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听到声音回头看时,只看到一个慌乱跑走的背影。 回过身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薄唇微微弯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的腿本就修长,黑色的裤子更是将他的腿衬得他更笔直了些。 出了大门,她不禁回想,她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 风拂过她脸上的热意。 不管了,不想了。 心里默念着:“不丢人,不丢人。” 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下突然降了温,莫名觉得有些冷了。 看向窗外发黑的乌云,像是要下雨了。 可它也好像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待在天上,却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 风来了,它也随着风在不断地左摇右晃。 在教室里待了一会正要回家的迟俞收拾东西就出了教室。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由得环抱着双臂,今天出门穿得也不少,就是这气温突然降了下来也是有些凉的。 看着那还不下雨的乌云,感觉是多少有些忽悠人了。 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车站,还未走近就看到了那纯白的衬衫外套,一个黑色的背包被他单肩背在背上,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江宴。 她向快到的公交站走去。 就在他旁边站着。 旁边来了人,就见她转过头来对自己笑了一下,又看向了前方,等待着那路公交车。 “轰——” 惊雷乍响。 明显感觉到旁边站着的人被吓了一哆嗦,一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还向他这迈了一小步。 阴沉的天空被一道暗紫色的闪电划破,震耳欲聋的响声似传遍了这里。 豆粒大的雨珠直直地往下掉,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地上,没一会儿地面就被打湿了。 感觉到有人攥着自己的衣袖,沿着目光看去,白皙的小手抓住他的小臂,纯白的衬衫上起了褶皱。 看她这般模样,多半是被突如其来的雷给惊到了。 刚才的雷声不算小,但是有些突然。 “江宴,打雷了。” 他刚想要说什么,公交车就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 在站台和公交车之间的距离,两人冒雨上了车。 车上两人坐在了一起,坐在座椅上的时候,两人的头上还挂着些没甩掉的水珠。 过了一会他才听到她出声。 “江宴,刚才的雷很大,我害怕。” 往日脸上扬着笑脸的她此刻脸上全无笑意。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害怕打雷了,就像害怕突如其来的意外那样。 他侧着脸对着她:“过来。” 他也没见过像她一样的人,太直白,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说害怕的缘由。 他后面鬼使神差的不知道为什么又补了一句:“我在这。” 她干净的眼睛撞进他的眼里,将她映在眼底。 迟俞偏头看向窗外不断下着的暴雨,看来这雨短时间它是不会停了。 车上的行人下去了又上来,车站的站台上站着的应该也是和他们一样要回家的人吧。 有的妈妈抱着孩子坐在站台上等着,看着一班又一班的车从面前开过。 他见她下了车,白色的雨伞被她撑在手里,似藕的小臂在外面露出半截,夹着凉意的风风吹起她额间的发丝,能看到她露出的半张侧脸。 车子驶过,她的身影没入人群中。 “迟俞迟俞。”周晚从那边飞奔过来。 开学第一天两人因为问路而结缘。 问了才知道两人都是一个系一个专业的,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愈发熟识了。 此后,因为两人又是一个班的,周晚偶尔也会找迟俞问问题,两人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小姐妹。 她把手里的书放到桌子上,秦声就一把把她拉到了椅子上坐下。 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了,肯定又是她可可爱爱的小姐妹周晚又要说些什么了。 “小酒儿小酒儿。” “怎么啦。” 她揽着迟俞的肩膀:“小酒儿,听说明天晚上在我们学校附近的暮云湖有一个烟花秀,我们一起去看嘛。” “你确定?” “反正我们晚上也没课,我们去看看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阿俞。”周晚边说边晃她的手。 迟俞看着周晚脸上请求的表情,可真是哭笑不得啊,她可真是太会撒娇了。 迟俞最终还是拜倒在了周晚的糖衣炮弹之下。 周晚在她答应一起出去后彻底放飞了自我,十分开心,又要出去玩了。 她们收拾好后,便出了学校。 迟俞和周晚走在那长长的石阶小道上。 周晚挽着迟俞的手。 她们向前看去,路上的行人零零散散地走着。 其中有年轻男女,还有带着小孩出来的家长。 当然,像她们这样的自然也是有的,不紧不慢,只是悠悠地走着,慢慢踱步,朝着目的地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她们就走到了快到暮云湖的地方。 天空挂满的云彩,美得像一幅画,那晚霞仿佛像个害羞的姑娘,人们多看它一眼,它便羞红了一分,把天空染成了绯红的颜色,想是到了最后,它害羞极了,才悄悄地躲在了山的后面。 她给周晚与这极美的晚霞合了张影。 拍完之后才发现,在周晚的身后里有一个人的身影,是个少年。 少年身姿高挺,很瘦,但也没有至于到骨瘦如柴的地步,但是细看,像极了江宴。 当她再去看那桥上的人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 夜幕渐渐落了下来,迟俞也被周晚带着玩疯了,两人正往放烟花的暮云湖边走去。 她们也是没想到,这次暮云湖边的烟花秀竟会有如此多的人来看。 “嘭,嘭,嘭……”烟花在夜空中盛开。 让这暗夜多了一抹彩色,快速的在空中绽放,又像流星般落下,流光溢彩大抵说的便是如此吧。 看了一会烟花,她看了眼身旁的周晚,她倒是比自己激动得多。 迟俞正想离开人群,往后退一退。 意外的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撞了一下,她身形不稳就要向前摔去。 却有人搂住了她的腰,才使得她没有向前摔去,勉强站住。 顺着方向看去,与他的目光撞上,她惊慌的眼神落在他平静如水的眼里。 她站稳了身形,江宴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