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都在刺激著華宇等人的耳膜。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抓住梅子昔的凶徒加緊了抵在梅子昔脖子上的刀。一絲血,悠悠的順著梅子昔的脖頸緩緩地流了下來。這抹血紅刺痛了華宇的眼睛,也猶如一根芒刺深深的扎進了華宇的心中。狂怒漸漸卷起了風暴在華宇的眼中洶湧了起來。但是,現實不得不讓華宇,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 心愛的人在對方的手裡,他賭不起,也懼怕賭起。 “你們挾持她們不外乎是要錢?你們把她們放了,我來做你們的人質。論錢,我比她倆有錢。論貌,我想我這樣的長相在某些行業裡也算是奇貨可居。況且,帶一個人走,總比帶倆走來的方便。 奇貨可居?華宇確實這麽說了,因為在某些人的眼裡,人也確實可以被當做一種貨物,是可以被分為三六九等的。若如此說,很顯然華宇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貨。因為在某些行業裡,像華宇這樣的男性極品確實是少之又少。這樣一想,顯然一個華宇比兩個女人來的要更加值錢。 想通了這一點,老大和黑三、老五對望了一眼。眼神交流後也就達成了某種共識。 “好,你過來。我們同意。”老大喊著話。 剛邁步的華宇就被楊弘毅抓了個正著:“別去,我不相信他的話。我們總能想出別的方法救人的,不一定非要你去。如果非要用人換,我去也是一樣的。” “你先過來,”老大在對面喊著。 華宇笑了笑,果斷的捋掉楊弘毅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讓後大踏步的向鉗製著梅子昔的人走去。 甘願為知己,灑血又如何。梅子昔感覺到了,如此熾熱的感情。華宇連掩飾也不願意掩飾,就這樣直直的望著自己。 不能接受,這是梅子昔腦海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我不需要你來換。”果斷拒絕的話語,並沒有讓華宇的腳步有一絲猶疑。於是,華宇越近,梅子昔的表情越是冷凝。 華宇最終站在了梅子昔的正對面,一雙眼睛深情款款:“你不讓我來,我還是來了。” “別廢話,”老大一把牽製住華宇,冷聲的命令道:“把她們放了。” 老五和黑三連片刻的疑慮也沒有同時放下手裡的匕首。 於小青發了瘋似的往前跑,隻跑了幾步才不由自主的往華宇的地方望了望。 梅子昔站在原地,轉過身靜靜的望著華宇,望著劫持者,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沒有人知道梅子昔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這一點就連梅子昔自己也不知道。她心裡只有一種聲音,這種聲音在瘋狂的叫囂著:不能和眼前之人,有任何牽扯,一定要離他遠遠的,遠遠的,越遠越好。 “走,別愣著。”剛跑幾步的於小青又折返回來,拖著不願意離開的梅子昔往回拽去。 梅子昔和於小青終於安全了。“開槍。” 事情就發生在千鈞一發之間,幾聲槍響之後,在看對面的人,黑三和老五抱腿哀嚎,老大匕首掉地,一隻手正捂著受傷的肩膀往一處緩坡奔逃而去。 危機解除。大家總算稍稍松了一口氣。 老大狡猾,跳下緩坡之後便不知了去向。執行公務的人員,不得不深入到緩坡之下的樹林中去仔細尋找,結果是一無所獲。這些權且是後話。總之,老大逃了,逃得是無影無蹤。 現場隻留下華宇幾個人,執行人員全部都離開了現場去追蹤老大的下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只有執法人員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消失的老大絕對是一個身手了得,心思縝密的一個人物。這樣的人不抓起來,終究是一個禍患。 “還好沒事,”緊張的氣氛之後,楊弘毅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 “你可是把我嚇的腿肚子現在都是軟的。”楊弘毅一拳打在華宇的肩膀處,以發泄剛剛心中的不安。 華宇笑了笑,目光這才緊緊盯著站在不遠處的梅子昔。 “謝謝,”無論如何總是要說聲謝謝的,不管願不願意。這一點總是要說的,因為從小養成的禮貌。 梅子昔剛說完有緊接著加了一句:“雖然是你自願的,但是總有一天總會兩不相欠的。” 一時間,現場出現了尷尬的局面。會不會聊天,於小青在心底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自從梅子昔失憶後,性子似乎也跟著一起失了憶。以前溫婉的形象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時不時的還會說一句能懟死人的話,尤其是提到華宇的時候,就比如現在。 “好了好了,”於小青摟著梅子昔,笑著對華宇說,“小青的意思是會好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的。不只是她,我也會的。現在,可沒有幾個人願意隻身冒險的,你說是不是?” “那是當然,”楊弘毅就怕冷著臉的梅子昔又出什麽驚人之語,連忙接著說道,“剛才那一會,你可把我嚇得不輕。你怎麽知道會開槍的,不過還真讓你小子躲過去了。真夠運氣的。” 華宇笑了笑,眼中的和暖如那溫柔的春風。這與剛才危險時候的冷峻又很是不同。 “走吧,車上再說。”華宇率先轉頭走了過去。 原來華宇在走向劫匪前,身旁的警官悄悄的向他做了一個打槍的手勢。動作極小,不經意間根本就無人發現。何況是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大家的注意力自然也不會落在一個人的手上。汽車又極速的往回奔駛著,和來時不同,回程的速度雖然依然很快,但是空氣中再也沒了來時的那一絲讓人幾欲抓狂的焦躁。 “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我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一松懈下來,楊弘毅才感覺到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了,咕嚕嚕,咕嚕嚕,一聲響似一聲。 華宇也餓了。 休息區內的人並不多,多數下車的人要麽是一臉的木然——飯菜寡然無味,吃與不吃沒有多大差別,只有一點不同可以果腹。要麽一臉的焦急與憋屈,頭上懸掛的廁所兩個字,也讓人很容易就能理解他們臉上的表情所謂何,生理原因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有少數的還沒有習慣於服務區內的不那麽物美價廉的東西,梅子昔顯然就是其中一個。一個素餡包子五塊錢,一個雞蛋五塊錢,一瓶牛奶十五,一個內裡只有幾乎比絲線還細的只有點點的肉絲盒飯居然要三十八。梅子昔怎舌的看著面前的飯食,這和搶錢有什麽區別,只聽說開車出去要自備乾糧,只有有錢人才能兩手空空恣意瀟灑闖江湖。 梅子昔不是華宇、楊弘毅那樣的有錢人,自然把錢看的金貴了點。正在她踟躕間,一個餐盤便推到了梅子昔的面前,兩個蛋黃煎的如太陽般圓的雞蛋,一個金黃油亮,皮上還吐著泡泡的大雞腿。 價格一定也很可觀,梅子昔暗暗搖了搖頭,這樣的飯實在是吃不起。 “老板,一個雞蛋,一瓶酸奶,”梅子昔臉都沒扭的向櫥窗內的人員要著東西。 “謝謝,這些就夠了。”梅子昔向站在身邊的華宇搖了搖手裡的東西,徑直向於小青所在的位置走去。 劫後余生的慶幸,一餐飯大家都吃的很是安靜,吃完了飯,各回各家的座位上仍然在繼續往前趕著路。又到了一個服務區,楊弘毅和華宇換了一下位置,長途開車不是一個人的事。後座的兩個女子自從再次上車沒多久就已經昏昏欲睡,看來這幾天著實也是累著了。 華宇靠在副駕駛室的椅背上,伸手把後視鏡翻轉了過來。鏡子中的人影讓華宇不由得啼笑皆非:“我以為只有你是一副不修邊幅的邋遢樣子,現在看看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濃重的黑眼圈,那濃密的黑胡茬,十分礙眼的生在了臉上,讓人看了十分的不爽利。兩個少年相視一笑,沒有誰嫌棄誰的意思。反倒是這一次的經歷到是成了二人記憶深處的瑰寶。等到年老的時候回想起來,那是何等的彌足珍貴。 “等一下,一定要找個地方好好的洗一洗。”楊弘毅伸出手臂放在華宇的鼻下,還不忘調侃道:“都說臭男人,臭男人。現在可不是真成了臭男人了。這個味道”楊弘毅把身上的衣服拿到自己鼻子下面:“咦……,從來沒有這麽臭過。” 這話到是實話,這兩天,他們倆都疲於找尋梅子昔和於小青的下落,囫圇覺都沒有好好對我睡過一回。現在緊繃的線條終於松了下來,華宇看了看後座上酣睡的心愛的女子,再也抵擋不住周公的召喚,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楊弘毅獨自開著車,好在剛才趁空眯了一會。汽車激流奔馳,快速的往家園駛去。 家本來就是一個安樂場,是所有人的歸依。因為家裡有愛著我們,關心著我們的人。無論你走到哪裡,無論你想不想起,她們都站在原地如一尊雕像般一動也不會動的站成永恆。家在等著你,愛著你,渴盼著你。她是你受傷時的慰難所,是你疲憊時的歸依地,只要你願意,她永遠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