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此爱

一代权阉如何抉择最终感情归属?风流皇帝牡丹花下死     背后的隐情?慈禧太后在十月怀胎的亲儿与同生共死的干儿之间会如何抉择,同治的“无能”背负著怎样的政治目的?谜团代替不了真相……情爱的温软注定要融化紫禁城铜墙铁壁下躲藏的千年寒冰

第32章 金菊竟乃无情物
  半個月後,北五榮姑姑這屋子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一進屋子,偌大的桌子上堆滿了吃完的盤子碗筷,油漬流得桌上,椅上,地上哪哪都散出食物腐壞的味道,床鋪也太久沒有清理,八九雙宮鞋東一隻西一隻的亂丟,屋子裡門窗緊閉,不曉得是怕屋裡味道吹了出去還是怕外頭味道飄進了屋子,幾個大姑娘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榮姑姑汗流浹背的蹲在院子裡刷馬桶,送馬桶車,齊參考,便知道哪個姑娘勤快,哪個好偷懶兒了。  這回進屋子,可不是往日那北五了,屋子裡角角落落兒都乾淨利索極了,屋內家具雖透出陳舊的樣子,可那獨經了常年累月水洗出的泛白,襯上忙碌有序的宮人進進出出,別有味道。
  “這屋子淡雅多了,這會兒秋意正濃,咱們摘不得禦花園的菊,拾兩盆兒主子宮裡撤下卻還活得好看的菊兒如何?”米足一番提議唯有穆什爾未吭聲,其他姑娘都樂得弄幾盆兒鮮花兒裝點裝點屋子。
  “你們要弄菊花離我遠些放,我怕那東西。”穆什爾只怕米足弄了菊花兒在他跟前兒擺。
  “那你這些日子是不吃飯了?這些兒時,秋燥旺得很,禦廚房都弄的菊花兒鍋子涮羊肉給娘娘敗火,說還剩了些兒菊花兒,便打發下來給我們包菊花兒羊肉餃子吃哩!”那氏可再曉得了,原來穆什爾怕菊花兒啊,如今最不難找的便是菊花兒了。
  “你可仔細,那東西厲害起來要命哩?”穆什爾氣惱得又欲揮拳頭。
  米足抓住穆什爾的拳頭,“你這樣怕菊花兒,我們不去搬便是了,娘娘吃的東西咱們跟著有個粗吃自然歡喜,這時節你隻別亂跑,菊花兒在哪兒也礙不著你呀,你與姐妹們口味不同,我包個其他口味兒的你吃可好?等天寒地凍時,哪裡還有菊花?”
  “你可認真?”穆什爾將信半疑地望著米足,她好害怕又是一個整她的騙局,米足拉著穆什爾到偏廚,“這幾日,菊花還在紫禁城外呢,我給你包個大白菜豬肉餡兒的可好?”
  “嗯嗯嗯,我可喜歡吃大白菜豬肉餑餑了!”穆什爾高興地手舞足蹈。
  米足從菜架上抱下一顆大白菜,在一旁肉鉤上取了一條肥瘦相間的豬腿肉,先大致切成了塊狀,然後左右手一手握一把菜刀,將餃子餡兒原材料混合,剁成碎末兒,放入一隻大瓷盆裡,“穆姐姐平日口味兒重不重?”
  穆什爾想了想,“額…不知道呐,重的,不重的…都愛吃…”
  “呵呵…姐姐該算正常口味兒罷,那我這一大盆兒餡料兒撒一杓半鹽,一小杓五香粉…”
  “唉唉…你這五香粉裡是些什麽?”
  “這個?只是提提香氣兒,就茴香、花椒、樹皮、八角、大料,都是溫陽理氣,化濕祛痰的香料,也可作中藥,我看穆姐姐平常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脾胃定較虛弱了,正所謂‘脾聞聲即動,’用些幫助脾運化痰濕的佐料可讓餑餑更香,還可令人胃口大開呐。”
  “唉,你還研究這個?你教我包餑餑兒可好?我最愛吃餑餑兒了!”
  米足扶著穆什爾包會了第一個餑餑,“你瞧,不難的罷?你隻管照我教你的包一個試試,等你包會了我再回屋子。”
  “恩恩,姐姐得呆到我學熟才能回屋!”穆什爾露出賴皮的模樣磨纏米足,“好米足,你還得給我煮一鍋豬骨湯,我要包珍珠餑餑涮鍋子吃!”
  “你要求可真高,小饞貓!”米足揪了揪穆什爾的臉,兩人便開始準備穆什爾的“獨食兒”。
  那氏與幾個丫頭朝偏廚看了看,“她們今兒就吃上肉餑餑兒了。”
  “可真不公平,米足怎麽什麽都依著穆什爾!”
  “什麽公平不公平的!你們幾個還沒長記性不成?”安德海踏進雜役所,見米足與穆什爾處得很好,訓斥了丫頭們幾句,“要攆你們,哭得死去活來的。留你們在紫禁城,連規行矩步也作不到麽?”
  “憑什麽攆咱們!如今的大清早今非昔比了!咱們住的地方是阿瑪掏銀子借的地兒,房子也是自家掏銀子建的,主子還靠著內務府活命的,裝什麽高姿態!”那氏將上次沒有說出口的話兒一股腦倒了出來。
  安德海知識冷冷地笑了一聲,“丫頭,不要總拿你阿瑪的官位不得了,說什麽今非昔比,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呀。大清朝最不缺的就是人了,你阿瑪乾累了,有很多初生牛犢精力正好呐。”
  “死丫頭!你說什麽今非昔比!”穆什爾氣衝衝地從偏廚跑出去,米足拽都沒拽住,安德海站在一旁看那氏的笑話。
  “今非昔比?你們內務府貪汙受賄那些證據我全部看了一遍!這紫禁城有什麽是你家的!再怎麽‘今非昔比’也不是你們這幾個野丫頭能看輕的!”
  “啪!啪!…”安德海在一旁鼓起了掌,小皇帝的這份機敏若讓娘娘曉得該有多高興。
  穆什爾插起腰,怒氣衝衝地指著那氏,“在內務府時橫行霸道我看安安達面兒上且依讓你,你有本事跟我比蹴鞠!”
  那氏衝上前去,“蹴鞠?!那是什麽?還有!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
  “要比就不由我穆什爾定,安安達,你來定一個!”
  “真讓奴才定?”安德海小聲與穆什爾耳語幾句,“皇上龍體,與她們較勁?”
  “哼!你也沒什麽可輸給我的,要賭就賭你阿瑪的頂戴花翎!”
  “皇上……那個她說了可不作數兒的,何況皇上龍體,身嬌肉貴,有絲毫閃失,奴才也不好向兩宮太后交待呀,您憐惜憐惜小安子罷!”
  “您個慫樣兒!就會說喪氣兒話!你曉得朕會輸?”穆什爾狠狠地掐了安德海一下兒。榮玉兒不自覺地皺起了眉,米足忙抓起穆什爾的手,“作什麽呐,你怎能真下狠手掐安大總管,榮姑姑臉兒都氣綠了。”
  安德海哭笑不得,“沒事沒事,穆格格沒真使力的。”
  “格格?穆姐姐是格格?”米足一直以為穆什爾是承禦女官那種級別的格格。
  安德海跟米足解釋到,“叫法卻是類同,除了皇后娘娘所生固倫公主為皇嫡女;有品級妃嬪所出又受皇上寵愛的公主一般封為和碩公主,地位次尊於固倫公主;除此之外,其余宮女子所出皇女皆稱“格格”,皇上的女兒尚分三六九等,親王福晉所出皇上親賜封號者,同樣地位高人一等。王府中妃妾資歷淺者是為藩邸格格,紫禁城外滿貴族小姐在公眾場所多被尊稱為格格,便是在皇上、太后,等主子跟前親近伺奉的女官,滿族包衣仍尊其為格格。咱穆格格是王爺最寵的女兒,西主子也疼她,安安達哪裡敢不小心著照應!”
  “安安達!給我取個蹴鞠球兒來,今兒個咱們就比試誰踢進的球兒多!”
  “什麽?比蹴鞠?我這牙可剛沒好兩天,趕快,榮兒,借塊兒地我躲躲!”說著安德海便朝榮兒屋子裡鑽。
  “你鑽那裡頭作什麽?你先回長春宮去,我來看著。”榮玉兒把安德海從床底下拖了出來,“她一球兒踢來你可躲都沒地兒躲!”安德海想了想,“是哦,那時候,跑都跑不掉了。”
  米足取來了蹴鞠和球框兒,“這個怎麽玩啊?咱們沒玩過呐…”
  “以半個時辰為期限,誰進的球多便勝,規矩是隻許踢球,不許傷人,不許踢人、打人,不可用手,犯規罰對框踢,進了也算得分。”
  “皇上!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安德海拽起穆什爾跑到北五外頭,“您可是男子,與一群姑娘比,太吃虧了!她們受傷也不礙事兒,您可開不得玩笑!好祖宗!乖乖聽話,已經大半個月了,娘娘快回了,咱皇上大丈夫能屈能伸呐!”
  “你讓鐵作兒給朕打個鐵小褲!”穆什爾頤氣頗使的模樣令安德海暗自好笑,“好好好,您只要平平安安地,奴才立馬讓鐵作打去。”
  “這還差不多~!”穆什爾一臉驕傲地轉身回到北五,院子裡,米足已領幾個姑娘撿了塊小紅磚片兒,在地上畫了個小房格子。
  “穆姐姐,你說的那東西,咱們可實在玩兒不來呐,這‘跳房子’倒還會,你與咱們一同跳?”
  “我哪會這個。何況,這有什麽意思?無聊!”讓皇上與她們一起跳房子?想想那場景安德海都覺得可笑。
  穆什爾走到偏廚, 吃了幾個涮餑餑,偏廚房隻傳來“啊——”地一聲慘叫,安德海臉色都嚇變了,那穆什爾對菊花極不耐受,不知哪個丫頭作弄她,尋了些菊花包進羊肉餑餑裡涮在鍋裡,她也不知,以為是豬肉餡兒的,稀裡糊塗給吃下了肚,結果,穆什爾起了一身大小疙瘩,暈倒在地。
  “這…這是怎麽回事?”榮玉兒也嚇得臉色鐵青,全無了主意。
  “這是哪個乾的好事!他若有半點閃失,把你全族人腦袋砍一百遍看夠不夠賠!”安德海指著那氏,對這教不信的丫頭簡直氣得想扒她的皮。
  “一個格格而已!何況皇上才十五歲,又無子女,她總不會是什麽皇親貴胄!你作什麽這般著急上火兒的,總不會是你入宮前惹的什麽風流債罷!”
  “你胡扯什麽?我…你個呆丫頭呐!!他不是我惹的風流債,是我主子的小債主!”
  “你主子?…你…你早怎不說呐!”榮玉兒這下才恍然大悟,穆什爾是皇上!“這下完了,她可能不止吃了一個,之前與丫頭們鬥氣兒,餓了好幾日……”
  “誰與他鬥氣兒?腦子給漿糊填了不成!你趁早把搗亂的丫頭查出來!”安德海抱起穆什爾便往太醫院跑,榮姑姑緊跟其後。
  “你好歹提醒我呐,我心裡有底兒怎會允這樣的事發生!穆什爾自個兒也黑白不提的,誰往皇上身上想了,我總共見皇上才一回,哪裡注意這些!”
  “先救皇上才要緊啊!”安德海匆匆趕出宮打聽民間高人。
  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