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云清媛很自然的挽上陶芷鸢的手,他们携手一起走着,陶芷鸢给她的一种感觉是很亲切的,就像亲人一样。 “半个月前宫里来了个公公,我和我的妹妹的画像呈上去之后就进了秀女之列,可是,我妹妹在三天前,跟别人私奔了,我们这几天都出去找她,所以才会误会了陶姑娘。眼见后天就是进宫之日了,要是公公发现我妹妹私奔了,那可是死罪,我们别无他法,才会安排连夜逃走的。”云清媛详细的说了一大段,她的语气平淡,可是又有一股不舍之意,她舍不得离开这个亲切的苏州,这是她成长的地方啊。 陶芷鸢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她,自己何尝不是远离家乡呢。 一路沉默,很快就走到了渡头,此时有几个人正坐在渡头的茅草搭建的亭子里头。 “爹,女儿想要带这位陶姑娘一起南下。”云清媛一回到亭子里,就开口请求。 云清媛的父亲看了陶芷鸢一眼,眼睛灰暗,点点头,也算是答应了。 “谢谢云大人。”陶芷鸢连忙感谢他,现在她好歹也有了依靠了。 “还叫什么云大人!我现在是落荒而逃!”云大人痛斥陶芷鸢一句,然后眼睛便闪着泪花,“想我云政丘一生风光,到最后还不是成为逃犯!我真是愧对云家的祖宗啊!” “爹,这不关你的事,都是三妹,竟然敢私奔了!”云瑾元咬牙切齿的说。 “瑾元,这不关清凌的事,都是我从小就纵容她,才养成她做事任意妄为,这都怪我种下的因啊,造孽啊……”云政丘痛心疾首的说着,神色懊悔不已,双手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云清媛连忙抓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爹,事以至此,怪谁也没有用,你要好好保重啊,你可是一家之主啊!” “对啊,老爷,你看,我们的瑾亮也只有十二岁而已,还小着呢。”云清媛的母亲怀里正搂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他的眼睛已经通红一片。 云政丘哀叹一声,抚摸了那个小男孩幼嫩的脸蛋,忽然眼泪就掉了下来,颤微微的说:“离乡别井啊,,恐怕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回苏州拜祭祖先爷了!我这辈子有愧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五个人全都落泪让的,无声的哭泣,却无法抑制悲伤。 陶芷鸢看着哭成一团的一家人,心里早已经不是滋味。 “我可以代替你家的三妹进宫!”陶芷鸢脑袋一热,斩钉截铁的说。 顿时,他们都顾不上哭泣,都直直的盯着陶芷鸢。 陶芷鸢知道自己的决定或许很荒谬,可是这并不是她冲动做的决定,她知道,她欠云清媛一个恩情。 “陶姑娘,冒名顶替是死罪来的。”云清媛说。 “我知道,可是你们都不是说我和你家的三妹相貌甚为相似,不会有人发现的,那你们就不用走了。”陶芷鸢坚定地说,眼镜里满是倔强。 “你别来搞破坏,我们已经决定南下了,你要是不小心被别人发现了,我们到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云瑾元不屑的说。 “可是你认为在天子脚下,你们能藏到什么时候,就算你们幸运躲过官兵的追捕,但也只能过着隐姓埋名,寄居山野的生活。”陶芷鸢把矛头指向云政丘,“云大人,你何必不赌一局,要是赢了,你还是邺州的云大人,要是输了,结局还是一样,顶多是多了一个罪名罢了。” 这正是陶芷鸢在陶飞身上学来的商业之道,陶飞说过,有时候想要赢就是要赌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