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长酩

岁月带走了逝去的青春,时光带走了曾经的愁绪,梦中未消散的晨光回荡在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醉乡缅怀不断,一缕芳魂永消逝,三生石上记前缘。站在河边,河水潺缓,泡沫回旋,流淌的小溪是我的人生,清晰的倒影是我的记忆。

第(33)章
    站在洗手间里磨蹭着不肯出门,镜子里的自己还算年轻,符合多数女人所选择的标准。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隔绝了一切喧闹和放纵,偶尔有人冲进来抱着马桶狂吐,也有骂骂咧咧地说着脏话的男人。

    心里有一种东西,让我此时安静的仍未意识到心里的疼痛,有一个人拉住了我,然后她扶住了我,又像是靠住了我。

    "樊卡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被这娇滴滴的声音问的头皮发麻。

    我转过头,朱娣正依靠在我的身后,咧着红唇看着镜子里的我。我下意识地摇头,慌乱地拉着朱娣离开洗手间,确定四周没有熟人,我才开口说话,"你怎么跟来了?"

    朱娣趴在我的肩头说,"我就不能来吗?"

    欲望会玷污本质,我尽可能的推开了她,然后做贼心虚般地看着四周,"等等,别这样。"

    朱娣说,"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原来也是一个到嘴后就不认人偷腥的猫。"

    我不想辩解,更不想跟眼界不一样的人辩解,"咱们俩那天什么都没做。"

    又一声石破天惊,"阿卡?"

    沫沫站在远处看着我,脸上挂着微笑,我急忙推开朱娣朝沫沫走去,沫沫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她问我,"你和这女的认识?"

    我抵在墙根处以免不被沫沫看到正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感觉自己的正脸在不知不觉中拧成一个侧脸,甚至现原形般的漏出一副逃跑的姿态,"不认得,不认得。"

    沫沫点点头笑了笑,"我想也是,一个外表并不突出内心又保守的小伙儿,怎么会让别人一见钟情?"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不说话,可是与其让沫沫怀疑还不如让自己先说句谎话。好在朱娣算是一个识趣的女人,"哦,我说呢,原来早就约好了人。"朱娣别过头自感无趣的离开了。

    沫沫说,"你还挺受欢迎。"我松了一口气搂着沫沫往外走,不管怎样,装傻充楞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我们回去时,阿星身边的女人莺莺燕燕地散了,简单的碰杯,这是默契也是习惯,我不解阿星的异常,"从没见你动情的样子。"

    阿星舌头肿了,"别提她了,今晚咱们只是喝酒。"一瓶又一瓶地喝着,阿星已经是醉倒。

    ☆、《幽梦长酩》第四卷 藕断丝连(09)

    我没理他的话茬,我和沫沫拼力拖着阿星出了酒吧,深夜的冷风chui来,凉人心肺,阿星一个踉跄推开我们然后跑到墙边呕吐起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扶墙起来。

    沫沫问我,"他没事吧?"

    我在好气又好笑中终于有了勇气,"没事,只是丢了一件衣服而已。"

    "我听蓉蓉说她打算嫁人了。"沫沫看着阿星,所有为情所伤的人都是值得被同情的,"她最近认识了一位老板,不光有钱而且刚离婚,蓉蓉很早就说过这一行根本gān不长久。"

    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阿星会这样。"

    沫沫说,"我一直以为阿星对她没感情。"

    我叹了口气,"日久必然生情啊。"

    我就是没事找抽型的,沫沫松开拉着我的手走过去扶起阿星,她对我说,"我觉得阿星比你帅,而且比你更痴情。"

    我非常介意沫沫说这种话,一个人累死累活,如果没有人体谅就会觉得很难过,一颗心尽职尽责,如果少了人懂得就会感觉不值得,人总有话要说,只为了聆听和安慰,心难免会脆弱,只渴望疼惜与爱护。

    我悄悄的问沫沫,"为什么女孩都喜欢阿星那样的,而不是我这种人?"

    沫沫不假思索的说,"因为你不够虚伪而且嘴不甜,不会睁着眼说瞎话,女人都是一样的,男人有一颗好心不如有一张好嘴,好心永远比不过好嘴,现在的社会现在的人都喜欢虚的假的,不喜欢真的,会做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装的,你看看阿星就比较会装。"

    沫沫说的很现实,女人天生都有幻想症,虽然做的没有说的完美,但说的永远没有做的实际。

    阿星现在的状态像是死了,把他丢进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他家的地址,由他自生自灭。

    "回家咯。"我扛起沫沫往前走去,从酒吧里沾染来的烟味和酒味被风chui散。

    沫沫在我肩上挣扎,"你放我下来!"

    我喊道,"怎么还害羞了?"

    尽管嘴上拒绝,但沫沫心里是愿意的,"你放……肆!你这样癫得我要吐了。"就这样扛着她,不像电影里làng漫的情节,却有情人普通平凡的快乐,沿着路灯慢慢走着,我觉得一定能走到地老天荒。

    爱情需要希望,沫沫给了我美好的期许,我才有勇气越走越远。我学着文艺青年的方式用喊叫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有天为证,有月相伴,我对她的爱真真切切。

    "幼稚鬼。"是沫沫趴在我耳边哈气的说话,"给我唱首歌吧。"

    我回复她,"就不怕毁了你的鼓膜?"

    "你现在就是一台点唱机,让你唱什么你就唱什么。"沫沫挣扎地从我肩上跳了下来,"就唱……"

    还没等她说出来,我就开始装傻,"我不会。"

    沫沫说,"那你唱……"

    我继续装傻,"也没听过。"

    沫沫有些生气地推我,"那你会什么?"我看到被路灯拉得老长的影子。

    我哼唱着没有词的曲子,尽管很用心可依旧没有哼出正常的调调。沫沫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揪心的情感,"打住吧,打住吧,保护自己,关爱他人,请不要半夜出来吓人。"

    我们的灵魂总算起共鸣了,虽说偶尔还是有些跑调,但动听的曲子会感动到流泪,而我的曲子会让她笑到流泪,这杀猪般的歌声在黑夜里告终,我知道这个城市有很多人过着酸甜苦辣的生活,每个人的故事是调味品中的一种,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只能说我的口味比以前重了。

    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痛苦是这样,快乐也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沫沫坐在镜子前化妆,看我睡眼惺忪,"醒了。"

    我蓬头垢面地起身,握住沫沫正在涂粉的手,"这种工作以后别做了行吗?"

    沫沫问,"你养我啊?"

    我回道,"我养你啊。"

    "你养得起吗?"沫沫推开我,"快去刷牙洗脸,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惊讶地问她,"不会是见父母吧?"

    沫沫冷冷的回复,"母亲是见不着了,父亲倒是有可能。"要说沫沫敏感,这句话就是证据,小小的玩笑会让她自卑的发现自己是个没了母亲的人。

    街边的早餐摊边,沫沫带着jing致的妆容和被迫穿了西装领带的我,坐在长满斑点的凳子上吃早饭。西装不是我这样穿的,要不然领口袖口的扣子会勒得我透不气来,我用一种正在上吊的表情拉扯着过紧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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