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委实过分了些。 滴水之恩尚要涌泉相报,何况人家是救命大恩,说不出那个‘谢’字就罢了,还句句挖苦,满腹怨气,吴铭也觉得自己太没有涵养了,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气他,气死他。 这人果然动怒了。 “老子没这个爱好,我就是要压你,你又能如何?” 还真不能……如何…… 治疗非但不能停,还得继续,不是眼睛还瞎着,耳朵也在歇菜么。 吴铭缓缓坐起身来,身子一起,便有一股子热乎乎的东西从甬道里流出,大腿内侧一片滑腻腻。 虽然看不见,吴铭也能想象得出来床上是如何一番凌乱- yín -靡的情景……别说是他的屁股了,男根,大腿,小腹就连整个床铺被褥上都是- shi -一块粘一块的,腥骚之味飘了满屋,床上说不定里面还有他- she -漏的尿液…… 这么凶残的- xing -爱他从未体会过。 一下子,吴铭的脸如贴上个热碳,烧得通红通红的。 “你的治疗……啊,不对,双修还要几次啊?”吴铭别过头,想把自己的红晕藏起来。 “随我心情,若是好好哄我,再- jiao -合个四到五次即可。” 吴铭一愣,话忍不住又横着出来了:“那若是偏偏惹你不痛快呢?” “那就只能再修个四五百次了。” “!!!!!!!” 一个任- xing -的小心情就能把个位数拉到百位数,这他妈还有天理吗?! 要不是有块布绕在吴铭双眼之上,愤怒的目光早把这个人烧成渣渣了。 “我不治了,什么双修合气大法,老子死也不陪你上床。”吴铭吼开了。 不就是魂灭吗? 不就是兜兜转转又他妈回到这个主旋律了吗? 合着我刚出了虎- xue -又入狼窝,真是有够悲壮的。 吴铭自嘲地苦笑三声。 好一阵子屋中才响起对方的声音: “好啊,那便当我这三日的阳精全都白费了,不过……”这人顿了顿,接着道:“没了我的阳液灌溉,你的喉咙很快便会再次渗血,五孔七窍皆会血流不止,五脏六腑也会一点一点地萎缩枯竭,最后耗成个白骨骷髅,魂魄尽散,灰飞烟灭.......哎……惨啊……”他长长叹了口气:“本来呢,若是我不加以干预,魂灭也就这三五日的事,我这么一弄,多则数月少则数周你才能最终耗死,这过程相当漫长难熬啊……” 吴铭完全听傻了眼。 “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个选择。” 吴铭赶紧将耳朵竖起,凝神听着。 “你可以用任何方法自行了断,生不能由着- xing -子来,死还是可以的。” …… … 这语气,这口吻,这套路,这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窝火怎么和那日在朔王府园中一模一样!! 宫远山。 吴铭脑中豁然蹦出来这三个字。 不会……这不可能。 虽然只是区区两面之缘,印象里,宫远山是个白衣翩翩的美公子,温文尔雅,仪表堂堂,有着一笑起来能暖醉所有生灵的容颜,- xing -子是执拗了些,可一路领着他走出园子也还算是绅士可嘉。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同屋中这个深不可测,小心眼厚脸皮爱动怒,一生气就化身鬼畜的王八蛋是同一个人呢?!! 吴铭不自觉摇起了头。 “想好了么?如何打算的?”见对方迟迟不吭声却只是摇头,这个人不耐烦地催促。 其实吴铭早就认怂了。 他既不敢手起刀落对自己下黑手,更不敢百般痛苦地在煎熬中死去。 不过,如今……却有一个比这事更让他挂心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报个名字。” 吴铭冷语道。 这人足足顿了两个拍子才沉沉道: “两日后我会再来与你双修,到那时你的耳朵应能恢复如初了,这样不就知道我是谁了么?” “那我的眼睛呢?” “还需过些时日。” “你的意思是我单凭声音便可知你是谁?”吴铭狐疑道。 “当然了,你认得我,听过我的声音。”此人答道。 吴铭一惊,马上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人影与之对号入座,可如他这般- xing -子的,完全没有。 “怎么样想好了么?是自裁还是等死或是与我双修?”声调已明显高了几度,想必他已经失了耐- xing -。 吴铭别过头去,不服气地小声嘟囔了几个字,那就修吧。 不知是真未听见还是装未听见,此人笼着耳朵贴了上去:“嗓子不是好了么?怎跟蚊子叫似的,大点声说!” “修修修!!你烦死了!”吴铭吼开了,真恨不得扔个枕头砸死他。 说来也怪……对方竟一点不介怀,反倒于声音中沾足了浓浓的笑意,连咬出的字都是甜的。 “那好,便就这么定了,不过……” 又来了。 不过,不过,不过你大爷!! 吴铭真要炸毛了。 “我的润滑之物用完了,朔王这里可是私藏了许多天下难觅的润泽膏,你可有偏好么?像有麻痒功效的,- cui -情功效的,魅惑功效的……” 话还未讲完,一个枕头终于横空出世飞了过去。 这人被砸了却还放声大笑: “好了好了,你歇息吧,体液泄了不少,需多喝点水。我让女婢进来为你收拾床褥,冲洗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