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抽得手都疼了,直把赵六打得原地转了两圈。 “你眼睛是出气的么!合元教的尊主令牌你也不认得了?!”书生朝赵六破口大骂,随后双膝跪地,匍匐而拜:“尊主在上,请受虚妄一拜。” 虚妄平日里虽是一派鸿儒打扮,实则却是宋怡任最为忠心耿耿的贴身内侍,明里毫无权柄,暗里却是一人之下的地位,他这一拜,后面的人哪敢站着,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只有赵六像个愣头青,梗着脖子不服气地杵在那。 “合元教是个什么东西?尊主又怎么了?胆敢在主上的头上拉屎都他娘的……”赵六的话没说完被虚妄一脚踹在地上。 虚妄气得大骂:“你是脑袋被猪油堵了还是患了失心疯?!你难道不知尊主是咱们主上的……” “住口!”宫远山- yin -了一张脸,冷声而出:“都给我跪下!” 两人再不敢出声,乖乖地贴地而跪。 宫远山背起手,踱步到这两个人的头前,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答,小人叫虚妄。 另一个答,小人叫不得。 “看来他心情是越发的不好了,起的名字都如此地萎靡不振。”宫远山皱眉:“宋怡任几时回来?” 虚妄唯唯诺诺道:“主上陪太子汤鸾行宫一游,本是今日折返,哪知太子临时起意想再流连几日便延后了。” 宫远山点了点头:“回来给他传个话,告诉他管好他那条公狗,若是管不住便做个项圈,我看合适得紧。” 虚妄赔笑道:“尊主所言极是,可……可如今狗都没了……” “别着急啊,”宫远山笑得灿烂无比:“狗嘛,总会寻着主人的气味,过不了两日他便会自行回来。” 70.(半章) 以前吴铭是一头清新规整的短发,长一点都呆不住,就怕别人说他娘。 到了这里,为了配合大众审美和风俗习惯,他不得不蓄起了发,东一村时梳着一记精干的马尾,犹如武士剑客一般地帅气潇洒,如今却他妈跟人妖似的顶着个快要压断脖子的凤冠。 - cao -他大爷的! 这个小翠废了两个多时辰帮他梳上的新娘头让他十分地冒火起急,可越是急躁手底下就越毛躁,一个不小心好几缕头发便绕了进去,拿不掉动不得,发狠地揪扯几下便疼得他咧嘴抽气。 “什么破jb玩意!”吴铭恶骂出声,急得满头大汗。 忽然,一只粗糙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那种温热暖厚的触感远不及之后特有的粗粝沉音让他震撼不已。 “来,我帮你。”那声音在身后缓缓而出。 吴铭一动也动不了,完全僵住了。 他的心整个揪到了一起,若不是扑通扑通扑通的心脏声重击着耳膜提醒他还活着,他真觉得自己是个毫无声息的死人。 “好了,拿下来了。”宋焱剥去发丝将凤冠拿在手里把玩,逗趣地笑道:“你怎就成了别人的新娘子?不过扮相还真是……唔……” 吴铭根本不给他机会,生生将宋焱的后半截话没在了自己嘴中……这个人手中的凤冠还来不及扔掉,便与他纠缠到了一起。 实在太久太久不见,思念之情浓烈得无论如何也化不开,他们拥吻着,啃咬着,厮磨着……恨不得把对方一口一口吃进肚中,细嚼骨髓,吞咽血肉,致使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嘴唇早已咬破,甜腥的血气弥漫舌尖,混着唾液在彼此的脖颈肩膀之间游滑,留下一道道暗红的印迹,划出一副副- yín -靡的画…… 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对方扒得七零八落,吴铭咬着宋焱前胸的肉粒,手伸入裤中,摸上了那根火烫而涨大的根…… 突然,一个劲力吴铭被冷不防推开,这一下又猛又突然,他毫无防备,脚下踉跄几步便摔在了地上。 吴铭爬起来,傻痴痴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宋焱,怎么也缓不过劲来…… 刚刚还干柴烈火熊熊燃烧,下一秒却一盆凉水加冰块无情泼下来,如此冰火两重天谁能消受得了? 吴铭眼巴巴地看着宋焱,说不出一句话。 “吴……吴……铭,我不是……来做这事……的。”宋焱喘得胸前一起一伏,看得出在竭力压抑体内勃发的情欲。 吴铭就这样盯着他看,眼珠子都不错一下。 他的眼睛并未大好,脸是看不真,却就是不肯放过一分一秒。 规整好衣衫,宋焱内疚地伸手去拉他:“你还好吧?” 吴铭狠狠拍开他的手,倔强地梗着脖子,说出的话却带着隐忍的哭腔:“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他妈还硬着能好吗?!” 宋焱眼中尽是无奈,他双膝跪地,手抚上吴铭双眼,柔声问道:“眼睛可好些了?” 这种柔情暖意根本无法抵挡,吴铭鼻中酸涩无比,眼眶通红,泪花不争气地翻滚而动,视野满目模糊一片,他抹了把眼泪,道:“关你屁事!你我早已了断,我的生死与你何干?!你还问这些作什么?” 宋焱自嘲苦笑道:“我知道你恨透了我。” “你知道什么?!你懂过我么?!你让我懂过你么?!你为何永远都是如此?!啊?!”吴铭激动得浑身打颤,满脸赤红:“刚才明明吻成那样,想做却偏是不做,爱我恋我却偏偏要骗我弃我,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好日子不过,就要作践折腾不成?!” 宋焱低垂眼帘,纤长的睫毛将眼底的一切封了个干净。 他不言不语,静静地毫无声息。 又是这样。 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