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此爱

一代权阉如何抉择最终感情归属?风流皇帝牡丹花下死     背后的隐情?慈禧太后在十月怀胎的亲儿与同生共死的干儿之间会如何抉择,同治的“无能”背负著怎样的政治目的?谜团代替不了真相……情爱的温软注定要融化紫禁城铜墙铁壁下躲藏的千年寒冰

第70章 确无争宠意
  內務府的榮玉兒哪裡快活的起來,安德海打曉得她已是備選秀女,徹底地了斷了凡俗塵念,回宮求了一紙文書,帶上一千兩白銀作盤纏,便大搖大擺地走出皇城,反正將死了,胡鬧一場閱盡人世繁華,享浸紙醉金迷再聽天由命,不枉走了一遭。  唯獨還悶在內務府的榮玉兒成日便是跟著小姑娘們學美容,端儀態,剛姑姑隔三差兒五地帶來些佛經與檀香,叫姑娘們學著修身養性,檀香都好說,供了菩薩閉目祈鑄,尚可寧神許願,隻那佛經獨為難了榮玉兒,她即看不懂,亦不會拿筆,每次都是元欣念,她靜坐一旁聽。說這元欣,雖無西子之貌,那滿腹才情令人不得不歎,榮玉兒常癡癡地看著元欣讀詩頌賦,身為女子,卻才華橫溢,端坐之相,文如蕙蘭,吐詞納句,呵氣之清雅,獨教人賞而不能攀,一舉一動之間,盡現閨秀大方之態,偶見榮姐姐呆若木雞地望著自己,便頰中透出那抹羞澀的血色。
  “姐姐作什麽這樣,元欣羞愧了。”元欣平日讀聖賢之書旁若無人,專心致志,其景如畫卷中繪一般,突然發現榮姐姐竟這樣望著自乙,不由地見出了羞愧之色。
  榮玉兒笑聲如木蘭桂英一般灑脫,“哈哈哈……元欣你讀書時,有股香氣兒,想必將來,皇上也逃不了這沁人心脾的奇特書香。”
  “姐姐真是欣賞過頭了,倒令元欣羞了。”
  元欣拿起書繼續看了起來,“姐姐要說元欣香,元欣唯有繼續讀了,呵呵。”元欣不善頑笑,總是一副大淑女柔柔然的摸樣,隻望著她,便心裡很靜,很淨。
  榮玉兒本就是東邊兒留名的秀女,東太后一向喜歡清靜,篤信佛道,給東邊兒的姑娘都是些佛經,勸誡姑娘們行善積福德,齋戒沐浴,至少要吃花齋或三淨肉,這些東西對於未成親的大姑娘似乎不太合適,只有修內心淨土許能得開悟。
  西主子卻不同了,她替留名秀女都備了各種保養梳妝所用物品,常一整箱一整箱地抬出來給姑娘們挑,留名秀女挑過後,其余秀女亦可挑選到適合自個兒的物品,沒有哪個大姑娘對胭脂水粉兒的沒興趣。
  這日,宮裡又來了人,兩個面生的太監一人抬了一頭,抬了兩個大木箱子,放在內務府的院子便欲回宮複旨,榮玉兒一見宮裡好容易來人了,忙攆到內務府門口,“小公公!”說著便塞了塊碎銀子他,“小公公,安大總管何時再來內務府呐?”
  小太監將銀子塞入襟裡,“安大總管出宮辦差了,近日不會再來內務府。”
  “出宮辦差?可否行個方便還與你打聽件事?”
  “姑娘問罷,只要奴才曉得便告訴你聽。”
  “那下了獄的佟歡花如今是生,還是死?”
  “皇上把她放出來了,別的,尚不清楚了。”說罷,小太監便回宮去了。
  榮玉兒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一臉輕松難掩的模樣轉了身和姑娘們一同挑選胭脂水粉,元欣見榮玉兒神色愉悅,便欲問她什麽事兒令她如此開心,因兩人素日熟絡幾分,榮玉兒又極其欣賞元欣淑雅之態,與之如同姊姐般投緣,常常給元欣講皇上的那些趣事兒,元欣雖為窈窕淑女,也經不住榮玉兒老添油加醋地描述載淳在她眼皮下出醜的樣子,總是兩人在一塊兒笑得前仰後叉的,這會元欣又問了她。
  “姐姐方才還愁眉苦臉,轉身便這般輕松快活定是好事罷?”
  “宮裡一個小姐妹,如今得了皇上恩典免了罪,姐姐自是高興。
”  “皇上,他定是一個寬容善良的男子。”元欣藏不住心中對皇上的豆蔻之思。
  榮玉兒卻捂著嘴大笑了起來,“窈窕淑女也春心萌動了呐,什麽寬容善良的男子,他就小毛孩一個,不過皇上,長得可俊了呐,就是做事兒太沒譜兒了,元欣你這樣的豐韻淑女給皇上作媳婦兒……只看過幾年,他醒不醒些,也許曉得你的好了呐。”
  元欣用絹子掩著臉面兒笑一笑,“姐姐取笑元欣了,若如姐姐所言,那是元欣的福氣,姐姐看穿元欣的心思,隻許自個兒曉得。”元欣愈見了羞,榮玉兒還想,載淳這毛頭小子竟都有這麽多丫頭巴巴兒地想他,米足真不曉得哪一世修了這麽個好托身。
  隻元欣和榮玉兒說笑的功夫,西邊的幾個丫頭有了前幾次挑東西的經驗後愈精講細究了起來,額爾赫生得濃眉大眼,五官立體分明。肌膚凝如瓊脂,隻總好曬著,皮膚如秋麥之色呈淡雅鵝黃,胭脂她隻偶塗些絲絨般粉色撲於兩頰,遮住大風吹皸裂的地兒,騎馬吹風染塵免不了,剛姑姑指點了額爾赫幾句,她此次便曉得留心挑一挑了,
  “額爾姐姐,剛姑姑如何告訴你的?”白兒混蒙英血統,與開朗大方,善騎長射的額爾赫格格爾羅更合得來些。
  “剛姑姑說臉色如偏黃,便選用粉色胭脂,抹在兩頰正中,顯得氣色亦好,臉型也秀氣。你呢?白兒你獨具異域之美,剛姑姑可有高見?”
  “沒有啊,剛姑姑說,‘沒見過洋人選秀女,打扮起來好費事,按祖製罷,高鼻凹眼兒的不像,穿洋服呐,你一個人一條好大的裙子,在弄一腦袋卷毛兒,都瞧你去了,對其他丫頭多不公平。’”
  額爾赫笑了她,“說你是洋妞,這一口京片子,哪裡聽得出。”
  “本來長得便不一樣了,話兒也說不明白的話,選哪門子秀呐,回家吃奶算了!”白兒嘻嘻哈哈毫無顧忌。
  “白兒你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美如天仙,剛姑姑倒不知拿你怎麽打扮去了。”額爾赫又挑了一塊兒琥珀色的蜜皂,“我平日騎馬,臉上吹的又紅又疼,還總有塵土,這塊蜜皂上次我見它好看便選了,用了幾日,臉上也不那麽疼了,可它只有好小一塊兒,上一個都已用完了,這次裡頭又有呐。”
  剛姑姑從屋子裡走出來,“小主好有眼力,這皂是太醫院為西主子特配,以玉竹,白芍,紅參等名貴中藥隔水以文火熬製一月有余而成的湯藥輔以潤肌的極品橙花花蜜配皂基入模製成,西主子喜歡這皂兒揉雜著淡淡中草藥的香氣兒與花蜜的甜蜜,太醫們將大塊兒的送去了長春宮,有些模歪了些兒的除了模樣兒有點不同,與西主子用的可謂‘師出同門’呐。”
  額爾赫與白兒被剛姑姑一說,愈似撿了寶似的歡喜,“難怪感覺特別不同,好多的講究!”
  剛姑姑笑了“黃金果怕高溫卻滋潤肌膚甚好,隻得另榨了油加進皂基裡。”
  額爾赫掰了一塊兒給白兒,“白兒你雖美豔,也要愛惜容貌,這個特別滋潤肌膚,你也回去試試!”
  白兒與額爾赫歡歡喜喜地回了屋子,剛姑姑瞧了瞧左挑右選亦拿不定主意的顧翩鴻,“小主形容如仙子輕盈,如此凡物之色,倒掩了小主氣質,如小主不覺奴婢多言,奴婢建議小主挑那支烏發膏,裡頭有上等長白山人參,生脂黃,蜂蜜,芍藥,橄欖初榨油,可令小主一頭秀發烏如庫緞,柔順若瓊脂之糯而不粘手,一舉一動之間,豈容皇上不動心?”
  “多謝剛姑姑指教,翩鴻當真拿這一頭的枯草沒了法子,烏發膏竟如此神奇?”
  “不瞞小主,奴才在內務府己有八九年了,與太醫院的人有幾分交情,那上等長白山人參乃東北特產,三年開花,六年結果,總共十年才出一次參,朝賀使者往年進貢二十年才上貢一次,如今愈未進貢了,此烏發膏是西主子跟前隨侍梳頭事宜的劉總管與太醫們特製,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參,今年小主進宮,和碩格格把當年先帝所賜陪嫁的一隻長白山人參獻給了西主子,此烏發膏亦得配成功,娘娘亦囑了奴婢,給翩鴻小主也配製一支。”
  “原是這樣,額娘意為了翩鴻…”
  剛姑姑轉身到了另一個箱子旁,“寶讓小主與元欣小主可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
  元欣與寶讓淺福了福, “元欣不懂這些講究,隻好隨手拿了。”元欣說道。
  剛姑姑看了看元欣,倒說不出哪裡不好,隻確是難以貌取勝,寶讓雖無驚豔之貌,但族中姑姊世世代代密術相傳,深諳保養之術,亦不僅僅流於表面,寶讓的柔情蜜意從骨子透出來,不急不躁。
  “姑姑的好意寶讓心領了,寶讓只是隨姊妹們挑好,再自個兒揀兩個便好…”那悠悠然然的聲音聽得剛姑姑本能地縮了縮,那寶讓小主的聲音柔得人骨頭也酥不過。
  榮玉兒看來無心爭寵,剛姑姑見的姑娘多了,有的姑娘心中記掛之人事,對宮中追名逐利的事兒看得極淡,剛姑姑給榮玉兒福了個安,“小主無論心裡如何想,這些東西都是好的,亦是西主子一番心意,你也隨意挑兩個罷。”
  榮玉兒回了剛姑姑的禮,“姑姑好意,榮兒收下了,讓其他姐妹挑需要的罷,榮兒進宮數年,也得了許多賞賜,都送了他人,如今真有幾分不記得怎麽妝扮了,糟踏了好東西,才真心過意不去。”
  剛姑姑淺淺笑了笑,榮玉兒雖年歲長了姑娘們,倒底大姑娘十七一枝花的年紀,發如墨玉,面若緋紜,秀美佳人當如此,她不撒潑纖纖有理時亦算美人一個,心思不在爭寵上,卻多增了與世無爭的清高氣質。“小主隨意便好,奴婢職責在身,忘小主切莫介懷。”
  “剛姑姑言重了,榮兒知道姑姑的好意。”榮玉兒輕點了點頭便與元欣一同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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