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铃把我吵醒,我把杨鸿天吵醒,他揉着眼睛见我手忙脚乱地煎了十二个ji蛋,立刻jing神了好多,骂我是个败家的玩意。 我找了两个空饭盒,小心翼翼地把煎蛋装了进去,杨鸿天说,"吃个饭用的着装饭盒吗?" 我拨开杨鸿天伸过来的手,"一边儿去,这不是给你的。" 杨鸿天哭丧着脸哇哇大叫,"我自作多情了吗?" 到了宾馆,天已大亮,过了很久我才敲开朱娣的房门,看到我来竟然有些惊奇,"你怎么来了?" 我把早点递给她,"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来满足你的要求。" 她还是疑惑,我看着她装作委屈的说,"你该不会已经忘了昨晚对我做的事吧,你说了要对我负责的。" 她不停地揉着太阳xue,"我昨晚是不是又耍酒疯了?" 我摆摆手,"耍酒疯不害怕,怕的是好事没记住,伤心事忘不掉,我只希望你的记忆从新开始。" 记忆是最不可信的东西,发生过的事情长年累月下来,大多变得模糊了,就算它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间久了也会渐渐消逝。为了记住一些事情,我总是拼命回想,就怕有一天一觉醒来什么都记不住了。 吃过早饭以后,朱娣让我送她回家,我答应了这个要求,她的惊喜溢于言表。 在酒店前台退房的时候,朱娣发现自己包忘在了房间里,我开始无奈叹气,"女人就是大马哈,没脑子真是麻烦。" 朱娣看起来才是真的着急,"你别急,我马上去拿。" "还是我去吧。"我坐了电梯回房帮她拿了包,我也为自己的改变感到惊讶,或许这是同情。 很多事情都没有原因,我拿着包走出来,对面的房客也刚好走出来,"好了没有?" 如果这不是熟悉的声音,我根本不会抬头看,那声音的主人是姜维凯,这世界太小了,在这种小地方也能碰见他。 "来了。"这一声更让我觉得石破天惊。 我看着沫沫从里面走出来,她脸上还带着笑容,果然应了那句话,日久了也就生了情,我的心开始剧烈跳动,姜维凯在我的幻想里已经被打断了腿。 尽管我和沫沫分手的时候给了自己无数的假设,可两个人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我的心已被烧的焦脆。 现在跳到huáng河也洗不清,甚至沫沫在我眼里不会再有清白,我原本舍不得去碰的女人却来和别人来开房,我原本千辛万苦追求的真爱却成了别人的女友,一想到这个女人被十多个无所事事的人伺候过,我就开始心痛。 姜维凯看见了我,他的眼神里除了不屑就是鄙夷,我有打他的勇气可没有抬手的力气,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是一只想要活撕人的穷狗,但不觉得我是一个具有威胁性的对象,所以他眼光开始变得漠视,他和我错肩而过,实际上我已经把自己像壁画一样贴在了墙上,然后准备用让人目眩的速度奔跑,迅速消失在这里。 姜维凯因为那天的情形而怒视着我,"又是这个穷diǎo丝!" ☆、《幽梦长酩》第八卷 似是而非(09) 我努力的弯起我的嘴角,以至于尽量表现的平淡一些,沫沫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哪怕现在她张口解释一句也会让我好受一些,可是她没有。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沫沫,"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个是阳光,再个就是人心。" 这不是讥讽,而是泄愤,我从一个渣男开始改变,想变成那个守护她的男人,还没等到我变成,她就背叛了曾经心照不宣的爱情公式。 理解我心情的还有朱娣,她走过来看着我,"阿卡,这么久不下楼在这做什么。" 朱娣的余光里有沫沫,虽然表情很淡定,但我能看出来她是自豪的,沫沫的情敌就在眼前,她永远想不到把她身边男人抢走的人依然是朱娣,而我所想不到的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女人,都是huáng昊升睡过的女人。 朱娣抱着我的胳膊,无视他们两个人的存在,"走吧,你答应送我回家的。"朱娣的语气里满是暧昧,撒娇的语气像是发脾气的小女孩。 沫沫用她沙哑着嗓音开始对我嘲笑,"你不也一样嘛。" 我带着报复的心理搂住朱娣的腰,"走了,我们回家咯。" 朱娣配合地任由我搂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好幸福呀!"我明白了朱娣对沫沫的挑衅来自以往的经历。 我走是因为不想看她的表情,我一直想伤害沫沫,现在终于做到了,但我不想看,因为很难看。 虽然这一切我不想再有任何关系,但我能幻想出沫沫在我背后的祝福:阿卡,你离开以后,不管到哪里我看到的都是你,没有我以后你会过的很好,没有我以后她能比我更心疼你,没有我以后她可以好好照顾你。 跟着朱娣走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心还漂浮在沫沫那里,直到回了朱娣的家,我才回过神来。 朱娣把女佣人打发走,她此时不化妆的模样,清纯的像是大学里的学妹,"你们已经分手了,她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没有关系。"朱娣残忍地拆穿我一直不肯面对的现实。 我痛苦地抱住头蹲下身子,"我知道。" 朱娣搂着从不愿接近的我,开始摇晃,以至于让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牙chuáng在撞得发响,她说,"女人都是很感性的,你不理我,我不会多说一句,你讽刺我,我只会一笑而过,你若爱我,我会加倍的付出,所以你根本不用拒绝我,这些你都懂吗。" 她看着我,用额头顶着我的额头,那是我从未想见过的亲昵举动,我木讷的闭上眼睛。 我知道气氛不一样了,整个房间开始充满暧昧,就在和她躺在chuáng上的一瞬间,沫沫,阿星,杨鸿天,huáng昊升,所有人的脸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 我赶紧推开朱娣,她惊讶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起身往门口走去,"朱娣,对不起,我不能……" "阿卡,你真懦弱!"朱娣在我身后对我咋呼,"她已经不爱你了,你也不会再得到她,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你就是一个不会恋爱的童子ji,你没有尊严,但你就是死要面子,连在可怜你的人的面前你都不选择屈服,你这样就是做人太失败,你是男人吗,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我心里有火但不善于表现出来,再过几秒钟,我预感到自己要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掐个你死我活,然后在掐死她之后跪在她的尸体边哭泣,朱娣骂累了没有再说话,我转头开始寻找一个可以掐死的人,我的心里在乐,不再去追究她那些自相矛盾的话,因为朱娣眼里已经有深重的忧伤与怀念,也有着能补偿了一切的欢喜和希望。 即使我停下脚步,也逃离不了指手画脚的人群,也不可能隐居南山,所以我要微笑的对朱娣说"你说的真对",然后咽下那句"我活着不是为了你",荣耀也罢,屈ru也罢,都要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少一些无奈与感慨就会多一份从容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