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恐男症女友

朝阳百货千金朝叶身患“恐男症”,无法和异性有肢体接触,多年以来生活得孤独又封闭,可是父亲的突然离世,令她不得不踏出自己的世界。 为保父亲事业,朝叶聘请了精神科医生温斐秘密治疗,温斐利用好友研发的“治愈AI人”帮助朝叶对抗心中的恐惧,不料“治愈AI人”却被神秘人物植入了病毒,只有根据系统提示找出关键人物才能重新将其唤醒。 由此,一场揭开十余年前凶杀案的潘多拉游戏正式拉开序幕。 杀人潜逃却意外死亡的调酒师,朝阳百货面临的种种危机,不断出现的关键人物…… 看似毫不相关的线,却由一双看不见的手拨弄,交错,缠绕。 捉摸不透的精神科医生,多金迷人的学长,行为脱离程序设定的机器人…… 谁是敌人,谁是爱人? -- “如果我拥有的一切都是虚无,那究竟还有什么是真实?” “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不公平,可你的不公平,才是我的公平。”

第二十章 潘多拉游戏(4)
温斐和陈一澜是在早上九点来到朝叶家的。
温斐从温家出来,便去了陈一澜所在的研究所,将他从宿舍的床上拖了起来,陈一澜尚不清楚发生了怎么回事,只见温斐的脸色难看,也不敢抱怨什么。
直到陈一澜穿好衣服,温斐才告诉他,白斯年出了故障。
陈一澜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我测试了那么多遍,硬件软件都很过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故障?”
温斐却没多说什么,只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一澜对自己造的东西很有责任心,当即头发也没梳,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跟着温斐来到了岸芷汀兰。
所以当陈一澜顶着一头鸟巢出现在朝叶家门口时,朝叶差点没憋住。
她不是一个笑点很低的人,可是陈一澜的造型实在是太滑稽,加上他可能出门前太着急,不但衬衣扣子都扣错了,袜子也穿了一红一蓝不同色的,就跟上门来表演情景喜剧似的。
和他比起来,一旁的温斐就“净化眼球”得多了。
朝叶还是第一次看到温斐穿得这么休闲,褐色的超长款风衣搭配黑色的连帽衫,让他显得更加年轻精神。加上他身材修长,即便是对美色比较挑剔的朝叶,也忍不住在心里暗自点评了一句:秀色可餐。
打完招呼,朝叶也没多啰嗦,直接将两人领进了白斯年所在的客房。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起初我以为是什么遗留程序,但是感觉又不太像,所以才请你们过来看看的。”朝叶将半夜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并将拍下来的陌生男人的照片给两人看,“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温斐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摇了摇头:“没印象。”
朝叶又看向陈一澜,陈一澜盯着照片,眉头不由笼成一个川字,“有点面熟,在哪里见过?”他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但想了半天却没有结果,“抱歉,想不起来,可能是记错了。”
陈一澜之前有建过人脸识别的数据库,见过太多照片,就算是真见过想不起来也正常。
朝叶也没过多纠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现在她只想知道,白斯年能不能恢复到正常模式,而她还能不能继续使用他。
“我先给他检查一下。”陈一澜从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电脑和连接线,又回头对朝叶和温斐说道,“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你们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去楼下等着。搞定了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
朝叶和温斐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动。
温斐是想,如果走开让陈一澜单独待在别人家的房间里不太好,虽然只是客房。
而朝叶则是单纯好奇,想看看陈一澜怎么个替白斯年检查法。
但很快好奇就变成了震惊,因为陈一澜“哗啦”一下把白斯年的裤子给扒拉了下来,一对洁白而结实的臀出现在朝叶的眼前。
她目瞪口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回避还是该继续看着以表示自己见多识广稳重自若。
就在她内心慌乱得如同万马奔腾而过的时候,她目视着陈一澜将连接线插入了那两瓣臀的中间。
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想着把连接插口设置在那个地方呢?
朝叶百思不得其解。
她尴尬得不知道手要往哪里放的时候,温斐如救世主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朝小姐,不如我们先下去吧,我想替你做个简单的复诊。”
朝叶如释重负,迅速转过身:“好的,温医生。”
然后,她快速走出了客房。
温斐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朝叶的背影,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水,荡漾出一圈圈晶莹的笑意。
***
“温医生,你想喝点什么?”到了楼下客厅,朝叶想起自从温斐和陈一澜进门以来,她还没招待过他们茶水,便走进厨房翻开茶水柜,“有碧螺春,龙井,大红袍……”
她自住进别苑就没怎么管过家里用度的事,将邵阿姨劝回去以后,也只是请了一个钟点工定期过来打扫卫生,所以对于家里的“库存”是一无所知。
看完茶水柜,她又打开冰箱,“冷饮的话,有苏打水和橙汁。”
温斐站在客厅里,没有回应。他环顾着周遭的环境,视线最终停留在了沙发边桌上的一张朝叶与其父亲的合照上,目光晦暗不明。
直到朝叶双手抱臂从厨房里走出来,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他:“温医生,你是看中了我家的沙发吗?”
他才骤然收回目光,淡笑着回应:“温白开就行了,不必那么麻烦。对了,你也别喝……”
“别喝冷饮嘛,我知道,最近都没喝过。”朝叶知道温斐要说什么,顺嘴接过他的话,然后转过身,解锁饮水机,烧热水去了。
温斐愣了愣,似是没料到朝叶竟然会这么“听话”。
两杯温白开端上茶几,温斐端了其中一杯喝了一口,便给朝叶做了一次例行的问诊。
问的都是一些基本的问题:饮食,睡眠,精神状态,药物反应等等。朝叶一一答了,温斐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记下来,又给朝叶强调了一些注意事项。
“饮食方面你都注意得很好,继续保持少糖少盐,适当多补充复合维生素B和C即可,咖啡因需要戒掉。我要强调的是药物的使用,朝小姐你很有毅力,心态也比一般病人要好,所以你要记住,药物只是一种辅助的东西,切记不要对它们过分依赖。尤其是阿普唑仑和阿替洛尔,非紧急情况下最好不要使用,非要使用也一定要控制好剂量,不要乱来。”
朝叶点头应了。
阿普唑仑和阿替洛尔是朝叶要求温斐开给自己的,这两种药物是她刚被确诊“恐男症”时对她最有效的镇静剂,可是糟糕的是,她很快就产生了依赖性。
为了健康着想,后来她强制被停用了药物,并花了两年的时间保持“无瘾”状态。温斐本来不想让她复用,因为以她目前的状况,使用天然镇定剂是对身体最好的选择,可是鉴于朝叶目前的工作环境,最后他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温斐抬起头观察朝叶,见她不似头一次那么漫不经心,似放心不少。刚才因为严肃而绷直的背也稍微弯了弯。
朝叶没错过这个细节,心中犹如风吹幡动。
在过去的小半生里,朝叶虽然不怎么能跟人打交道,但是养成了观察人的习惯。
有些人表面温和礼貌,可内里却涌动着不耐与见不得光的心思,有的人表面很凶,实则内心柔软细腻。千人有千面,但无论外表如何伪装,真实的内心像捂不住的烟雾,总有办法从缝隙之中渗出来。
可是朝叶看不透温斐。
不,与其说看不透,不如说她是不相信自己已经看透。
从认识他以来,他的表情不多,也几乎不加掩饰,是厌恶便是厌恶,是担心就是真的担心,是无所谓就是真的无所谓。即便是掩饰,那也是出于礼貌和自身修养不得不为之。
那一日朝叶虽然没有接受陈一澜递过来的保密协议,但温斐很是知趣,主动负责起陈一澜的监督责任,并且还补充了关于后续治疗方案的朝叶所拥有的权利。
那相当于一张军令状,大有治不好朝叶就任凭对方如何索赔的意思。朝叶倒是没有料到温斐肯做到如此地步,反正条款都是有利于她的,送上门来她也不会拒绝,便如温斐所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事后,她问他:“温医生,别怪我不知好歹,为什么你会做到这个地步?”
医者仁心吗?不是她不想相信,实在是这四个字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酒泉的火箭,所闻者多,所见者寡。
可是温斐的答案却跟这四个字毫不沾边,甚至背道而驰。
他说:“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朝小姐,你的个案虽然不算最特殊的,但仍有医学研究价值,而且我很重视‘治愈AI人’这个项目,如果这个项目取得成效,可能会在医学领域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不论是对我还是对陈一澜,都是很有利的。”
朝叶并没有被他描绘的美好光景所迷惑:“你就不害怕会失败?失败的代价,以你现在的收入水平,可不一定承担得起。”
温斐又说:“失败的风险当然是有的,可是如果因为害怕风险而不去尝试,那很可能到现在人们都不知道螃蟹会有多美味。何况,我对自己有信心,只要你肯配合。”
温斐的坦白令朝叶再无话可说。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稀缺的真实。
就像他给予她的关心,总是知行合一,让她感觉不到虚假。
她很不想去相信他的真实,可是内心却又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
这种矛盾的心情总是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出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病过度,还是害怕自己一旦接受这样的真实,却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虚无缥缈,将承受不了那个打击。
总之,每一次她几乎要被温斐打动的时候,便跟启动了什么自我保护设置一般,忍不住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将温斐推离出自己的安全距离。
于是她说:“温医生,你的嘱咐我记住了。可是请你记得,我需要的是彻底治愈。你说要我接受白斯年,我接受了,可现在才几天,他就出现了故障。这样下去,我会很难接受你的后续治疗方案,别忘了,我们可是签订了协议的,违约金对我来说虽然只是九牛一毛,可是做商人的,别说一毛,就算是半根毛,都不会放过的。”
朝叶这句话,瞬间就让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将至冰点。
温斐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悦,可是刚刚松弛的腰身又挺直了,语气也变得疏离:“抱歉,这次是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两人便没有了话可以讲,各自偏过头去。
偌大的客厅没有声响,两人的气场各自发酵,形成无形的隔膜,仿佛将空气都挤了出去,让人觉得窒息。
朝叶憋闷了一阵,突然有点后悔刚才说那番话。
其实,保持距离的方式有很多种,又何必非要尖刀尖枪地说破呢?
到头来,自讨苦吃。
正当她酝酿着说点什么打破这气氛的时候,陈一澜“蹬蹬蹬”地跑下来了。
朝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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