府中哪也去不得,跟只豢养的金丝雀没区别,活着只为了被主人回来亵玩蹂躏。 即便是因为眼疾不便行动受限,修行保命被迫挨- cao -,他心里也是一万个的不痛快。 以这种心境在床上则很难与宫远山达成和谐,别说是一夜七次浪,就是腻歪个一两炮都要耗个整宿,累得两人都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可无论如何,魂还要修,眼还要治,- cao -不痛快就只能变本加厉的- cao -,一肚子怨念只会让交*的修行更加难上加难。 那段日子里吴铭床上床下都没个好脸色,加上不知是肝火虚旺还是肾亏过度,后背竟长了一片片大小不等的红疹子,上至脖颈下通尾骨,爬满了整整一条脊椎,好似丑陋的火龙盘踞在皮肤上。这些疹子越长越多,密密麻麻,又痛又痒,很多都被他挠破了,一道道指甲血印与红疹交错相间,看得人倒抽冷气。 这样的境况没个人能有好脾气,对宫远山则更是搂不住火,小到不冷不热的讽刺挖苦,大到脏话连篇的辱骂,都是常有的事。 若是按照以往宫大爷的脾气,必是瑕疵必报,不把吴铭- cao -个半死绝饶不了他,可……如今却一反常态,不但不恼,还温柔细语,呵护备至,居然为了吴铭连厨都下了…… 就是再大的火气吴铭都也不得不承认,宫远山真乃绝人一枚,那一手好菜烧得是出神入化,再配以百般用心处处迁就,若不是吴铭了解此人的秉- xing -且心有所属,拜倒在他的胯下不过是早晚的事。 既然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吴铭便只能以静制动,灵活掌握了。 翻了页画本子,收了思绪,吴铭摇着薄扇问小翠:“何时了?今夜他还过来么?” 小翠放了一杯凉茶在桌上,回道:“应是不来了,听他们说宫府正为文老夫人贺寿呢,宫公子定是要尽孝陪伴的,怕是赶不及了。” 吴铭“嗯”了一声,心中冷笑,真是谁也没在乎过谁,不来连招呼也不打。 兴许是主子太过冷淡,小翠有些嘀咕:“要不我去一趟宫府,找宫公子问问……” “不用,他爱来不来,我只是怕耽搁双修于我的眼疾不利。”吴铭摆了摆手。 话音未落,只听门口一声哀叹:“我不来,你不念我却只想自己,薄情如此真叫我好生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