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合上,旁边露出藏在书下的相片。 当时遇到做自媒体的一个妹妹,给两人拍了照片,江宴只拿了一张最喜欢的照片,剩下的都被她给拿回来了。 照片里她捏着江宴的脸,江宴被她捏得笑了,正看着她,照片里的他没看镜头,眼睛没离开过跟前的人半分,一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唇角轻勾,带起一抹弧度。 迟俞将照片收了起来,压在了最下面。 窗外夜色微凉如水,有人已经入睡,而有的人在沉思。 手中的笔悬停了一会儿,笔尖在纸上洇了墨。 收起思绪,迟俞继而又开始动了笔。 傅时礼给周晚发信息,自上次清吧之后,周晚再没有回过他的信息。 就连见面,傅时礼明显都能感觉到周晚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就算碰巧遇上了,她也会离他远远的。 江宴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上面没有显示名字。 “喂。” “江公子啊,你好啊。” “我呢,想和你谈个条件。” “别着急挂啊。” “你凭什么?” “你说我凭什么?这个小姑娘长这么漂亮,要是这张脸划花那多可惜啊。” “我警告你,别动她!”江宴大吼出声。 “人在哪?”江宴红了眼,冲出房间。 “阿宴,你去哪?” 江母看见江宴拿了钥匙急急忙忙出了门。 手机的电话响起,江宴接通。 “北榆路,快来!” “有人绑架。” 电话里的女人语气急切。 电话一下被挂断。 江宴的眼底变得猩红,手臂上的青筋泛起。 迟俞在前面走着,察觉到后面像是有人在跟着,迟俞加快了脚步。 面前有个比她高大些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迟俞的眼睛盯着他,眼里带着冷漠。 她向后退,想转身跑走,可回头一看,身后有人逼近她。 迟俞看着逼近的两人,看着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是什么人?” “迟小姐好好配合我们,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唰。”迟俞手里的书扔在两个男人的脸上。 “啊——” 趁两人胡乱划开的空隙,迟俞跑开。 男人想上前去追,却被身后的女人挡住。 两个男人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短头发女人。 女人面带冷相,抬腿向男人踢去。 旁边站着的男人对着旁边像是混混的人道:“追啊,人跑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一手挥拳想要拦住男人的去路,面前的男人看起来也不简单。 男人向前去追迟俞,迟俞奋力跑还是被身后的人追上。 男人一把拽着迟俞的手,一把将人往回拉。 她被拽着,力气不及男人,伸手去推身后想要抓住迟俞的男人。 车辆在宽阔的路面上行驶。 一个急转弯拐入弯道,车子有被甩飞出去的危险。 车子疾驰在路上,轮胎就快要冒烟了。 男人握住短发女人打过来的拳头。 女人冷着眼睛面前的人,眼里带着厌恶和愤怒。 她是保镖,对于欺负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容忍。 她也不会罔顾人命,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保护对象就这么被人带走。 女人的手不能动弹,长腿一抬踹了男人的肚子一脚。 她向迟俞跑去,迟俞绝对不能被他们带走。 为首的男人不简单,不是普通人,被踢了一脚后恶狠狠地看着她。 既是早有预谋,又怎么会轻易把人放走。 男人阻拦女人的去路。 厚重的声音高喊道:“快上车。” 女人沿着声音望去,他们想把迟俞带上车,迟俞挣扎反抗。 汽车疾驰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快走。” 一个急刹汽车停了下来,轮胎和地面磨出巨大的摩擦声,响声巨大。 江宴从车上跑下来,看到她被人带走。 “喂!”江宴冷声喊。 江宴向前追,车门被用力关上,看不到里面的人。 “啊——” 江宴嘶吼了一声,身上带着戾气,眼睛里好像充了血。 冷硬语气说了句:“上车。” 车门被用力甩上,一双眼睛里带着凶狠的冷硬。 一脚踩了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那几个人,一个都跑不了,这笔债,他一定会让他们一笔一笔偿还。 坐在旁边的短发女人手需要抓着顶上的手柄才能不让自己那么晃。 旁边这小子,倒是比她当年还疯。 车子拐过大弯,紧紧跟在那辆汽车后面。 “怎么办,他跟在后面。” “现在这样,我们还有退路吗!” 男人看了身后的车,那辆车紧跟着自己,一点都不放过。 “大哥,那个女人只说让我们让江宴把那个东西签了,可没说让我们杀人啊。” “那个女人也没说那个江宴那个小子那么疯啊。” “要是知道这小子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她就是给多少钱,我都不接。” 迟俞没说话,缩在角落里。 刚才她听到了江宴的声音,还看到了他发红的眼睛。 车子开得很快,迟俞的一下撞到旁边的铁上,仔细观察着当前的局势。 这几个人,她不认识,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架她。 一双好看的手被划出了血痕,本就白皙的手上衬得有些骇人。 迟俞被拽着往月崖湾走,不平的石块有些难走。 三个人一下车就拿着文件和扯着迟俞向月崖湾走去。 江宴一停下车,车门被大力拉开,不要命地朝着月崖湾跑去。 短头发女保镖跟在江宴身后。 可江宴还是要比她快些。 杂草冒出,坎坷不平,崎岖难走,甚至个别地方还有些滑。 江宴追到他们面前。 刀被架在迟俞的脖子上。 “别过来,站在那里。” 男人斜眯着眼看向江宴:“江宴,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吧。” “你把她放了,我什么都给你。” “你说你啊,现在是不是我要你死你也会答应呢。” 迟俞的呼吸一刹那好像停住,一双清眸带了水雾,稍稍偏头看了拿刀的男人一眼。 “别动。”男人喝令迟俞。 “别不信啊,妹妹。” “我不认识他,你拿我威胁他,没用的。” “是吗?” “那我怎么觉得他对你不一样呢?” 江宴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只听见她冷声道:“他心里没我,我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为首的男人示意站在旁边的男人拿过合同和笔。 “要不你先跪一下吧,让我看一下你的诚意到底值不值。” “二选一,我给你选择,选吧。” 迟俞的眼睛直直望着面前的人,眼睛好像一下灌满了水。 江宴黑沉的眼睛眼底更沉了些。 “这辈子,我只跪你。”他对上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