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故意的咳嗓打破了两人大眼对小眼的对视比拼。 进来的人是张莽。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蜡印封灼的内宫文书高举头上,禀告道:“殿下,此乃六百里加急文书,请阅览。” 宋焱哪有空理这破玩意,让他直接放在桌台上走人。 两人怒瞪之战被突然插进来的一杠子搅得再没了兴致,即已结束,眼神便自然而然地涣散开来,当张莽把文书放于桌上时,随便的一瞟竟让宋焱整个身体为之一僵,如果吴铭没有看错,有那么一瞬,他的似乎眼中迸出了些许诡异的光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得耳边人问道:“为何是你来送文书?五殿下呢?” 张莽道:“末将不知。” 宋焱冷哼:“定是又出去嫖宿了,天潢贵胄之位,身负王命在身,不好好督军便罢了,还一次次地触犯军纪,罔顾军威,若是回来直接押上马,让他滚回京城。听懂了么?!” 张莽支支吾吾:“若是五殿下不从,怎……怎么办?” “自己想去,绑也给我绑回去,若让我再看到他,拿你项上人头见我。”宋焱冷冷道。 张莽只得拱手领命离去。 待他一走,吴铭便开始偷偷窃喜。 上次宋裕的凶残调戏真是让吴铭怵了,倒不为别的,关键是这个鬼地方他妈动不了宋裕这样高高再上的王室贵族啊!但凡是个富甲一方的公子哥,吴铭都敢上去狠狠抽他一顿,皇帝老子的五儿子……那……还是……算了吧。 既然惹不起,还不能躲不起啊。 这就是赤裸裸地开启了自动躲避模式呀,简直不能再开森。 正当他暗自高兴之时,宋焱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只匕首,扔给了他。 吴铭接过匕首,懵逼了。 这他妈是要决斗的节奏?! 吴铭张着嘴,惊讶地看向宋焱。 “拿着,护身用。”宋焱解释道。 吴铭更不明白了。 宋焱叹了口气,道:“这是建安军大营,外有西域蛮人的侵扰,危机四伏,内有……”他将吴铭从上到下看了一通:“军营一向混杂,像你这样的,军营里那些人理应放你不过,有个防身的利器总比没有好。” 这是……在担心么? 担心我被军中歹人骚扰,- xing -侵爆菊? 简简单单一句话竟让吴铭心里甜甜的。 他心情大好,亲密地贴近宋焱身边,指了指他的床,又指了指原来自己做内账亲随时睡过的小床,意思是说,我跟你睡一屋,你罩着我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谁知宋焱愣了一愣,随即将吴铭一把推开。 鼻中传出一声冷哼,道:“你也配?” 吴铭从没想过这三个字会有如此大的魔力,转暖的气氛被骤然将至极寒的冰点,不仅如此,这三个字也让他下定决心继续实施那个计划。 呵呵,我不配? 我倒要看看,- cao -你,谁配。 吴铭冷笑不已,大胆地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宋焱,意思是,你给我等着。 随后,没有任何退下的礼仪,转身大踏步走了。 从那一日起,迷女干宋焱终于又回到了议事日程之中。 愤然离去的吴铭当然不知道,那日他的大胆举动早已深深印在了宋焱的脑中,他惊异的目光一直追随吴铭的身影,久久无法散去…… 22. 按照黄历来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将近一半以上都是福星高照,心想事成的黄道吉日,在最近可以选择的良辰吉日里,吴铭挑了一个宜嫁娶的。 怎么也要选个在- xing -事上有祝福的,博他个彩头吧。 站在黄历前,吴铭狠狠地用笔在那个日子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圈圈,随后- yin -险一笑,直接将笔一撅两半,扔到窗外。 圈出来的是二月二,龙抬头,寓意相当别致,老二该他妈抬头了。 生死存亡即在今夜。 相关的前期铺路工作吴铭已全部就绪。 不分昼夜频繁出入帅帐使得半夜下手极为便利,此乃天时;深夜的帅帐外围乃至整个建安军大营的守卫都是一日里最为松懈的,易于趁夜色绝地大逃亡,此为地利,至于人和嘛…… 只要把一个人搞定便足够。 这个人就是张莽。 张莽是唯一一个不需要通告可随时进入帅帐的人。 也许吴铭曾经在搞定张莽上很是废过一番脑细胞,并且一直未能制定出一个行之有效且十分稳妥的方案,而如今却很快出来了。 这个方案便是…… 去他大爷的,直接干之。 既然瞻前顾后,小心翼翼永远也出不来,那就不计后果的蛮干,一个字干,两个字干干,三个字,干干干。 就这样,一切敲定后,吴铭将- chun -药揣入怀中,待天色漆黑,便开始寻找目标人物,张莽。 很快地,张莽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 那时的他正在厨房里为宋焱转日的膳食准备食材和汤料,见到吴铭过来,忙道:“进来的正好,赶紧给我去鸡笼里摸几个蛋,我明日要为殿下蒸蛋羹。” 吴铭没动。 听身后没有动静,张莽回头望去:“干什么呢?!你他娘的聋啦?”说完,自己打了个岔:“哦,对了,你个小兔崽子还真是个聋子,喂……我说……” 吴铭没让他说下去,直接开口讲话了。 “谁说我是聋子?” “咣当”一声巨响,张莽手里的汤盆瞬间坠落在地,一盆的汤料尽数撒了一地。 张莽满口结巴,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你……你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