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长酩

岁月带走了逝去的青春,时光带走了曾经的愁绪,梦中未消散的晨光回荡在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醉乡缅怀不断,一缕芳魂永消逝,三生石上记前缘。站在河边,河水潺缓,泡沫回旋,流淌的小溪是我的人生,清晰的倒影是我的记忆。

第(46)章
    抱着酒瓶摇晃在舞池里,左甩右摆,感觉整个人都在飘,我的身后是依然是开始时的欢笑和喧哗,虽然不停的往嘴里灌酒,脑袋却越喝越清醒,这几天本来就是一个乌托邦,我们只是在梦里凑合着过了一段时间,如今梦醒了,一切都归了零,我依然为diǎo丝群体代言。

    音乐由嘈杂变得舒缓,舞台上有人抱着吉他在唱情歌,舞池里的人都半醉半醒的装疯卖傻,随着这升腾的暧昧气氛,男的女的抱在一起摇晃着。

    沫沫站在远离了我的地方,我无法看清她,但我能确定她一定在看着那个有钱便是爷的男人,不论这个男人的品质是好是坏,性格是柔是劣,沫沫遇见一个他认为值得依靠的男人,应当是她的幸福。

    一个女人坐在我的身旁,她身上劣质的香水味让人有些作呕,我连忙推开她往舞池外跑去,空气一下变得清新起来。趴在洗手池上不知道吐了多久,感觉肠子都快吐出来了,门外的人拼命的敲门,可劲地嚷嚷,"大兄弟,快点儿吧,实在憋不住了。"

    我打开门想骂他一句,但他壮硕的身躯闯进来噎住了我,残存的理智让我懦弱了下去,男人推开我就往厕所里冲,看都没看我一眼,没几秒就传来一股骚气的气味。

    我忍不住想再吐,厕所的门却开了,那个男人坐在马桶上一脸苦相地看着我,"没纸了咋不说一声啊。"

    他很年青,比我大但大不了一轮,如其说肮脏不如说他一身土灰色,他的衣服上溅着酒红色,如其说疲倦不如说有些困乏,与这种困乏相背的是他的眼睛很亮,可能是我曾见过的最亮的一双眼睛。

    "呕……"我冲到洗手盆吐了一池子。

    我站直了,呕吐到累得眼冒着金星,等我给这壮汉送纸时看他都快坐在马桶上睡着了,这不是睡觉的好地方,我qiáng制把他晃醒。

    "今天晚上你都吃了什么?消化这么差劲啊。"这个壮汉名叫杨鸿天,为了报答我的送纸之恩,他非拉着我再喝两杯。

    杨鸿天举起酒瓶跟我狠碰了一下,那气势像要把我手里的瓶子撞碎,"没什么好吃的,估计是大葱吃多了。"

    不懂事的我总以为杨鸿天这体型也爱吃葱,其实不然,我和杨鸿天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他慡快的性格让我暂时忘却了太多烦心事,他自认为满口的段子,我却不觉得好笑。

    他对我很有兴趣地问,"大兄弟,怎么称呼?"

    我却毫不在乎,"叫我阿卡吧。"

    杨鸿天绝对讶然地啊了一声,"阿卡巴,真是好名字啊。"

    我清楚我是个被老天整治的无神论者,继一个文盲之后,又多了一个智障,我想离他远点,空的脑袋不可怕,怕的是进了水然后被门挤,最后再被飞机翅膀刮过的脑袋。

    跟杨鸿天一起聊天简直就是舒服,不用想那么多,随便chui牛,怎么快活怎么来,直到他趴在酒吧的沙发上鼾声大作,我才想起自己的忧伤。

    这个时候我有些佩服阿星的明智,一旦跟钱沾边了,就不用管爱情不爱情的了,各取所需,两不相欠,我开始感概人和人之间大脑结构所存在的区别。

    ☆、《幽梦长酩》第六卷 一念生死(04)

    我的追求永远是接近常人,体味酸甜苦辣,深爱与痛恨。拿出手机,上面只有阿星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他接电话的声音刻意放低,"茉莉和你在一起吗?"

    我厌烦的说,"老不正经,这么晚和我在一起正常吗?"

    阿星现在又有心思跟我如洒chun风了,他呵呵一笑,"茉莉她没事吧?"

    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事我不做,"有没有事我怎么知道?"

    他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吃呛药了?"

    "好了好了,没事挂了吧。"我挂掉电话并关了机,因为阿星打来的电话而生气,因为沫沫不打来电话而心烦。

    有些东西并不是越浓越好,要恰到好处,深深的话浅浅地说,长长的路慢慢地走,然而漫漫长夜只有伤心过的人,才知道多难熬。

    我一瓶瓶不停的喝着酒,不知喝了多少,眼前的世界终于开始模糊,看着天旋地转的天花板只想闭上眼睛。

    朦胧间像是有了幻觉,因为我看见沫沫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进了楼上的房间,我身旁探过来一个脑袋,那是阿星,"快看,那个男人牵着你老婆上楼啦,不光是牵着而且还抱着。"

    茉莉从阿星的身后钻出来,"哪里,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阿星说,"你个子矮嘛,当然看不见,不光抱着而且还亲了个嘴。"

    茉莉愤怒的大喊,"这个天杀的,抢了别人女朋友不说,居然还这么放肆。"

    梦茹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男人都这么猴急,要我说,得不到不如就彻底毁灭它,现在阿卡去楼上阉了那个人。"

    阿星说,"男人女人都一样,憋的时间久了是该放松放松,更何况阿卡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他们从七嘴八舌转入了沉寂,茉莉悻悻地看着楼上的房门,看那架势我倒不怀疑她会一脚把门踢开,我们所有人都站在楼下,保不齐阿星和梦茹这伙儿人会往楼上的睡房里扔一块砖头,以至于代替了我去楼上敲门。

    楼上的门开了,我以为是沫沫,便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沫沫。"

    阿星鄙视的看我,"每次看见沫沫就跟看见亲娘一样。"

    我没有言语,屋子里探出头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他往这边看了一眼,连个屁也没放,咣当一声把门重新关上了,门没关上时,我瞧见了屋里已经在chuáng上等男人的沫沫,我心中的黑暗在不断膨胀。

    我们所有人又重新在楼下站着,每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傻货。

    茉莉说,"卡哥走吧,等什么呢?"

    我说,"等沫沫。"

    楼上的窗户忽然被推开,沫沫大呼着我的名字,"阿卡,救我。"

    沫沫在哭喊,而我在大笑,不知道是我的复仇心在作祟,还是沫沫与我根本就没有过任何关系。

    我想仰天大笑,不想一杯啤酒洒在我的脸上,凉凉的,我在茫然间意识过来。

    有人招呼我,"兄弟,醒醒,醒醒,有人要剁了我们的手。"

    我无从知晓是谁要剁我们的手,只看见眼前的阿星在晃醒我之后飞快的跑了出去,这样的举动让人没有了困意,我跟着跑出去了,那个认识不久的杨鸿天也跟着跑出去了。

    我在狂奔中看见前方透出的一丝微光,阿星光着腿跑在最前边,我穿着原本整齐现在却变了形的西装,如同张开的一双翅膀,眼里只有恐惧的杨鸿天盲目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用耗费大半的语气对阿星大叫:"别跑了,你整天牛哄哄的,现在怎么怂成这样啦。"

    但是阿星也不回头,以俱佳的勇气对我回喊:"别废话了,快跑吧!"

    我和杨鸿天都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一向胆大的阿星现在怕成这个样子,我想那一定是个惹不起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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