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此爱

一代权阉如何抉择最终感情归属?风流皇帝牡丹花下死     背后的隐情?慈禧太后在十月怀胎的亲儿与同生共死的干儿之间会如何抉择,同治的“无能”背负著怎样的政治目的?谜团代替不了真相……情爱的温软注定要融化紫禁城铜墙铁壁下躲藏的千年寒冰

第26章 潜龙砸井起波澜
  幾個姑娘們在自由的牢籠裡長大,既傲慢又無知,本來如斯生活若能平平靜靜地,她們也很滿足,可穆什爾進大院的第一日,她身上那與生俱來的唯我獨尊王者般的氣質便令這些丫頭心中很排斥她,各人都在心中默念不要安排她住在自己的屋子。  安德海將穆什爾安排與那氏她們住一起,穆什爾瞥了瞥那氏,長年不見陽光的臉上一臉憔悴,完全看不出一個大姑娘該有的活力;再看看那氏身邊的費莫氏,僥幸還生了一幅還不錯的模子,卻舉止粗魯,毫無顧忌地摳腳指,挖耳朵;烏佳氏看似沉靜,卻一臉陰鬱與怨念。
  明明天氣大好,令人神清氣爽,一聲歎息從董佳氏胸中傳出,“唉…這天氣好燥…心裡好煩!”
  穆什爾雖然穿著一身不那麽精致的宮女宮服,卻掩蓋不住她第一次接觸這種環境的那種好奇,她俊逸的面龐此刻化作了令人嫉妒的美豔,纖纖峨眉本就為美人標配,這渾然天成的線條與人工雕琢出的黛條失之毫厘,卻謬之千裡。一雙魅惑丹鳳目純淨中透出不羈,高挺的鼻梁使面容愈而秀美,豐盈的嘴唇充滿活力的血色,載淳的容貌盡得西宮與大行皇帝遺傳,即便是滑稽的女裝仍舊掩不住由內散發的尊貴氣質,每個姑娘心中都猜測著穆什爾的來歷。“瞧她那一臉傲氣,一看就是沒吃過苦頭的千金大小姐,來了咱們的地盤,可凡事由不了她的主張了。”
  “她就算再有來頭,她阿瑪的職位能比咱們那姐姐阿瑪慶豐司本府郎中高麽?”
  那氏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是安大總管對她著實客氣呐,估計也是什麽皇親國戚呢。”
  “說到底,與咱們有什麽分別……”姑娘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穆什爾,這些丫頭素來無人管教,有個掌事太監也是專為丫頭們遞信兒出內房的,她們議論什麽也從不顧忌“規矩”二字。
  “丫頭們安靜一會兒!打今兒個起,穆什爾要暫住內房,那丫頭,住你那屋兒,你們幾個彼此好生處著,她剛來,要多擔待些,穆丫頭,你要不先選個鋪兒去?”
  穆什爾走到這件屋子裡,狹長且空氣略帶股子潮澇氣兒,她精貴的脾胃立馬一陣陣作嘔想吐,穆什爾也沒心思選什麽鋪位了,丟下包袱就跑了出來,一陣一陣地乾嘔湧上來,安德海正在交待內房宮役各項工作要加倍過細,“灶媽子,從今兒起,開水房從每六個時辰上一次開水改成每兩個時辰上一次開水,最後單給穆什爾留一鍋,她的例餐你到長春宮來領。”
  “掌事兒,她有什麽需求立即來長春宮告訴我,若有丫頭欺她你可小心你的差事!”
  “那…她欺別人呐?”掌事兒也琢磨不透穆什爾的來歷,心說著,一定是個厲害主兒了。
  “她欺負別人?哼,乾你何事?你心疼好自個兒翎子便好。”
  “真奇了怪了,莫名其妙地你嘔個什麽呐?!”那氏心中忖著,她是這地方的丫頭中出身最高的了,安大總管也未曾對她這樣優待呐。“你不會是懷孕了罷?!”
  “你才懷孕了呢!我叫那屋子熏的!一股子澇味兒,你們好歹敞開屋子透透氣呐!”
  “唉,唉,唉,她與長春宮有關系,她肚子裡若真有貨會不會是龍種?”
  “龍種個頭啊龍種,皇上才多少歲?”
  “皇上也才十五歲,也許……”幾個姑娘彼此心領神會地一笑,“她走什麽鳥屎運,皇上偏看上她了?咱們讓她兩條命進來,一條命出去。
”  “她不敢承認,估計是想保胎,那身架兒,哪裡像小姑娘,搞不好是什麽妖嬈婦人假扮成小姑娘呢。”
  “可能是什麽陪床宮女不小心有了身孕,想生下來之後翻身作主子。”
  穆什爾聽到這些無聊的議論後無奈地白了她們一眼,他個男孩懷哪門子孕呐!!!
  解釋也只會越描越黑,讓她們這麽去猜罷,安德海吩咐了幾個雜役把屋子敞一敞,“您且住下罷,這個雖比不得之前住的地兒,可勝在清淨,您隻管玩自個兒的,奴才把您喜愛的玩意件兒都帶了,有什麽您與掌事說奴才立馬兒就來。”
  “聽見沒!聽見沒!真是龍種!”到了晚上,那氏她們在穆什爾的床褥底下放了許多從藥房取來的蜈蚣,錢蟲,烏梢蛇,土鱉蟲等物,既沒什麽大礙,又模樣可怕的怪蟲,塞了她被子裡全部都是,穆什爾第一夜毫無防備地掀開被子,被這些毒物嚇得大喊大叫,一旁的幾個丫頭都幸災樂禍高興地不得了,“大小姐,你喊也沒用,掌事兒的,今日早就回敬事房處理別的事兒了,唉!問你個問題,你是怎麽勾搭皇上的?”幾個丫頭興致勃勃地等著穆什爾給她們傳授經驗。
  穆什爾峨眉一挑,“想知道是罷?嗯……我呢,原本就是養心殿一負責衛生的宮人,皇上愛乾淨,我就每次用皇上上書房的時間把養心殿裡裡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就這麽簡單,皇上挑陪床丫頭,就挑了我。”
  “真的假的?”幾個丫頭一臉不信邪,“你胡說八道的吧?”
  穆什爾狡黠一笑,把自己的一塊玉墜子亮了出來,“你們愛信不信,喏,皇上親手贈我的,這絡子上的結皇上都命為‘穆結’,”他自己本就是穆宗皇帝,這麽編也說得過去。
  “皇上真的隻喜歡乾淨的姑娘?”
  “是不是隻喜歡乾淨的姑娘我不知,反正你們問我我就說了唄。”
  那氏,費莫氏,烏佳氏,董佳氏幾個丫頭圍得玉墜子看了半天,確實看不出什麽破綻,更何況,安大總管都對這穆什爾如此客氣,東西就算她們看不懂,人總認不錯的,“姐姐們,咱們不管穆什爾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來日也總要出閣的,咱們輪個班兒,把咱們屋子好好擦洗擦洗,誰日後尋了好婆家,記得咱們這從小一塊兒同甘共苦長大的小姐妹!”
  穆什爾偷偷地想笑,當朝太傅和兩宮太后都拿他沒轍兒,就憑這幾個丫頭就想治他,“不知是不是要變天兒的關系,我這鋪上怎出了好多死蟲子?掌事兒又不在,好姐姐們,你們給我幫忙兒一同把這些東西清理清理罷,我雖新來,可關於皇上,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哪!”
  “你可認真?你再見著皇上,能跟皇上提提咱們幾個麽?”費莫氏指了指幾個小姐妹和自己。
  “當然可以,不過,姐姐們說我說什麽好呢?總得趕優點說才對得起皇上聖寵我一個奴才的那雅興罷?各位姐姐有什麽優點呐?”
  “哦!哦!哦!”幾個丫頭忙從鋪上溜了下來。
  “你今兒個先睡我的鋪兒!”那丫頭忙與大家一齊起身,表現自己勤快愛乾淨的一面,“你別管了,你先睡罷,咱們來做屋子裡清潔,明兒早一起來,你見到的房間定是整齊如新,清爽怡人!”
  “呀,那我得了各位照顧回去至少要薦你們去養心殿當差才好呐,養心殿可累,你們受不受得了?”穆什爾故意逗她幾個。
  “受得了!不吃那苦中苦,哪能做人上人!”丫頭們再不敢譏諷穆什爾了,老老實實,理鋪兒的理鋪兒,擦地的擦地,抹門窗桌椅的抹門窗桌椅,幾個人四散開來令充滿澇味的房間整理得煥然一新,穆什爾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幾個丫頭累得氣喘籲籲地,那氏首先抗議了,“這咱們四個人一起乾都這樣累,若真分工或輪班兒這麽乾,誰扛得住呐?”
  “明兒個等掌事來了咱們問問再決定罷,”烏佳放下抹布,“方才我沒說,可我覺得這穆什爾是騙咱們的罷?她是耍咱們的罷?”
  “我也覺得是…皇上上朝讀書,陪兩宮太后聽戲,自己還要玩玩,哪有功夫看什麽養心殿打掃的宮女?”
  “那玉墜又是怎麽回事?”董佳是最老實的丫頭了。
  “誰沒個把玉墜呐,她說皇上賜的就是皇上賜的?”
  幾個丫頭猛然反應過來上了穆什爾的當,“這欠收拾的蹄子!咱們不給她點厲害瞧瞧她還不得了了!”
  “姐姐說,咱們該怎麽辦?”
  “哼!高興怎麽辦怎麽辦!不是有熱水麽?咱幾個累了一晚上了,洗澡去!”
  幾個姑娘愣把開水房的熱水洗的乾乾淨淨,穆什爾晚上不敢與其他人一齊洗澡,清早爬起床去開水房一看居然一滴熱水也沒有,她癟著嘴去了灶廚房,灶媽子正在為內房幾個丫頭準備餐食,“咦,穆丫頭你怎來了?我這弄好了就去長春宮,安大總管吩咐您的餐份由長春宮壽廚房準備,您稍等片刻可好?”
  “哦,我知道了。”穆什爾轉身便離開了灶廚房,她靠在樹旁,蹲在院子裡抱著胳膊鬱悶,原來,世間還有這麽多疾苦。
  突然,一陣誘人的食物香氣不合時宜地撞開她鬱悶的心扉,她站起身子回頭一看,那氏,費莫氏她們幾個將餐桌搬到院子正中享受她們的早飯,香氣四溢的肥牛辣湯鍋,那是她的最愛呐!肥牛混合著紅蘿卜塊和白蘿卜塊在紅火火的辣湯裡熱情地翻滾著,幾個丫頭吃得滋滋地響,嘴唇上還殘留著辣湯的火力,搭配著熱騰騰香噴噴的白米飯,旁邊還有杏仁豆腐涼碗子,穆什爾從樹後衝到了飯桌前,“你…你們怎麽在院子裡吃!”
  那氏放下湯杓,“穆姐姐,不嫌咱們吃剩下的與咱們一起吃罷,房裡吃弄髒了難得收拾,咱們吃飯很少講究地方的,關鍵是這食物的味道不能辜負……”
  說著,烏佳氏從廚房端出一碗剛盛的米飯,“想著說姐姐會有長春宮的人專送食份兒才沒喊姐姐,烏佳給姐姐賠不是了,姐姐別嫌咱們吃剩的才好。”
  幾個姑娘其實已經吃飽喝足,留了幾塊胡蘿卜白蘿卜在鍋子裡稀稀拉拉地躺著,她欲哭無淚地對這偌大的餐桌,正巧這時,安德海領著壽廚房的兩個宮女兒來給她送食桌,安德海看了看皇上的表情和餐桌上一口未動的米飯,心下什麽也明白了,他讓宮女兒放穩食桌,“您用這份兒,其余的交給奴才。”
  安德海怒衝衝地走進屋子,幾個姑娘正在為報仇計劃的成功實施樂得笑作一團兒,突然有人闖進來,那氏首先站起來,“安大總管?誰讓您生這麽大氣兒?”
  “誰再敢惹穆什爾!可別怪本大總管沒撂話兒!只等著滾出紫禁城罷!”
  “她…她把死蟲子放鋪上故意叫咱們清嚇咱們!”費莫氏那現編的本領比鄂嬤嬤有過之而無不及。
  安德海一時被堵沒了話兒回,這事兒確實像皇上的作風,穆什爾哪聽得這顛倒黑白的冤枉話。
  一桌精致的菜肴她也沒心情吃了,衝進屋子便與那氏吵了起來,“你們幾個太能編了罷?明明是她們把死蟲子故意放我床上,裝什麽無辜!”
  安德海也分不清不知誰真誰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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