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陈胜拿着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打了一个,对面没接,耐着性子,又打了两个过去,第三个电话快要挂断时,电话被接通。 “喂。”声音干净清冽。 “江宴。”厚重的男声从电话里传出来。 陈胜看了拿在手里的手机,电话已被挂断。 看着挂断的电话,陈胜轻笑。 江宴,迟早有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我。 做完实验的迟俞和周晚把实验室的东西放好后就下了楼。 江宴给她发了信息,他们已经在楼下了。 从大门出去,见到了在外面站着等着的江宴和傅时礼。 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人。 她们朝他们走过去,接着就朝校外走去。 本想着吃点什么的,刚走出大门没几步,江宴就和傅时礼相视一眼,察觉到了身后有尾巴在跟着。 迟俞捏了捏江宴的掌心,他转过头来看着她。 他知道她应该也是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 “今天的饭就不吃了。” “为什么。”站着的傅时礼一把将周晚拉进怀里。 刚想要动弹的周晚一下就听到他压着的声音道:“有人跟着。” 这幅画面,倒像是男生宠溺地将女生一把揽入怀里,在说两个人的悄悄话。 听到傅时礼这么说,她猛地抬头看向他。 “应该是冲我来的。”江宴压声道。 周晚和迟俞上了车,看向车外的人。 “周叔,开车吧。” 看着面前驶去的车,江宴直直看着傅时礼。 两人装作没看到继续向前走,时不时还说着一两句话。 害怕被前面的两人发现,他刻意隐匿身形。 再往前看时,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傅时礼和江宴坐在车里,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向外开去。 跟着的人没反应过来刚才还在前面的人现在就跟丢了。 “我看那个人并没有要跟我们正面对上的意思。” “应该只是派来监视我的。” 他瞥了一眼眼底带着寒意的江宴,知道他这回确实生气了。 周叔将车子绕了几圈之后,确保没有尾巴,周晚才让周叔送她回家。 “到家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直到她看她进了家门,她才放下心来。 放在桌旁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拿起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他没接。 那电话又再次响起,接听键被按下。 “你好,哪位?” “江宴,是我。” 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听见这个声音就想要把电话给挂掉,这个声音让他很是厌烦。 “别挂。” 他又要做什么? 害了他妈还不够,还要来他这里假惺惺吗?他的行为,真是令人作呕。 “你喜欢一个女孩子对吧?” 他没说话。 “你不说话没关系,我说。” 他身边的气压都低沉了些。 坐在办公室的陈胜很是悠闲,说的话就好像是轻飘飘的云一样,那紧凑的脸上带着得意又带着些轻蔑。 “我知道你对那个女孩子很上心对吧。” “你想做什么?”江宴开了口。 “我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要你认祖归宗而已。” “认祖归宗?”嘲讽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你不觉得好笑吗?” “没关系,你肯定也不想那个女孩子受伤吧。” “你敢动她试试!” 耳边传来江宴低沉的怒吼,有些震耳欲聋。 陈胜拿着放得有些远的手机,转头看着手机,轻笑,随即挂了电话。 他倒是在乎那个女孩子,若不是那个女孩子恐怕他还见不到他这副面孔呢。 也是没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除了那个女人。 一副高傲冷淡得不可一世的样子。 刚下了课就见到了江宴,他站在门口石像那里,本身就高的他站在那里分外显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凑上前来,站在她面前。 这里是她们上课的教学楼,他们院的教学楼和这里不在同一个方向。 “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就来了。” “什么时候下课?”江宴问她,手里还拿着一些书。 “下午还有最后一节课。” “下课我来找你,等我。” “好。” 迟俞见他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下了课,给他发了信息,他在门口等着,她从大门出来,下到阶梯处,江宴伸出手扶她。 她握着他的手,从楼梯上向下走下来。 “走吧,送你回家。” 两人随意地向前走着。 “最近回家,晚上小心一点。” 她停下了脚步。 “好。” “这段时间,我送你回家。” 江宴看着面前的迟俞。径直拉着她的手向前走。 “自己出门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 送她到了家,直到她进了家门,江宴才离开。 风带着丝丝的寒意,更吹醒了他几分。 夜晚的夜总是有些微凉的,他走的这一路都在沉思。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见到江宴。 倒是他,给她发了信息,让迟爸爸这几天来接她回家。 昏黄的街道很是静谧,风刮着树叶沙沙作响,车水马龙的路上现在已经没什么人。 只是偶有来往的车辆经过,江宴走在路边的小道上,那白炽的路灯在他头上,身后映着他的影子。 脚步声很急,和他有些距离。 他稍偏了一下头,眼角的余光映着身后的道路,随即就把头偏回来。 他好似随意地走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看着很是慵懒又带着些漫不经心。 江宴缓步走着,身后的人就这么跟着,见到路边的行人时,江宴问了句。 那人见到路人也就稍稍停着,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路人走了,便又继续向前跟着江宴,直到前面的人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他们。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也好,那也免得躲藏了。 既然遇上了,那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面前的几个男人一脸玩味地看着江宴,逼近他。 没过一会儿,江宴就和他们扭打起来。 对面为首的男人像是受人之托,听命办事。 看着江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轻抬眼眸,细细看着面前的人,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完全不在乎,那细长的眼眸若有若无带着股邪气。 眉目间透着冷气。 几个人冲上前来,下了重手,都被他躲过。 男人下的都是重手,紧握的拳头挥过来都带着风。 江宴抓过一个男人的手,抬起腿踢向腰腹,那人便被踹倒在地。 想必从那一段路起就已经被盯上了,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他紧了紧握了手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