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饭喷出来,"生小孩儿,你自己不就是个小孩儿吗。" 杨鸿天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妹子,海星不心动是因为他没眼光,其实我特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姑娘。" 茉莉白了杨鸿天一眼,"你走开,我的选择永远只有阿星。" 阿星láng吞虎咽的模样,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噎死,茉莉则悠然自得趴在桌上看着阿星,嘴里絮絮叨叨,不知在嘟囔些什么,"其实,我不介意你选择一个老女人。" 阿星木然停住了,杨鸿天说,"你们俩现在分手还来得及,我不嫌弃你,跟了我一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阿星放下碗抢过我手里的水杯喝一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阿星落荒而逃,茉莉得意的说,"哼,跟我斗,老女人怎么了。"说完这句,她脸上笑容bào露出一丝落寞。 有时爱情就是你疯我傻,明明就是心知肚明却还是不承认,我相信阿星对茉莉会心动,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在哪里,当局者是最后一个才明白的人,而茉莉不知道阿星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杨鸿天说要送茉莉离开,茉莉拒绝了,说一个人可以走。杨鸿天砸着嘴装作不在乎,"阿卡兄弟人缘不错,一生病他们都急了,特别是沫沫。" 一听到沫沫,我心里些许的激动,"她怎么了?" 杨鸿天望着天花板,像是在回想当时的情形,"你醉过去以后,我和马驰还没把你送去医院,阿星就带着她俩来了,沫沫一来就哭,可是你呢不争气的烂醉如泥,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这几天人家沫沫一直守着你,不吃也不喝,每天回去给你熬些汤,医生不让喝的她就倒掉,回家重新给你熬粥,送过来也没用,只是希望你醒来第一口吃到而已。" 我能想到沫沫焦急的样子,杨鸿天问我,"她是你女朋友吧?" 我纠正道,"只是前女友。" 杨鸿天说,"行啦,别看我粗人一个,可我能看出来,你们两个都特别在意对方,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相爱的人总是喜欢互相折磨,折磨累了,就没有了走下去的力气。 对于我住院这件事,杨鸿天感到很抱歉,什么事都不让我做,恨不得连厕所都帮我上了。我忍受不了他的这个样子,在我困难的时给我一个家,给我关怀,帮他摆平这件事也是我心甘情愿。 杨鸿天还想说些什么,"我就是想帮你做点什么,那天……" 我打断了他,"天哥,给我煮碗面吧,吃了面你就不再欠我了。" 杨鸿天感动的在面里多加了两个ji蛋,这件所谓的"壮举"让我在酒吧出了名,但没人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只知道我为朋友喝进了医院,并且得罪了一个有钱人,在场的人都学会了一个道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千万别用人情。 这并不影响马驰对我的赞赏,他说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尽管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么说,无论是从性格还是性取向,我都和他都不同,既然老板开了口我就得答应,因为他给我升了职加了薪。 我的设计误打误撞,节日当晚引来很多人,酒吧的收入增加十几倍,马驰仁慈的把这些都归功于我。他扬起兰花指的手,"卡子,我没看错人。" 然后他给我讲当晚昏迷后的场面,众人好奇心重,爱凑热闹围了过来,他说杨鸿天得罪的那个土豪还算说话算数,再也没来找麻烦。 升职后的我开始主管酒吧营销工作,对于这个职务我完全没有信心,虽然混了很久,但没有经验是硬伤,最不高兴的人一定是姬功,他跟着马驰少说也有五年,却让我一个新人抢了功劳。 我不介意他对我的不满,如果换位思考我也会生气,弄巧成拙在我这里变成了弄拙成巧。 "看你这chun风得意的狗腿样儿,你得感谢感谢我。"杨鸿天抢过马驰给我发的奖金,"不多不少,这月你的房租够了。" 我咬牙切齿的说,"简直禽shou不如,我在高处的时候你才知道我是谁,我坠落的时候我才知道你是谁。" 他数完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你攒钱没有用,我可要存着娶媳妇儿。" 是福是祸我都逃不过,杨鸿天并没有跟着我一起享福,犟脾气让他赔了酒钱,对于不能为酒吧带来利益的人,马驰从不手软。 杨鸿天惹出的锅,等于一个月的工作白做,"那酒那么贵你都敢喝,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从陌生到熟悉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从熟悉到陌生却很简单,有些人想想就好,因为在想他的时候会发现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幽梦长酩》第八卷 似是而非(07) 朱娣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女人,想见我时她就会出现,更令人奇怪的是她总能在新地方遇见我。熟悉了这个规律,我不会再觉得惊讶,我想应该是她欠我一个经历。 我说,"这不巧了吗。" 朱娣对着身边的小男生嘀咕了几句,然后走到我身边,扯着我身上的衣服,"人模狗样。" "怎么说话呢?"看着躲到一边的小鲜肉,我不由的有些好奇,"老牛吃嫩草?" 朱娣推了我一把,"你又是怎么说话呢,别以为你看不上的就没人要。" 朱娣带着怒气准备离开,我觉得莫名其妙,她这样的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作为男人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这并不代表每个男人都必须要喜欢,所以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因为身材和长相,相比之下我在意的是感觉。 杨鸿天从厕所出来时,我有意挡住他的视线,如果看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和其他男人搞暧昧,换谁都接受不了,好在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肚子,现在他饿的厉害。 自从我醉酒住院以后,阿星每天都会来一起吃晚饭,他带着我们到处挥霍,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时间,而且不同的是他每次都带着茉莉,但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这次阿星买了海鲜,出生在山村的茉莉从来没有做过海鲜,照着食谱捯饬出菜的样子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味道却是出人意料,杨鸿天并不是因为贪吃而多吃几口,而是在意茉莉的手艺,大虾没少吃,脂肪再厚的肚子也受不了。 杨鸿天请假打车回了家,他走的时候三令五申要我把电动车骑回去,临近两点酒吧才收工,我觉得升官的好处就是可以偷懒,本想眯一会儿,却在员工通道拐弯处看到了朱娣。 她坐在地上把头耷拉的很低,看起来像是喝醉了,我看看四周并没看见和她一起的人,我只好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这是怎么了?" 朱娣抬头看见是我,脸上的妆都哭花了,"阿卡!" 我蹲在她面前,"嗯,是我。" 她抱着我的脖子,把头贴在我的肩膀上,尽管和她的肢体接触不是头一次了,但我此时依旧不知所措。 我搀她起来说,"有什么事慢慢说,哭没有用。"她的手一直搂着我的肩膀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