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嚴明也只有妥協:“我錯了好不好?下回要是再看到你摔跤,我一定不拉。” 嚴明的話剛說完,姬煌扭頭就走。 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人工搭建的窩棚。姬煌快步走了過去,躲在窩棚底下,一雙眼睛憂憂怨怨的望了過來。 嚴明無奈的歎了口氣,也緊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那樣站在窩棚裡,姬煌的嘴越撅越高。嚴明偷偷看了看,極其無奈的,既生氣又想笑。 那高高揚起的嘴巴像極了樂器之中的嗩呐,伴著雨聲滴滴嗒嗒的,響個不停。 姬煌出生於富裕家庭,但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養大的姬煌,並沒有養成嬌生慣養的習慣,反而養成了有話就說,想做就做的爽朗性格。 但是不知為什麽。 每當面對嚴明的時候,她就會變成人們眼中,以為她會長成的樣子。 就比如現在。姬煌想努力著,把撅起的嘴縮回去。可是越努力,嘴巴越不由自主的撅的越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雨一點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嚴明一扭臉就衝入了雨中,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淌,模糊了眼前的所有。 姬煌靜靜的望著那個衝在雨中的背影,極其無助的看著。正在姬煌彷徨無措的時候,那個消失的背影,又頂風冒雨跑了過來。 “過來。”嚴明撐著雨傘向站在窩棚裡的姬煌說道。 “哦。” 再次回到車上的時候,嚴明從車內拿出備用的乾毛巾,遞給坐在副駕駛上的姬煌:“把頭髮擦一擦。” 姬煌靜靜的接了過來,一點一點的揉搓著自己的頭髮,直到把頭髮擦乾為止。 嚴明也擦幹了身上的雨水,把車發動起來,擰開暖氣設備。 很快車廂內便暖和起來。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路上。大雨讓人的可視距離變得很近,為了安全起見,路上的車輛,都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往前行駛著。 嚴明按了一個開關,音樂緩緩的在車廂內流淌。原本靜謐的空氣,因為有了音樂的填充,而立刻變得平靜安詳起來。 開車的間隙。 嚴明好奇的望了,身邊的女子好幾眼,自從他借傘回來以後,面前的這個女子安靜的仿若是一隻乖巧的兔子。 嚴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乖巧的她,看了好幾眼之後,終於忍不住,說:“不生氣了?” “嗯。” “為什麽?” “你冒著大雨出去找傘,我要是再生氣,那就太不懂事了。再說你說的也對,雖然摔得很痛,但是出於安全考慮,那一把你肯定是要拉的。要是你不拉,說不定摔的就不是腿,而是頭。” 嚴明挑了挑眉毛,非常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讓姬煌把安全帶系好。 就開著車往城區駛去。 “我把你帶到我住的地方。那裡有熱水,你去衝個澡。省的感冒。” 嚴明下榻的賓館離姬煌的學校並不遠,開著車幾分鍾就到。 學生的交通工具大多是自行車,從這兒到學校也,只要20分鍾左右,所以嚴明下榻的這個賓館,其實是處在很多A大學生活動的范圍之內。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內流了出來。水花四濺打到隱約可見的毛玻璃上。屋內想著舒緩的音樂聲,姬煌閉著眼睛,任由淋下來的水滴,把身上的寒意全部驅散。 終於暖和起來以後。姬煌才擦乾頭髮,裹上浴巾,走出了浴室。 房間內空蕩蕩的,嚴明的房間就在自己隔壁。 為進來的時候,嚴明又要了一間房。姬煌剛拿出手機,敲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誰?” “我。”是嚴明的聲音。 就聽,他又說道:“我給你買了套衣服。你開一下門。” 嚴明從門縫中把剛買好的衣服遞了進來:“穿好衣服,我帶你去吃飯。” 這是一件純白色的帶著蕾絲花邊的洋裝。 姬煌把衣服換到身上。合理的剪裁剛好勾勒出她那纖細勻稱的腰肢。 姬煌在穿衣鏡前照了照。 不得不說,嚴明的眼光是真的很獨到。這件衣服就像是為姬煌量身定做的一樣。 姬煌任由發絲披散在肩上,白衣黑發相互映襯,竟然另有一種風情。姬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嚴明就站在房門外,眼神裡面閃過一絲激賞:“我的眼光果然不錯。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正合適。” “去哪兒吃飯?”嚴明在前領路“法餐,日料,還是泰國菜。” 姬煌,微微一笑。:“都不要。我要吃地道的中國菜。” “隨你。只要你高興就好。” 結果在附近兜了半晌。姬煌找了一家川菜館。 “老板。多來一點餐巾紙。”姬煌一邊喊著,一邊招著手。姬煌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餐巾紙:“多準備點。我點的是魔鬼辣。一會兒說不定能用得著。” 飯菜被端上桌時,辛辣味拌的蒜香味隨著蒸騰出來的熱氣一起撲面而來。 “哇,好香。我還真是餓了。”姬煌,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二人早就是無比熟悉的關系,所以在對方眼裡也沒有形象可言。被辣的呼天搶地的二人,一點也沒有要放下手中筷子的意思。 “好吃嗎?” 嚴明點了點頭:“過癮。老板再來兩份牛肉。”嚴明一邊說,一邊大聲的對,店老板喊著。 二人直吃的酣暢淋漓,肚腹飽滿才罷休。 吃完飯,嚴明借故把姬煌送到學校,看看能不能巧遇他想要巧遇的那個人。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木子峰好像是故意躲了起來,嚴明低頭笑了笑,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於這一時。 校園內,林蔭道上。 被雨水衝洗的道路,一塵不染。路兩旁的植被都蔥蔥綠綠,一場雨過後,這些綠意更惹眼,更喜人。 嚴明猜的一點都不錯。漫無目的,連找帶逛的,走了一圈之後,果然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影子。 此時的木子峰正在荊楚的公寓內。 屋內的擺設簡潔而乾淨。門的對面有一個非常大的落地窗,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屋外的一切。 這是木子峰第一次到荊楚家來。原本是打算讓荊楚把自己送回家,可是後備箱裡滿滿當當的東西,讓木子峰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轉身打算離開。 “你這樣回去,阿姨會擔心的。她本來身體就不好。”荊楚的話讓木子峰停住了往前邁動的腳步。 荊楚又接著說:“你去洗個澡吧。屋子裡有熱水。” 木子峰本想離開,看見荊楚清澈無比的眼神眼神,旋即留了下來。 一聲不吭的往浴室走去。 木子峰的動作很快。洗好之後,披上浴袍就走了出來。 荊楚正坐在客廳間,身上的碎花長裙已經換掉。此時正穿了一套居家服,坐在客廳裡面看電視。 荊楚回頭的時候,就看見站在浴室門口一動不動的木子峰:“洗好啦。” 木子峰點了點頭。 “你等一下,我熬了點薑茶,應該好了。”荊楚說完就站起身來,跑到廚房去端熬在火上的薑茶。 屋外的大雨下了好長時間。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荊楚的車就停在學校外面。上了車才發現,木子峰的衣服幾乎濕透。 那一刻的荊楚,心裡暖暖的。雖然木子峰的話很少,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都無不牽動著荊楚的心。 荊楚回過神來,把爐子上的薑茶倒在碗裡,然後端到客廳內:“趁熱喝了,省得感冒。” “你的呢?” 荊楚微微一笑:“淋雨的是你,不是我。” 一直到上了車的那一刻,荊楚的身上被淋濕的地方也只是腿彎處的裙子。 木子峰沒在說話,端起碗慢慢的吹了吹,然後等到薑茶稍涼以後,才一口氣的喝了下去。 浴袍的袋子輕輕的系在腰間。木子峰坐倒的時候,寬松的浴袍,露了開來。 那鼓動的胸肌就一覽無遺的呈現在了荊楚的面前。 荊楚連忙低下了頭。 意料不到的是,那瘦弱的身姿下面,居然是可圈可點的完美比例。 荊楚端起桌上面的一杯被自己喝剩下的水,小口小口啜飲著。 清了清喉嚨,荊楚說道:“你的衣服在洗衣機裡面。等烘幹了以後拿出來就可以穿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無比的漫長,尤其是對兩個都無所事事的年輕人而言。 為了打發時間,或者是打發此時的尷尬。 荊楚不經意的說了一句:“昨天晚上,在船上面打賭的事情還記得嗎?” 木子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接受懲罰。 面前這個無比清俊的男子,曾經迷了多少人的心,亮了多少人的眼。而此時此刻,他就在自己面前,觸摸得到,抓握得到。 荊楚多想鼓起勇氣,和他訴說自己內心對他的傾慕,話都到嘴邊,又被荊楚艱難地咽了下去。 荊楚抬起手指,在木子峰的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感到微微疼痛的,木子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荊楚近在咫尺的臉頰。 臉頰上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忽閃忽閃的像是能攪動人心的扇子。 兩個人慌忙退向兩邊。 荊楚低著頭,臉頰上開出一朵燦若煙霞的美麗花朵。她慌忙起身:“我去看看你的衣服好了沒?” 說完連忙逃也似的就跑了。 木子峰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在不遠處的身影。雨依然在不停的下著,整個天空像是籠上了一層白霧,迷茫讓人看不清楚。 洗衣機的聲音,響了起來。 荊楚打開了洗衣機從裡面拿出已經烘乾好的衣服,走了,過來遞給木子峰。 無言的空間,有一種靜謐的旖旎。 木子峰接過衣服走到洗手間,把已經烘好的衣服換了上去。 再一次走出來的時候。荊楚已經不在客廳。 廚房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荊楚正在廚房洗碗擇菜。 木子峰:“還是出去吃吧。” “這麽大的雨,出去不方便。我做一點就行,一會兒就好。”荊楚說完,就低著頭,專心致志的乾在手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