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恐男症女友

朝阳百货千金朝叶身患“恐男症”,无法和异性有肢体接触,多年以来生活得孤独又封闭,可是父亲的突然离世,令她不得不踏出自己的世界。 为保父亲事业,朝叶聘请了精神科医生温斐秘密治疗,温斐利用好友研发的“治愈AI人”帮助朝叶对抗心中的恐惧,不料“治愈AI人”却被神秘人物植入了病毒,只有根据系统提示找出关键人物才能重新将其唤醒。 由此,一场揭开十余年前凶杀案的潘多拉游戏正式拉开序幕。 杀人潜逃却意外死亡的调酒师,朝阳百货面临的种种危机,不断出现的关键人物…… 看似毫不相关的线,却由一双看不见的手拨弄,交错,缠绕。 捉摸不透的精神科医生,多金迷人的学长,行为脱离程序设定的机器人…… 谁是敌人,谁是爱人? -- “如果我拥有的一切都是虚无,那究竟还有什么是真实?” “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不公平,可你的不公平,才是我的公平。”

第三十四章 逃避与面对(4)
梁珊妮是陪着周惠仪来看病的,最近周惠仪头痛得厉害,梁珊妮又是打听医生又是预约的,还特意亲自去了罗家接人。
病看完了,但领药又要时间,梁珊妮当然不会让周惠仪在医院干等,便十分懂事地要先送周惠仪回去,等她领了药再送过去。
周惠仪自然不肯:“你为了我忙前忙后忙了大半天了,哪还能让你跑几趟,我又不像阿朗,有那么多事要操心,我闲的很,等一等又何妨。”
梁珊妮也就没坚持,但她提前了解了市二医院,知道这儿开了一家接待处,跟咖啡馆差不多,便提议去那儿等。
周惠仪没有反对,两人相携着走进综合接待处。
梁珊妮先找了个位子让周惠仪坐下,问了她想喝什么,然后才走到服务台去点单,她点完单,返回的时候却瞄到一个侧影在另一头的出口闪过。
朝叶?梁珊妮心下疑惑,想确认一下,但综合接待处呈弧形结构,服务台位于中央,她只能探身去看,等她探身的时候,门口身影已经消失。
她的动作自然落在一直在观察她的周惠仪眼里。
待梁珊妮点完单回来,周惠仪问:“怎么了?看到熟人了?”
梁珊妮愣了一下,想起曾经耳闻周惠仪不喜欢朝叶,试探性地说:“好像是我表妹朝叶,但也许看错了,她现在应该在朝阳上班呢。”
周惠仪听到朝叶的名字,脸色僵了僵,但她很快就掩饰过去:“哦,是吗?那应该就是看错了。”
梁珊妮没错过周惠仪的态度,她心想,果然事实就如传闻一般,不过两人的关系究竟恶劣到什么程度?待会得再找机会侧击一下。
机会出现在送周惠仪回到罗家之后。
周惠仪对于梁珊妮的周到与体贴很满意,拍着她的手说:“都说生儿不如生女,女儿才是母亲的小棉袄,这话果真没错。你看我生了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有空陪陪我的。珊妮啊,你和我们阿朗认识了这么久,又是同学,阿姨也挺喜欢你,以后可要帮阿姨多劝劝他,让他多花点时间来陪我哦。”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梁珊妮心里一喜,姑姑虽然对她严厉,可说的对,获得周阿姨的认可,才能更好的接近罗朗。可是朝叶……
如果不确定朝叶在罗家心目中的位置有多差,就算周阿姨现在认可自己,日后也难免会变卦。梁珊妮害羞又为难地说:“我自然是愿意多陪陪阿姨的,只不过罗朗同学那儿我可能说不太上话,他……”
周惠仪问:“怎么会?你告诉阿姨他怎么了,我说他去。”
梁珊妮急得有些脸红:“不是的阿姨,只是,只是……我觉得他心里喜欢的,是我表妹,高中的时候……”
“不可能的。”梁珊妮话还没说完,周惠仪便严厉地打断了她,脸色也变得比在市二医院时要更难看。梁珊妮识相地噤声,心里却暗暗得意。
不可能三个字,已足以说明朝叶在罗家家长心里的位置了。
大约周惠仪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点失态了,几秒后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珊妮啊,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缺了点自信。阿朗这孩子虽然陪我的时间少,可是孝顺得很,有了喜欢的女孩怎么可能不会告诉我呢。那些听来的捕风捉影的消息,以后就别当真了啊。”
梁珊妮听出了这其中的敲打,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后没坐多久就回了朝家大宅。
晚上,罗家家主,罗氏集团董事长罗宗祎回到家,周惠仪同他讨论起小儿子的终身大事,忍不住埋怨:“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朗儿这么优秀,哪家的大家闺秀不好挑,你偏偏给他挑了个穷酸相的。”
罗宗祎知道自己的夫人白天和梁珊妮在一块儿,挑了挑眉问:“怎么了?那孩子不合你心意?”
周惠仪皱着眉头,“倒也不是完全不合心意,那孩子办事周到,懂得看人眼色,也算讨人喜欢。可就是心机多了些,三番两次试探我对她表妹的想法,还以为我看不出来。最主要的,还是家世,就算梁月当她将亲生的养,那也改不了她出生带来的穷酸味儿。”
听了妻子的埋怨,罗宗伟倒是显得很不当回事,甚至笑道:“阿杰的婚事门当户对吧,你还不是照样嫌弃大儿媳妇不够贤惠,性格太烈?会看人眼色不是挺好,省得又给你找气受。梁月可是我拿下朝阳的重要棋子,她和朝家那点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把侄女送上门来,不过是想借着婚姻关系巩固我们的合作关系罢了,也不是马上就要纳进家门的事,你就忍忍。”
罗宗祎说到生意上,周惠仪更是不懂了,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有你的大事要做,我一介妇人反正不懂,还不是只能听你的。”
罗宗祎在商场上也是一个有名的狠角色,只是他的狠和朝文华那种带着一股野蛮的狠不同,他的狠狠在内里,面上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对待自己的妻子也一向给足面子,不会动不动拿威严镇压,于是笑道:“夫人谦虚了,你哪里是不懂,你是深明大义。”
这话说得周惠仪十分熨帖,原本打算追究一番他最近在外面惹的那些风花雪月也懒得追究了。几十年老夫妻了,什么风风雨雨没经历过,小打小闹随他去吧,只要别闹上家。
周惠仪起身,两眼闭了又睁:“你昨天不是有一两声咳嗽?今天我吩咐厨房炖了冰糖雪梨,给你端一碗。”
罗宗祎点头:“有劳夫人了。”
***
“我突然有点不舒服,还是不和你一起去找陈一澜了。”
温婓结束了下午的治疗,拿起手机打算问朝叶在哪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条消息。
发送的时间是三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她答应了和他一起去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内。
朝叶不是一个随便放人鸽子的人,她用的是借口是不舒服,而不是有事,这半个小时内她是遇到了什么人么?
温婓拨了个电话过去,可是朝叶没有接。
他又发了条信息给她:“病又发作了?记得按我说的那些步骤先试着调节,很严重的话马上联系我,知道吗?陈一澜那儿,我找到人之后,会把白斯年送过来的。”
消息发出去,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便放下手机,换了衣服,开车前往陈一澜的住处。
其实是有一股冲动想要去朝叶的家里看看她怎么了。但温婓明白,这不合适。
无论站在怎样的角度,都不合适。
他一路开得很快,风从窗户里灌进来,他没关窗,仿佛是故意想让风狠狠刮在他的脸上,将他脑子里的杂念都吹干净。
到了陈一澜的宿舍,他敲了好几遍门都没有人回应。
“陈一澜,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劝你在我还有理智的情况下给我开门,不然你知道什么后果。”依然没有回应。
温婓不再压制怒气,狠狠捶了一下门。“邦”地一声钝响,共振声肉耳可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声闷响终于吓到了陈一澜,几秒钟过后,门开了。黑眼圈大到能跟熊猫媲美的陈一澜躲在门后战战兢兢:“温仔……你,你怎么来了?”
温婓拎鸡仔一样拎起陈一澜的后领将他拖进屋内,一把摔在沙发上。
陈一澜自闭了两三天,没怎么吃东西,整个人轻飘飘的,摔在沙发上的时候觉得自己差点要羽化成仙,但他不敢抱怨,因为理亏。
“不接电话,不回消息,陈一澜你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套!”温婓按着陈一澜的肩膀,右手的拳头已经提了起来,他是真的想揍他,可是在看到陈一澜毫无血色的脸和弱不禁风的样子后,他双眼一暗,一拳狠狠砸在了墙上,雪白的墙壁上顿时留下一丝血印。
陈一澜这才真吓坏了:“温仔!你疯了!”他吓的不是温婓要揍自己,而是温婓竟然会如此生气,生气到了会自残的地步。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温婓,慌慌张张地在电视机柜里翻酒精和纱布,翻出来之后又赶紧替温婓的手消毒。
温婓前几天刚和人打完一场架,手上原本就有伤,这一拳下去,新伤加旧伤,整个右手红肿得让人不忍直视,陈一澜看到温婓这个模样,眼眶不由发热,既自责又有一丝不合时宜的感动。
陈一澜知道温婓极少会情绪失控,能让他发火的,只有他内心真正觉得重要的人。
他闷声闷气地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的个性你又不是不清楚,遇到点事儿就喜欢躲起来种蘑菇,缓一缓就行了,又不会出事。”
温婓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直到陈一澜快把他的手包成一个粽子,他才拨开陈一澜的手,将多余的纱布绕回去几圈,利落的剪掉。
单手打结不方便,他又把手送到陈一澜面前,陈一澜呆呆地看着他。
“打结干什么,愣着啊?”温婓又吼,可是话却说岔了,陈一澜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憋着笑给温婓手上的纱布打了个结。
包扎完,温婓冷不丁地说:“48小时。”
陈一澜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啊?”了一声。
“以前不管你受了什么挫折,48小时之内,你都会回我的信息。这一次你没有。下午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不在宿舍的话,我要去哪里找你,是否应该报警。陈一澜,如果你出事……”
温婓不敢想那个后果,没说下去。
陈一澜被温婓说得眼眶又开始发红,他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嗨,温仔,我不会那么傻啦。而且就算哪天我因为自信心崩塌想不开做了傻事,那也不是你的责任啊,怪就怪我太懦弱胆小玻璃心。说真的,大学的时候要不是因为你鼓励我,我可能早已经自暴自弃成了一个废物呢,哪还能在这研究机器人。”他说着,声音渐渐低落,“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啊,是我辜负了你和朝小姐的期待,到现在也没找是谁给白斯年动的手脚,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才对吧。”
察觉到自己好像又把气氛带沉重了,陈一澜吸了吸鼻子,恢复到轻松的语调:“不过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打算钻牛角尖了。朝小姐既然想破关,我会尽全力帮她的,而且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我能找到破解这个程序的方法,还能揪出‘幕后黑手’呢。温仔,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但是心里始终还是有点别扭,就放任自己在家忧郁了两天,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但是我也很高兴,真的,有你这么仗义的朋友是我陈一澜上辈子行善积德修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哪怕查出对方是我爸,我也会大义灭亲的!”
温婓听到这一句,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抬头笔直地看着陈一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虽然对陈一澜说了朝叶想保留潘多拉游戏,但是并没有说过她想破关。温婓狐疑地看了陈一澜一眼:“你怎么知道她想破关?我似乎并没有这么说过。”
陈一澜毫无戒心地回答:“不破关那留着干什么?”
温婓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陈一澜,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不同,然而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陈一澜的个性温婓很清楚,他绝对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而且他这么想也在常理之中。温婓收回怀疑的目光,含糊过去:“没什么,就难得看你这么想得通。”
“不想通点儿还能怎么办,‘治愈AI人’的项目花费了我们这么多精力,就这么被破坏的话,我始终不甘心。”陈一澜搓了一下干涩的脸,说,“走吧,我先带你去实验室把白斯年弄出来。那个程序虽然我没能清理掉,但还是解锁了一些其他的基本功能,可以用于治疗朝小姐的病,只是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被锁住。至于数据,我做了加密,如果不知道密码是没办法复制过去的,这点你可以让朝小姐放心。”
陈一澜说完从沙发上捡起一件外套披上,等着温婓起身。
温婓亦看着陈一澜,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温婓起身,陈一澜便转身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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