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从没谈过恋爱遇过真爱嘛?!不是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吗? 那为什么一碰到吴铭的肉体就他妈心跳过速得要爆掉?!这么个搞骚法是要闹哪样啊?!分明是要把自己玩进去的节奏啊。 爱人不怕,爱上目标人物也就罢了,还他妈不是同一个次元的,等回去那天,菊花不保,感情已伤,这他妈是闲得蛋疼嘛?! 升腾的怨气越来越浓烈,吴铭狠狠一掌拍向水面,水花四溅,波光摇摆,水中漂亮精致的面孔霎时变成一只支离破碎的残像,晃动不已。 不行! 干脆找阎王去推了这事,下辈子爱他妈谁谁,老子卖身不卖心…… “哗啦”一下,吴铭站起来便要上岸,忽然,两个细细长长的影子悄然伸了过来。 那是两柄锋利冰冷的刀。 一柄在前,一柄在后,冷冷地架在吴铭脖颈上,寒气逼人,夺人心魄。 这两柄刀- cao -作的角度很是专业,脖颈前不能进一分,后不能退一毫,若是转头就犹如拿块猪肉在刀锋上滚,结果可想而知。 很显然,使刀的人就是不想让你自如活动脖颈去看他,玩得出如此刁钻的技术必然是行家中的行家。 吴铭心里冷笑一声,脖子一扭,毫无顾忌往持刀人的方向转去,还大喇喇地朝他们抛了两个媚眼。 岸上的两个人没见过这么不要命地往刀子上蹭的,全都吓了一跳,赶紧调整手腕的力度拉开距离,也就半秒钟的事,吴铭脑袋是保住了,两人却惊出一身冷汗。 “兄弟们,有事吗?”见两人狼狈不堪,吴铭忍不住想笑。 这两个人通体黑衣,面目半掩,眼中读不出任何讯息,像两座雕塑一样屹立在岸上,对吴铭的话不理不睬,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刀却再不敢严丝合缝地架在吴铭的脖子上。 正在此时,林中爆发出一连串聒噪的掌声,声音由远及近。 一个同样身着黑衫,头戴暗色斗笠的人潇洒地拍着手,徐徐踱步走来。 “小兄弟好胆色啊,刀剑无眼,生死无常,看来确是个放得开的世外高人啊。” “狗屁。”吴铭冷笑:“若要杀我,咔嚓一刀不就得了,何必如此费事?即不想我死,怎么也要把我留到听完你们的废话吧。” 这结论说得好像这三个黑衣人又装逼又弱智。 果然,斗笠男大为不悦,嘴角抽动:“呵呵,小子,你便当真认为我们不敢杀你?” “有事快说,废甚麽话。”吴铭不想理他。 “上岸,让我看看。”那人冷冷的说。 “看什么?我有的你也有,有什么好看的?” “莫要让我再说二遍。”说话的人声音寒彻入骨,眼中尽是杀意。 杀机已起,显然这次不是虚张声势。 吴铭心里问候他娘一百次,手一撑上了岸。 深秋的寒林,金斑点点的暖阳透过树叶缝隙撒在吴铭白皙的皮肤上,将无数腾着热气的水珠照得晶莹剔透,水珠由小汇大顺着身体蜿蜒滴下,锁骨,前胸,胯下,大腿,脚腕……每一个处尽是- shi -漉漉,上来的急了,即便林中寒气逼人也未能将他身上滋润出的大片潮红尽数退去,乍眼看去,通体上下有一种无法言说的- xing -感。 水气浸- shi -了满眼,吴铭不得不抹了把脸,将头发顺到脑后。 甩了甩头,才发现三双眼睛都齐齐盯着他瞧。 “看够了吗?”这种赤裸裸的视女干让吴铭胃里一阵恶心。 斗笠男似乎相当惋惜:“啧,啧……怎么偏偏不是个女的,可惜了这张脸,若然不是,你小子定是平步青云,前程无可限量啊。” 脸……又是这张脸,自从来这里,他这张“脸”就成了关键字,不提都难受。 不但如此,还说他不如生成个女人,真是哪壶不开偏他妈要提哪壶…… 压住心里欲窜的火,吴铭开始套他的话:“我的脸怎么了?” “你竟不知?”此人大为惊讶:“难道无人同你讲过,你长得像……一个人?” 吴铭不作声,等下文。 这一等就再没下文了。 许久,斗笠男拧出一抹怪异的笑,告诉他,不知便不知吧,兴许效果更好。 很多,很多年以后,吴铭都想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那个时候偏偏不让他知道他到底像谁,冥冥之中总有那么一双无形的手在从中作梗,如果能早点……更早一点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或许他便不会如此痛不欲生了。 这个答案,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而不得让吴铭意兴阑珊,兴趣大减,爱他妈谁谁吧,反正老子不陪阎王玩了,拍拍屁股走人。 “小兄弟如此胆色过人,心思缜密,样貌又得天独厚,若能归顺我主,辅成大业,日后必是高官厚禄,享尽一生啊。”见吴铭迟迟不做声,斗笠男切入正题。 看来不杀他,便是为了这个。 吴铭问道:“敢问你家主人尊姓大名?” 斗笠男向天一拱手:“五龙之首,东宫之尊。”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 军营混的这些时日,吴铭没少听到有关庆王宋焱结党谋权,觊觎东宫的传言。 历朝历代的皇权斗争中,对东宫的争夺一向是最为凶残的,皇帝老子龙体衰弱,命不久矣的时候乃是夺嫡的最高潮,而吴铭被踹来之时正赶上高潮来临之际。 这个当口,老皇帝垂暮,半截身子已入土,奄奄一息地在病榻上等死,以东宫为首的太子一党凭借储君之位兴风作浪,大肆结党擅权,排除异己,私底下将有威胁的皇子挨个铲除,死的死,伤的伤,出家的出家,庞大的皇族血脉最后寥寥无几,数来数去,也就剩下庆王宋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