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头还晕了两晕。 吴铭抹了把水汪汪的前额,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是梦,但把宋焱扒得光溜溜撒上盐沾了酱烤来吃是不是太特么过分了点?!独家秘制人肉大串……我- cao -!还他妈行不行了?! 吴铭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本就够揪心的,好死不死还梦到宋怡任在撸串,撸地还是宋焱的串!去皮剔骨,剁块火燎,油汤滚滚,血干肉烂,梦中的一幕一幕真实得可怖,吓得吴铭小心肝都要抖出来了。 再不敢深想,吴铭赶紧叫了小翠进来。 以一个贴身丫鬟的角度看去,这位吴公子真是个史无前例的奇葩主子,不省心得令人发指,大概概括一下便是---- 本是自家爷的宠却同个外姓男子肏来肏去,男扮女装大玩特玩不说,拜堂成亲的相公仍旧不是正主,连洞中幽会之人都彻底换了一个……最后的最后,还好意思花了一脸的妆,一身破败地骑马而归…… 小翠真不知自家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见到吴公子回来,那一脸的冷漠冰霜能冻死个谁,可眼中还是跳出了些捉摸不透的喜悦之情,苍天啊!大地啊!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格外小心地伺候左右。 这声声召唤自是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进屋,小翠正瞅见自家公子眉目紧锁坐于床边。 “公子可醒了,口渴么?奴婢这就端茶去。” “不用,天色这般- yin -沉,为何不掌灯?”吴铭皱眉道。 小翠看了看外头午后的毒日头和晒进来的刺眼耀阳,咽了口唾沫,没敢支声。 对方的沉默让吴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切地追问道:“现今是何时?我睡了几个时辰?” 几个?几十个吧,您老回来二话不说倒头就睡,这艳阳天也能嚷嚷掌灯,眼睛不是好了么?真是够了。 小翠心里一万个不满意,嘴上却不敢如实而言:“公子想是睡昏了头,您睡了个头顶头了,一夜一日,这会儿子正午了。” 吴铭心中咯噔一下,按照小翠所言,这一趟劫持已过了三日期限,宫远山并未虚张声势,他的眼睛恶化了。 揉着眉心,吴铭叹了口气,“小翠,劳驾帮我去趟宫府,唤宫远山过来。” “不用啊,宫公子一早便来了,候了许久呢,见您未醒就去王爷那边串门子了。”小翠马上机灵地口风一转:“公子稍后,我这就去请宫公子过来。” 吴铭点了点头,也就将将话音落地的当口,耳边便是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小翠好像忽然想起些什么,忙不迭道:“应是宫公子来了,您一回来便歇了,脸上的妆还未及卸掉,要不我去打盆水伺候公子梳洗梳洗,可好?” 吴铭一摆手:“无碍的,反正完事还要洗,这地方又用不上。” “谁说的?你也不对着镜子自己瞅瞅,只要一眼,昨日的饭都能吐出来。”一个轻佻熟稔的声音插入得恰到好处,斜靠在门边的还是那个远山如墨,飘逸温煦的身影。 这人微笑着对小翠颔了颔首,道:“还是劳烦姑娘打盆洗脸水来吧。” 小翠红了红脸,转身而去,不一会便捧了盆来,坐于吴铭身侧为他梳洗。 沐巾尚未拧干便被吴铭挡开,他扬起唇角,一副挑衅而欠抽的表情望向门口人影: “谁说的谁伺候,小爷我也要享受享受。” 宫远山却不恼,打发了小翠离开,亲手为吴铭洗脸梳头,手势轻柔,不急不躁。 吴铭见挤兑无效,- yin -阳怪气念叨道:“怪了,这回你怎地如此乖巧?做亏心事了么?” 不知怎的,自打宋焱一语中地地指出宫远山的疑点,他心里就毛毛躁躁的,见到本人更是憋了一口闷气。 宫远山悉心为吴铭擦脸,仍旧不急不恼:“照理说咱俩房也洞了,堂也拜了,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样样都齐全了,如今还为你梳洗绾发,你说我是不是该带你回趟府上拜见一下高堂呢?” 吴铭一声冷笑:“好啊,谁怕谁啊,只要你敢领,我便敢去,正好找宫老爷子闲磕牙去。” “我认怂,怕了你了行不行?”宫远山笑道:“我爹要见了你还不直接驾鹤西去了啊。”他收了沐巾,一点一点为吴铭梳头。 执梳的手轻柔而流畅,手法极为娴熟,一会儿便打了个干净漂亮的发髻。 要说吴铭的头发应是难弄的,来异世才开始蓄起来,长长短短,碎发一堆,平时也就扎个马尾,凑合凑合不挡眼就行,这么一弄,他好奇地伸手去摸后脑勺,那后面光滑平整,竟无甚碎发垂下。 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 手活好,口活好,屌活更好,世间之事无一不会,无一不晓,万般精通,样样熟稔,这……这他妈还是人么? 一想到这样一个人一肚子- yin -谋诡计,高深莫测,对的还是自个,别提有多心塞了。 他心中焦躁,嚷嚷道:“弄这劳什子作甚?一会还不是又要折腾散成一团?” 说着,上手便要扯发髻。 宫远山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别动!我老早就想给你好好规整了,这多好看啊!白净俊俏,英武不凡,谁看谁心动。” 吴铭甩开他的手,别过头,不理他。 宫远山故意靠过去,脸贴脸,热气就喷在吴铭的面孔上。 “看不见了吧?”他竖起手指在眼前晃了晃。 吴铭垂下眼眸,未答。 “看来庆王还是有些本事,没让你犯傻与他一走了之。”宫远山直起身子,翘起二郎腿。 吴铭的声调徒然高了八度:“你什么意思?!那日林间你是不是同他说过什么!?” “还用说么?若是他贪图几月的痛快罔顾你的- xing -命才是天下最卑劣之人,”宫远山沉下声音,严肃道:“也就是你这种二愣子才会蠢到不顾一切,也不知你到底有多恨他才要他眼睁睁看着你一点点耗死,痛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