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长酩

岁月带走了逝去的青春,时光带走了曾经的愁绪,梦中未消散的晨光回荡在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醉乡缅怀不断,一缕芳魂永消逝,三生石上记前缘。站在河边,河水潺缓,泡沫回旋,流淌的小溪是我的人生,清晰的倒影是我的记忆。

第(8)章
    沫沫去上班,我就乖乖宅在家里等她,她上班时也会控制酒量,下班回家后我给她洗脚,她会故意逗我,"小少爷,来给姑奶奶我捶捶背,快点儿,磨蹭什么呐?"

    我yin笑着说,"回禀奶奶,锤五分钟您得赏小的五块钱。"

    沫沫冲我一瞪眼向窗外望了望,"你到底锤不锤,不锤是吧,来人呐,拖出去阉了。"

    我赶紧收起yin险的嘴脸,忙不迭的用一种拌了蜜糖的调门,"别介,别介,锤就是了,小的给您乐一个。"

    沫沫满意的点点头笑出了声,"嗯,这就对了,在这个屋子里凭我的地位有理也让你变的没理,要想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我照旧哈着腰,保持着虔诚的姿势就跟看见上帝一样,"多谢奶奶不碾之恩。"等闹够了,相拥入眠,一直睡到自然醒。

    该来的事挡也挡不住,我远远看见有人向我走过来,即使是步行也是行如风。那家伙是阿星,新衣服破了,嘴角有血迹,脸上有抓痕,拳头打肿了。

    阿星得罪了一个老大,依然是为一个女人闯了祸,遇到这样的事阿星永远不会让自己"耷拉"下来,理直气壮的跟人讲道理,我实在想不通连半年学历都没有的人,究竟怎么跟人家讲道理。

    可为了这个文盲我必须要去,到了现场才得知,阿星跟没轻没重、装狠充霸的小屁孩儿chui牛,约好了有二百个弟兄为他助战,结果就去了我一个。

    我看见怒目金刚的阿星提拎着一把锁头,说不好就要砸谁,对方的人都喜欢光膀子,因为他们身上纹的又是青龙又是白虎,说是社会人我也相信,何德何能可以见到这样的架势。

    阿星明显在生气,他在为不够义气的人而感到气愤,"男人必须扔掉三样东西,心伤透顶的回忆,红杏出墙的女人,言而无信的朋友,平时吃吃喝喝的挺够意思,到关键时刻全他妈掉了裤子。"

    我是个文化人,认为此时的辩论有点儿无聊,于是我决定拖延时间,"各位大哥,容小弟跟哥们儿私谈几句。"

    对方那些人不停的嚷嚷,"要打就赶紧打,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感觉阿星比我还要紧张,说眼前的这帮人活活把我们俩打死都算是好听的。

    我更希望自己像电视上一样,成为一个舔都舔不倒的狂徒,可现实的差距太大了,逞英雄都没有资格,对方完全不给我们出手的机会。

    我单手楼住阿星的脖子给他建议,"兄弟,都说吃亏是福,可眼巴前儿这福咱不能要,这帮痞子男全都是凶神恶煞,就冲他们这股狠劲儿不把咱俩撕巴了都算对我们怜悯,要我说咱们有话好好说,不就是泡了个女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把事儿说开啥事都没有。"

    阿星可以吃亏但不允许别人侮ru他的脸,那家伙聪明得很,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但是他白楞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懂个屁"。

    不管是不是这样,阿星总会嘲笑书生们不存在七情六欲,更嘲笑书生迂腐的智力和智慧,"把事说开?把事说开更麻烦,我跟你好言好语然后去泡你的沫沫,你愿意吗?"

    现实从我身边掠过,但眼前还有更加没底的现实,我死死地瞪着阿星。阿星的眼睛里有我,我看见自己像一堆臭肉蹲在角落里奄奄待毙,看见自己大言不愧的装一个胆大的人,看见自己因为沫沫而断了阿星常年的情分,看见沫沫蹲下来抚摸着我的脑袋,看见我为生活而做的一切,而事实上,这些一直离我想要的生活很远。

    我不可思议的问他,"你刚才说什么?"尽管阿星是在开玩笑,我也没控制住愤怒的咆哮,我清楚自己的眼珠子就要瞪出来,故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你缺一次两次的德就算了,可不要一缺再缺啊,你泡一个试试。"

    阿星拍了拍我的肩膀,"朋友妻,不可欺,那都不是人gān的事儿。"

    跟阿星比起来,我可以称得上是学富五车,阿星是我看不上的文盲,而我是阿星看不起的知识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吵架斗嘴,到最后还是同一条水沟里的臭鱼。

    阿星是个有拳头的大老粗,面对有理说不清的局势,我也感慨自己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更何况阿星根本没有理。我此时的迟钝和呆滞更像是一座雕像,正在缓慢的和勇气道别,也只有我才不会成为阿星那种说爆就爆的"pào仗"。

    "你打不打?"阿星四处张望着,坚决的问我最后一句。

    "不打。"这也是我最坚决的一句。

    我看着他,用眼神评论他:鲁莽,轻狂,不动脑子的神经病。

    他看着我,用眼神谩骂我:忧郁,自闭,坐以待毙的王八蛋。

    ☆、《幽梦长酩》第一卷 狐朋狗友(10)

    阿星深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知道他在吐口水还是在呸我,他扒拉着上衣数落我,"关键时刻,肌肉还是比脑子管用,你要是死了,所有的故事就结束了,要是我死了,你的故事还很长,很荣幸jiāo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狐朋狗友。"刚说完,阿星铁了心的咆哮着冲上去,跟对方的首要人物进行一命呜呼式的自杀表现。

    这绝不是困shou之斗,被他们玩死都有可能,因为像蚂蚁一样的人又从两侧的胡同里涌了出来,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团乱糟糟的群殴,阿星忙不迭地应付着每一个抡过来的锁鞭。

    我吓傻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动,满脑子只在想一个问题:就算我冲上去也无济于事。

    直到阿星被对面的一群人按倒在地上,我还在原处发愣,他哇哇乱叫,"gān嘛呢?我都快被他们弄死了,你还在那下神。"

    这明显是在骂我没有用,要换做是别人,在不久的将来不光会断了俩人的情谊,而且我还会成为阿星所憎恨的人。

    "先剁了这小子的手指头。"虽然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但足以让人起一身的ji皮疙瘩。

    即使已经判了死刑也没少了我也对阿星的咒骂,"没文化忒可怕,而且出门不带脑子。"

    我以为这样的刺激可以撩起阿星的怒意,但阿星回复我的却是,"我什么时候有过脑子?"

    实在受不了他,我嘟囔着祈求上天可以拯救我们一次,上天没有发表意见,那人举起砍刀的一刻举起了我的茫然,并准备挥刀砍掉我的希望,再过一秒阿星一定会变成"九指乞丐"。

    任何事物的转机都是物极必反,因为阿星不想变成"九指乞丐",所以瞬间的潜能爆发力,让他抓住了对方"老大"的小拇指,并且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那人裤裆上。

    那人夹着裤裆蹲着蹦着,一蹲一蹦想离开阿星这个易燃物,但他的小拇指还在阿星的手里控制着,传来的吱哇乱叫声告诉我这是逃生的唯一希望。

    阿星把锁头绕在"人质"的脖子上,一步一个脚印的挪了好久,一直到我们安全的地方撒开人就跑。那人摇摇欲坠地爬起来哆嗦着,他被踢得够呛,努力的在地上摸索着足以致命的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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