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突然往他们这里涌来,宋潮拉起江流就往安全出口跑,可江流脚下跟黏了胶一样,还不停地回头望。 “妈妈还在那儿.”江流低低念叨。 “先出去再说!”宋潮强行把他往前拽,他们随着混乱的人流冲了出去。 一大群人一直冲到商场外面的城市广场,这会儿警车已经一辆接一辆开来了。 江流的手冰冰凉,缩在宋潮怀里直打哆嗦,他记得那会儿自己回头望的时候,那边那个角落,一个蒙面的劫匪好像拽住了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卡其色,特别像妈妈今天穿的皮草大衣。 不会那么巧的,不会的,不会的.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可根本控制不住浑身发抖,宋潮都能听见他牙齿上下碰击的声音。 “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待这儿,等他们出来。” 宋潮把他抱在怀里,上下抚着他的背,此时的江流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然而很快宋潮就后悔和他在城市广场上等着,因为他们听见了商场里的枪声,江流抖得更加厉害,宋潮没办法,强行要把他背走,可江流一路都在学长背上扑腾,“不要走!我要等妈妈出来!” 宋潮脑子很乱,周围人群更乱,后来是一队警员过来疏散人群,江流才只能顺着学长的意,跟他离开了现场. 恒海这一年的平安夜一点儿也不平安,抢劫案虽然发生在上午,可整个城市直到晚上都在恐慌,附近的中小学也宣布停了课,新闻报道没说得太详细,但确实有伤亡发生。 好在这件事对江流来说是虚惊一场,宋潮找人去向韩兆打听了一下,他的夫人好端端待在家里,只是受了点惊吓。 “你真的不想去见你妈妈?”宋潮把他抱在腿上,问道。 “不要见,她肯定也不想见我。”江流把脑袋埋了下去。 宋潮见他还是很低落,亲了亲他的后颈,“江小爷兴致不高,怎么办呢.” 江流缩了缩脖子,“你想玩儿就去床上,这张躺椅上每次都吱呀吱呀的,好吵.” “这声音多刺激啊,要不我们今天换个地方,去车里怎么样?” “你、讨厌死了。” 宋潮见他虽然脸红,但也没坚决反对,就赶紧把他抱起来,穿着拖鞋就奔出大门去了车库。 他把江流往车后座上一丢,然后把车库门关上,再上车。 “哥,好黑啊。”江流觉得车库门一关,自己就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不用看见,第一次在车上做,我怕你看见了害羞。” 宋潮把车门关上,开了点车窗透气,再把空调打开,然后开始脱衣服。 江流听见学长拉开衣服拉链,解开皮带的声音,还有他清晰的喘气声。 江流不是没有反应,可他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还在想着妈妈。 “宝贝儿,你好像还在想心事。” 宋潮吻着他的侧脸,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虽然能听见身下小孩儿渐渐动情急促的呼吸,但宋潮就是能感觉到他在走着神儿。 “没想.”江流轻轻说道。 宋潮拆开保险套,把东西揉进他手里,“小东西,你说没想,那你帮哥装起来,我看你装不装得好。” 其实他们以前基本不用这个,但是第一次在车上,宋潮怕弄得太狼狈太黏糊,这小孩儿估计会感觉不适。 江流笑了笑,努力清空着大脑,只许自己感受学长精壮的肉体,然后熟练地把东西展开,往学长身上装。 “哥,我装得好吗?” “嗯.舒服。” 因为地方狭小,宋潮怕挤着他让他不舒服,就自己一条腿撑在地上,和他结合的同时,宋潮也帮他装上东西,虽然江流不会有特别多,但座椅就那么大,还是皮质的不吸水,一弄黏糊了肯定到处都黏糊着。 “宝贝儿,哥要开始了。” “嗯.” “江流.你好紧。” “喜欢吗.” 车里狭小漆黑的环境的确能刺激人的感官,皮质座椅上被折腾出的声音也让人很受刺激,空调的热度和运动的消耗让他俩浑身冒汗,什么东西都还没出来,座椅上和椅背上就已经黏糊糊了。 宋潮在中途停了好几次,有几次是因为力度过猛把他弄得叫疼,还有几次是因为宋潮自己差点儿缴械投降,但是因为这感觉太好,他不舍得这么快结束,就强行停下让自己冷静会儿再继续弄他。 “哥.你怎么还不结束.我都用掉好几个气球了,好累啊.” “不让你舒服够了,你怎么会忘记烦心事,嗯?”宋潮又狠狠吸了一口他的唇。 “我不想那些了,真的,你.快结束好不好.” 宋潮勾了勾嘴角,抚了抚他的额头,温柔道:“好.” “哥,我.”江流委屈得想掉泪。 他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想在车里玩儿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某个姿势膈应太久,身子都僵了。 “怎么了宝贝儿?哥扶你起来。”宋潮披上衣服,伸手去揽他的背。 “脚麻.”江流软软说道。 “来,抬手,勾着我的脖子,哥抱你出去。” 江流还是皱着眉头,“手麻.” 宋潮:“” 宋潮给他盖好衣服,拿起他一只脚揉着。 “下次在车上给你准备条毯子,哎不对,下次得买辆大车。” 江流掐了他一把,“才没有下次。” 揉完脚,再揉手,都伺候好了,宋潮才把他抱回了床上。 “快睡。”宋潮把江流裹进怀里。 江流闭起眼睛,抱着学长,渐渐入了梦乡。 “妈妈.妈妈!” 江流被噩梦惊醒,满头冷汗,宋潮也被他吵醒,抱紧了他,轻轻拍着,“怎么了?” 江流深深喘着气儿,“哥,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宋潮打开台灯,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去额汗,“怎么又想起这事儿了?你想见妈妈的话,我明天就让田秘书去找韩兆约一下。” “不要。”江流垂下眼帘,“那你看见她了吗?” 宋潮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宋潮倒水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他只是让人去打听了一下,韩兆的夫人受了惊吓在家歇着,这肯定是真的,别人没理由骗他,可他如果要求亲自去拜访韩夫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韩兆只是宋氏集团众多合作方的一个老板,江流跟他都不算很熟。 “来,江流,喝点儿水。”宋潮把他扶起来,“我没看见你妈妈,但她肯定好端端的,你要实在想见,我陪你一起去见她。” 江流还是摇摇头。 “那睡觉吧,乖。”宋潮把灯关了,躺下来,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 江流被学长轻轻拍着睡着,后半夜就没再做噩梦。 虽然之后几天,江流再也没提过妈妈的事情,但宋潮把它当成个大事,因为宋潮知道这是江流的一个心结,就算这孩子不提,以后也随时会想起。 “田叔,帮我联系一下耀光融资租赁的韩总,我想登门拜访他一下。” 田秘书照办,结果居然遭到了拒绝。 他给宋潮回电话,“宋总,韩兆说夫人在家调养,不便去家里谈事情,他说请您去国际酒店,他请您吃饭,还让我问您什么时候方便?” 宋潮本就是冒昧打扰,已经不礼貌,现在自然不能舔着脸坚持要去别人家里,便说了时间,让田秘书转达韩兆。 到了约定时间,俩人在国际酒店私秘包厢里碰面,宋潮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态度非常礼貌。 韩兆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但给人感觉谦逊诚恳,他笑着说:“其实这个事情我一直都知道,欣怡也知道江流在恒海,和你在一起,毕竟她在牛溪镇那么多年,也不会一点儿消息都不通。” “韩总,冒昧问一句,能不能安排让他们见个面?我看得出来,江流很想念她,这孩子心软,虽然尊夫人对他很残忍,但他真的没太多抱怨,让他们见一面,把事情说开,至于以后的事也可以以后再说。” 韩兆保持着微笑,偶尔点头,似乎在认可对方的话,可宋潮总觉得他的表情有种“滴水不漏”的意味。 “好的,宋总,那您等我消息。” “那多谢了,韩总。” 看似顺利的交谈,其实这个消息一定石沉大海,商场上的人都能彼此听懂,一件并不复杂的事,请您等消息就是不会有消息。 宋潮有些疑惑,他换个角度,认为以韩兆这种年龄和身份,以及他给人的气度感觉,都不像是藏着老婆不让见的,难道是杨欣怡的意思?她不肯面对江流? 这倒是有可能的,她觉得亏欠江流所以不敢见也很合理。 如果是这样,江流既然也不再提,那这件事宋潮觉得就没必要纠结了,他很快也把这事儿忘了。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掩饰得再好,总会有疏漏,元旦前夕的宋氏金融集团恒海一部年度酒会上,宋潮无意听见几个合作公司老总的闲谈。 “哎,老韩怎么没来啊?” “好像是家里有人去世了,我前天去扫墓,居然看见他了。” “他不是没有家人吗?我记得他是个孤儿,只有一个后来娶的老婆,连孩子也没一个。” “那就不懂了,反正死的肯定不是他老婆,看他样子没那么伤心,估计是同学师长什么的去世了吧。”<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