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动_顾了之【完结】

·一位志在颠覆王朝的少年反臣,有一天动了春心。 ·女主篇 多事之秋,永盈郡主遭遇山匪撞坏脑袋,记忆错乱,误将自己当成了某话本的女主人公。 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还将那位与自己势同水火的“死对头”认成了常与她私会的情郎。 眼看情郎打完仗回京后迟迟不来寻她,仿佛全然忘了她,向来眼高于顶的郡主气呼呼放下身段,搬了把梯子,一把架到了将军府墙下。 ·男主篇 孪生哥哥在边关枉死,元策封锁兄长死讯,假扮成“大难不死”的兄长,回朝开始了清算。 没想到博取了天子的信任,避开了政敌的怀疑,却躲不过有天深夜一位姑娘翻了他的墙,一脸委屈地敲开他的窗—— “阿策哥哥,你这么久没来找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呀……” “……”没人告诉他,他们是这种死对头。 ·小剧场 第一天的元策: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认。 几天后: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跑。 过了阵:四舍五入毕竟是他嫂嫂……算了,哄回来。 又过了阵:真的受不了了,对不住阿兄,我得替你始乱终弃了。 后来:什么,她只是伤著了脑袋? 再后来:什么,她脑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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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稚衣背脊升騰起一股寒意,牢牢捧住了手裡的熱茶,像被嚇呆了:“這麽多嬰孩,才出生,根本什麽錯也沒有,就這樣盡數都被殺死在繈褓裡了嗎……”
  “也非盡數,這令既然要層層下達,總有風聲漏出去,李先生的父親當年在太醫署任職,便曾發善心,悄悄保下一名官吏家中新誕的一對女嬰。八年前,這樁舊事被李太醫官場上的對頭捅破,李太醫便被革職,判處了年流放之刑。”
  “那當年那對女嬰呢?如今應已長大成人,難道要處死不成?”
  “那對女嬰當年沒活過一歲便雙雙因病夭折,倒不知若她們還在會如何。不過當今聖上不大信重那些道術,登基後也並未重用天師,只是因李太醫忤逆先帝,犯下欺君之罪才懲處他。那對女嬰就算還在,女兒身也上不了官場,想來不至於要處死。如今這日子太太平平的,不會再有這樣的事,郡主寬心。”
  薑稚衣喝茶壓著驚,早被嚇得忘記關心情情愛愛的風月之事,也忘了問,為何流放隻判處年,李答風卻整整七年沒有回京了。
  深夜,京郊玄策營。
  一玄一白兩道身影並肩站在高聳的哨塔之上,衣袂在風中獵獵翻飛,沉默間碰了下手裡的酒壇子。
  李答風飲下一口酒,掀袍坐下,長歎一聲:“有家室的人,大過年的,在這兒跟我喝什麽悶酒?”
  元策單手扣著酒壇垂眼睨他:“哪兒來的家室?”
  “知道意思就行,你一武人,還與我一文人咬文嚼字?”
  元策眺望向長安城的方向:“那你去問問你那位公主為何這個時辰了還不放人?”
  “原是沒等到人家姊妹散席。”李答風輕笑一聲,“那貴人享樂可說不好時辰,通宵達旦也是尋常事——還有,公主就是公主,什麽我那位?”
  “不是你自己欠下的風流債?”
  “又來套話,”李答風覷覷他,“你最近怎麽老關心這事?”
  元策飲下一口酒:“你當我想?有人讓我跟你打聽。”
  “你家那位郡主真是好奇心不淺。”李答風嘖嘖搖頭,“你要有這閑心,不如去操心操心你阿兄的風流債,那位裴姑娘的事查得如何了?”
  元策搖頭。日前他便派人盯緊了裴家的動靜,假如裴雪青當真與兄長有什麽過往,回去後若察覺到他的異常,也許會去打聽兄長這年間的事。
  但這日盯下來,絲毫動靜沒有。
  這位裴姑娘常年在家侍奉生病的母親,經驗已豐厚到可算半個醫士,出門也是去醫館,並無異樣蹤跡,府內也沒有信件傳出。裴相同樣一切如常。
  如此一來,倒疑心是薑稚衣那雙“善妒”的眼睛將那日的事情看複雜了。畢竟——兄長理應也不是會腳踏兩條船的人。
  風中響起一道似有若無的歎息。
  “沒查到就沒查到,歎什麽氣?”李答風笑著抬頭看他一眼,“這麽希望你兄長是個惡人?”
  元策斜眼看他:“我在歎,處理這些姑娘家的事比打仗還麻煩。”
  “這倒是實話。”李答風讚同地點點頭,忽見遠處空中飄來一對火光幽微的孔明燈,“這都是今晚看到的第幾隻了?今晚這風怎麽老往這兒吹。”
  元策也有點煩這玩意兒,燈油燃盡便要往下掉,方才就有一隻孔明燈掛在營地樹上,險些著起火來,看這兩隻的走向,也要落進營地叫人收拾。
  眼看那一對孔明燈火燭已燃盡,越飄越近,越飄越低,正巧飄過哨塔,元策乾脆伸手一撈,截了下來。
  李答風:“你這可就有些不厚道了,萬一你這一截,人家許的願靈驗不了了呢?”
  “反正都是要掉地上的,有什麽差別?”
  “那既然到了你手裡也算是緣分,看看人家許了什麽願,說不定能幫著實現下。”
  “這麽有善心,做什麽醫士,去做菩薩。”元策剛要將手裡的燈罩揉成一團扔掉,忽然看見個“李”字,一頓之下,看了眼李答風,將燈罩展了開來。
  其上赫然七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李答風孤獨終老。
  李答風:“……”
  兩人緩緩對視了眼,一陣靜默過後——
  元策:“李菩薩,這麽有善心,你幫著實現下?”
  李答風撇開頭去:“你截得對。”
  說著又轉回頭來,看向另一隻熄滅的孔明燈。
  元策顯然也猜到了另一只出自誰人之手,擱下李答風那隻,默了默,猶豫著慢慢展開了另一隻。
  一個“沈”字當先映入眼簾。
  緊接著,熟悉的娟秀字跡一個字一個字露出來——
  沈元策薑稚衣白頭偕老,生死不渝。
  果然是沈元策。
  當然是沈元策。
  這萬家燈火之中,全長安城人的姓名都可能出現在這孔明燈上,唯獨不可能會有“元策”這個名字。
  第39章
  半個時辰後,元策回大帳換下了一身酒氣的外袍,穿著乾淨的行頭出來時,瞧見穆新鴻與一群士兵正圍在篝火旁喝著酒有說有笑。
  “來信沒?”元策走到幾人身後問了句。
  一群醉意酩酊的士兵驚得一回頭,笑嘻嘻的臉立馬嚴肅起來:“少將軍說什麽信報……”
  穆新鴻笑著將幾人緊張的肩膀一把摁下去:“別慌別慌,少將軍跟我一樣想媳婦兒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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