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吴铭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双手竟然甚是灵巧,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水平一流,舒服得紧,他的眼皮开始越来越重…… “你行双修,懂八卦,还会按摩……够有本事的啊……”吴铭嘟囔着,意识已在游离边缘。 “废话,这天下还能有我不通不会之事?”宫远山脸一向很大。 “吹……牛逼……吧……你……”尾音一直拖到无声无息,吴铭才算彻底睡实了。 听到床上的人鼾声尽出,宫远山收了手。 将黏在吴铭脸上的发丝捋在他耳后,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才站起身来,正要走,却好似想起了什么,俯身在这个人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才最终去捡地上的衣衫。 今日他确实也乏了,若是细细数来,他泄的次数未必比吴铭少多少,这大半日的折腾,出的还是体力活,只要一动,胯下腰间的肌肉便酸痛无比。 只将将把衣衫好歹穿上,他便推门而出。 门外,一个身着官炮,威仪赫赫的男人挡住了去处。 宫远山一惊,待看清来者何人后,他似模似样地弯腰行礼,毕恭毕敬道:“小人宫远山见过庆王殿下。” 很久……很久……庆王那边也无任何动静。 宫远山腰上本就劳损,如今一直弯着,好似断了一般的疼痛难忍,不得已他偷眼去瞧面前的皇三子。 霎时间,四目相交,火光乍现。 那是一道毫无遮掩的赤裸目光,怒火如烈焰般在其中放肆升腾,仿佛要把他烧得渣也不剩。 宫远山不明所以,却在下一刻看到庆王那只攥着头簪的残破右手而窥探到了一切,他暗自冷笑,缓缓直起腰。 “方才屋中行修时用力过猛,勾了腰上的旧伤,还望庆王殿下海涵,恕在下不敬之罪。”他说得不徐不疾,不卑不亢。 宋焱收了怒意,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宫家历代辅佐君主,代代皆是位极人臣之相,家风是出了名的正统刚直,怎就让你学了一身的- yín -邪之术?” 宫远山并未作答,只是淡淡道:“庆王只身来到朔王府,不去同朔王手足相聚,却偏偏来找他的一个床伴男宠,这又作何解释?” 宋焱蹙起眉头,不言语。 宫远山狡黠一笑:“既然咱俩各自皆有难言之隐,那便谁也不要逼谁,可好?” 宋焱冷哼道:“旧时曾闻宫阁老三代单传的独苗公子乃是个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奇门遁术,周易卜卦无不精通的奇才,今日一见真是风采非凡,这一张利嘴便可见一斑。” “这还真算不上谬赞,”宫远山盈盈而笑:“不过殿下对在下实在知之甚少,而在下却对殿下略知一二。” “哦?”宋焱挑眉:“说来听听。” 61. “让我好好想想……嗯……”宫远山手摩挲着下巴,深思道:“殿下大概是同朔王一道从宫中返回的,此次太子急招入宫似乎是与殿下在西蛮边境卷入的伪造皇诏一案有关。” 虽是用了“大概”“似乎”这样不确定的词语,却掩盖不了其内容的千真万确,宋焱心下尤为震惊,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他继续道:“你还知道什么?” “殿下虽戍边在外屡屡抗旨,太子却并无强行遣返之心,可谁曾想殿下竟会被一纸伪诏,一干影卫拐得无影无踪,”宫远山佯装惊异道:“而更加耐人寻味的,则是三月后殿下却又无缘无故现身于自己的庆王府中,整件事情真可谓跌宕起伏,扑朔迷离啊。” 宋焱终是忍不住了,满眼杀气道:“太子有意将此事瞒下,对外只宣称本王是奉旨回京,知情的一干人等早已被处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宫远山还是那副恭敬儒雅的仪态,只是脸上的笑更加高深莫测:“我不但知晓这些,还听说此事与东宫那位红极一时,兴风作浪的男宠宋怡仁脱不开干系,啊……不对,那是他以前的名字,随了太子后,他被赐名承欢。” 宋焱眼中的杀意已完全被震撼之色所取代。 如果说出这番话的是五皇子宋裕他还可以坦然,毕竟这位早已被排除在皇权之争以外的皇子,虽外表一直佯装- yín -乱昏庸以避杀身之祸,暗自却一手打造了京城之中,皇宫内苑,东宫上下的所有情报之网,况且他本人也深陷其中,对此事了如指掌当然不足为奇。 可如今,这些话却出自一个朝中首府内阁之相的独子,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你到底是谁?”宋焱神色肃杀,一字一句问了出来。 “在下从一开始便报了名讳,宫阁老的儿子宫远山啊。”对方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其实对这些宫闱秘辛在下实在无甚兴趣,只不过巧遇殿下,无事之余闲磕了几句而已,还望殿下听听罢了,莫要徒增烦恼才好。” 宋焱盯了宫远山许久,真恨不得立时便学会透视之术将他从里到外辩个明白,可除了面前这副无可挑剔的谦谦君子之态和一脸的温和浅笑,再无其他。 最终,他收了目光,沉沉道:“放过吴铭,不要碰他。” 话语中已毫无方才的盛气凌人,有的只有颓败恳求之味。 宫远山竟也一反常态地收了彬彬有礼的笑容,换上了一副不常于外人见的肃然神情。 “碰也碰了,做也做了,如今再说这话晚了点吧,”他将手背后,沉声道:“况且若是现在撤手,不出一月他便会飞灰湮灭,到那时怕是殿下连替他收尸也不能够了。” “他到底怎么了?!”宋焱惊了:“为何会如此?!” “殿下无需知晓这些,他高潮泄身多次,已沉沉睡去,若是殿下想同他叙旧,便在这里等他醒来再进屋吧,”宫远山低眉瞟了眼宋焱手中的头簪,冷笑一声:“若只是来还他头簪做个了断,不如现在就进去,不要等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