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长酩

岁月带走了逝去的青春,时光带走了曾经的愁绪,梦中未消散的晨光回荡在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醉乡缅怀不断,一缕芳魂永消逝,三生石上记前缘。站在河边,河水潺缓,泡沫回旋,流淌的小溪是我的人生,清晰的倒影是我的记忆。

第(39)章
    无聊会一步步侵蚀的让我发疯,所以我给自己找工作这一说,定义为追求不重复的人生。

    现在心上人的那份欣喜,占满了我原本孤独落寞的心,这爱如火,温暖人心,我自然的回答她,"我来接你回家。"

    在以后多少次的梦里,路灯下我牵着那冰冷的小手,大胆的紧紧拉着沫沫,一走就是地老天荒。

    "这不是回家的路啊?"沫沫疑惑的问,"是不是想谋害本宫?"

    "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我赶紧接茬,"有些心里话,想找个好地方边吃边倾诉,不知您老人家愿不愿意听。"

    沫沫故意把头抬高,然后抽出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行吧,今天高兴,任何地方随你挑。"

    不同于以前的火锅排档,我们走进了一家西餐厅,凭着之前电视剧里学到的礼仪,吃西餐的时候我倒没有给沫沫丢人。

    可我发觉沫沫有些紧张,大概是错觉,或许是我实在太高兴了,"沫沫,我找到工作了!"

    沫沫切牛排的手顿了下,"嗯?什么时候去找工作了。"她抿了一口红酒,显然很淡定。

    我兴奋地和她碰杯,"就这两个星期,没想到我还能找到工作。"

    沫沫说,"之前不挺好的吗?"

    我拉起沫沫的手,她的手好像更凉了,"既然要和你一起,我就应该像个男人,不能总指着你养活,而且多一个人挣钱,你就可以少辛苦点。"

    沫沫看着我,眼眶都红了,我连忙捂着她的眼睛,"别哭别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怪不好意思的,要是爱我,你就喊出来。"

    沫沫东张西望,喊了一句"出来"之后得意地收回手,我拉着沫沫的手用眼神告诉她:你要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

    我不是流氓,从在不对沫沫动手动脚这方面上就体现地很明显,以三顿的饭钱结束了餐费,离开餐厅,发现冬天真的要来了。

    十一月的风很凉,两件薄衣衫已经不能御寒,我搂着沫沫,像最平常不过的情侣一样,回家真好。

    慢慢变成最正常不过的样子,原本圈子里的人是会耻笑,所以,阿星把我这种改变戏谑地一无是处,回家的路上,正想着阿星说过的话,却被阿星的电话打断,很显然,与我失去联系的这一周里,他非常寂寞。

    吃了一顿又一顿,大排档前,我大碗喝酒他大口吃肉,一盘麻辣小龙虾被他撕扯着断了腿脚,不一会儿桌上就堆满了虾壳,我劝他,"你慢点吃,能有点美男子的样吗?"

    阿星手里忙个不停,"去你的吧,老子多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

    我说,"怎么,你的老相好亏待你了?"

    ☆、《幽梦长酩》第五卷 人情冷暖(06)

    阿星把肉串的签子投进脚边的垃圾桶,灌了一口啤酒,"我真是受不了她那一套了,天天红酒养胃,牛排裹腹,早上的面包牛奶撑得我要吐。"

    有一个平凡人的心,却过得上等人的生活才是最不适合的,阿星和梦茹畸形的恋爱,不知道最终谁哭谁笑,谁痛谁伤,事实证明,平平淡淡才是真。

    阿星轻声大笑,"装了满肚子的学问却不知道怎么挣钱,熬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死的人,无端端选择了这么一个辛苦的行业,做房子中介有什么好的?"

    我轻笑的说,"投机取巧的事我做不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并不觉得丢人。"

    阿星叹了一口气,"是啊,混成这样没法儿再丢人了,人家不说了吗,生活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直播,不仅收视率低,而且工资不高,但总比饿死qiáng。"

    如果我和阿星在一起,再有其他人的话就属于多余,只有我和阿星才能做到彼此蔑视但又互相依赖,因为除了阿星我没有真正了解的人,忙死好过饿死,命运是平等的。

    我叫阿星,"嗳!"

    阿星回我,"嗯?"

    "我他娘的发现你他娘的懂得真他娘的多。"对于我的脏话,阿星从来不在乎,连我也分不清这句是好还是坏。

    沉默了很久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跟他说什么,"好好看看咱们俩,道路曲折走不完,前途光明看不见。"

    阿星朝着老板大喊,"老板,再加一箱。"

    阿星开了啤酒摆在桌上,"千万别羡慕我,还是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舒服,以平常心态做普通人是最有滋味的人生,褪去了青涩懵懂,剩下的只有老练稳重,这才是岁月和经历给男人的礼物。"

    我默默低头吃串,盘算着明天第一天上班,要给公司留个好印象。

    叼着早饭跟沫沫一起出门,一起奔向车站,我踏上公jiāo车,她对我挥手,目送我离开。

    上班的人群快把我挤成了人gān,终于到了公司。这是一家销售楼盘中心,销售部就在一层,由于公司较小所以没有繁杂的手续,刚去第一天就开始工作。

    跟我一起负责销售楼盘的也是一个新来的小伙子,他看着年轻不大,一问之后果然比我小两岁。

    小伙子很热情,是个能说会道而且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你好,我叫高耳机,叫我阿机就行了,也可以叫我小机。"一见到我,他热情伸出手。

    直觉地不喜欢他,尽管他的笑容真诚,也不介意我的冷淡,他尴尬地收回手笑了笑,"今后请多多关照,如果我有做不好的希望多多包涵。"

    上班就是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jing神,和他站在销售区我忍不住给他来个下马威,"以后见了我叫哥就行了。"

    "行!"他依旧很恭敬,"卡哥。"

    我们像两根木头一样戳在墙根等待人来询问,高耳机发现这样戳着根本不行,看老员工们腆着脸去拉客户,他也有样学样拉着客户一通乱说。

    见我无动于衷,他便求援地看我,"卡哥,这样gān站着不行,一套房都卖不出去,我们不仅闪了腰,还会丢失被人看得起的机会。"

    "你懂什么,"我白他一眼,"你看看那些拼死拼活的人,最后有几个是成功的。"

    小机的脸色不好看,他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gān脆回复,"等!"

    有些事qiáng求不来,与其白费空气不如留点时间思考人生,实质我只想拿个无责任底薪。以前没觉得等待有多长,就像无数个等沫沫回家的瞬间,总以为十分钟过去了可一分钟还没走完。

    我的必修课是接受无常,我的选修课是放下执着,第一次见到这里的主管给我的印象很深,他叫朱锦绣,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并不是毫无根据,否则为什么秃顶的不是我们,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说明这个公司有油水可混。

    见其他售楼员热火朝天,而高耳机和我却是旁若无人,高锦绣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怎么,你们俩长墙上了,还是来摆造型的?"

    高耳机立刻起身眼睛乱转地想着词,用恭敬之极的姿态陪笑,"主管,我们第一天来还不熟悉业务,您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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