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迟俞,对她又生气不起来。 拿着手里奶茶缓缓走在街上。 停下的江宴正审视般地看着她,眼睛里好像带着微微怒意。 可她想起刚才的事情,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迟俞,看着我。” “能不看着吗?”她弱弱地道。 “不行。” “我就离开两分钟,就有弟弟找上来了?” “你吃醋了?” “你说呢?” “你喜欢那样的弟弟?” “没有,绝对没有。” “你要喜欢我也可以喊你。” “姐姐。” 他凑近了她道,低沉磁性的声线压得很低。 她耳根感觉一股热意冲了上耳朵。 “江宴,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只对你这样。” “你别说了。” “害羞了?”似调侃的语气道,偏偏嘴角又挂着勾人的笑。 “我可得把人看好了,不然被别人拐跑了,我哭都没地方哭。” 她把他的头往下压得低了些,像他刚才一样在他的耳朵旁轻轻道:“只喜欢你。” 听她小声地说了句,他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迟俞手里拿着奶茶,喝了口,“好甜。” “有多甜?” “就是很甜很甜。” “嗯——”话语还淹没在亲吻里。 她被他捏着后颈,碰上他微凉的唇瓣。 她怔愣了一下。 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 亲了几秒之后他离开了她的唇。 似月牙般弯着的眼睛垂着眼眸看她。 “嗯,很甜” “你比奶茶甜。” 见她微微转了脸过去,知道她害羞,也不逗她了。 走到了公交站,两人站在公交站台上,眼前是来来往往的车辆,交通信号灯在变换。 停下的车子又继续向前行驶,直到不见了踪影。 远处公交车正向这里驶来,快到公交站时缓缓停下。 等下面的人都上了车,司机师傅又继续向前开着车。 她坐在里面,江宴坐在外面,将里面的人和外面隔开来。 有时她看向窗外,有时又看向前面,也只是无聊,随便看看。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转过头来盯着他好一会儿。 他一手握着她的手,手上青筋泛起,骨节分明的指节泛红。 窗外的风扬起她的发丝。 牵着人下了公交车,将她送回家。 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家门口。 “进去吧。” “嗯。” 刚转过身的迟俞都迈出去了一步,又被江宴拉了回来。 他低了头,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小东西,你是一点都没想我啊。” “说让你走你就真走了啊。” “那我抱抱你。” 抱了一会的江宴就将人放开了,看着她进了家门他才离开。 她回头望着他,见他正望着自己。 江宴走在静谧的街道上,只有路边的霓虹灯在陪他。 没想过这辈子会遇见她。 她的出现,是个意外。 他的心缺的一角被她填满。 夜幕悄悄落下,淹没在夜色里。 她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窗外的月亮照到了窗台,星星也在天上高高地挂着,人们抬头在看着他们时,它们好像也在好奇地看着人们。 江宴穿一身黑,外面套了件简单的外套就去了学校。 宽阔的廊道里,柱子顶立,地上灰色的磨砂瓷砖。 陈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陈婉,你在看什么呢?” 她想起来了,是他。 “没事,走吧。” 江宴从长廊处离开了。 他拿出手机给傅时礼打了电话,支着的双腿微微曲着,捏着手机,电话被接通,喊了傅时礼下午出来。 现在还有些事情,并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一沓资料摆在面前。 数据分析图就在左上角摆着。 她忙,他也忙,两人这几天说话的机会基本很少。 将资料整理好放在了桌上,到了下午,拿着手机向地方走去。 翠绿的枝藤攀上了木栏,将顶都盖满了,炽烈的阳光透不过密密的绿藤,红花白花开了满枝头,像是女子盘头发饰的点缀。 “真是你啊,江宴。”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看到陈婉站在自己前面,脸上一脸不屑,甚至还带了些蔑视的味道。 江宴不想跟她废话,眼眸里透着冷气。 不想搭理他,转身离开。 “学校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一道澈冽的嗓音扬声道。 傅时礼从花藤边缓缓走出来,环手抱胸,一副肆意懒散的模样走了出来。 “你又是谁?” 看着站在江宴旁边的人,很高,听别人描述过,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傅时礼。 “我是谁,有告诉你的必要吗?”他冷冷地嘲讽了陈婉一句。 “你……” 陈婉脸上明显生了怒意。 江宴和傅时礼相视一眼,转过身离开。 见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也没有半点反应,心中怒意更甚。 “江宴,你也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子而已。” 听到这话,他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向前走。 他看了一眼江宴,脸上没什么表情。 “说吧。”江宴问他进度怎么样了。 “有几块地方都还行,也有一些人对这些蛮感兴趣的。” “到时候我找时间去见一见他们。” 说完了这件事情,他看他还没有半点要说的样子。 “真不打算说啊。” 见江宴没说话,他就知道了,相处这么久,他多少还是了解他的。 “刚才那个是陈婉吧。” “是。” “呵——” “那样的人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没什么好说,我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与其口舌之争,不过是浪费时间。” “行,你心里清楚就行。” “走了,作业还没做完。” 江宴的肩膀被傅时礼拍了一下。 他走了,他一个人坐在这空荡的教室里。 眼中的眸色更深了些,忽而一下又变得空洞。 是啊,她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弃子罢了,多可笑啊。 他嘴角泛着苦笑。 他讨厌那个家的所有人。 已经过去很多年,这些事情在他的心里已经泛不起什么波澜了。 那张脸上倒是平静得很。 拿了桌上的东西,走到公交站台,没看到她,她早已在家里了,江宴回了家。 江宴进了房间,黑暗的房间一下子被灯光照亮。 将拿在手里的书在桌子上放下。 身子一沉躺在了床上。 抬头看到发白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偏头看向窗外,月光洒了一地。 掌心向上,手指微微舒展,黑色的床单将莹白泛红的手衬得更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