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身後跟著那個姓張的警員。
  審問之前，趙銘自我介紹過，許大茂終於記住了他的名字。
  “我說張警官，你還跟著我幹什麽，這麽晚了不休息嗎？”
  趙銘面沉如水，作為一個職業的警員，他敏銳的察覺到，這絕對是一場謀殺案。
  只是凶手作案手法高明，受害者又不配合，讓他無從下手。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有尚未發現的線索！”
  趙銘說完一句話，便緊盯著許大茂的雙眼，想要從許大茂身上看出點什麽？
  “那我也告誡你一句，沒有證據的事情是不能推理的，那樣的話只能誤入歧途。”許大茂指了指剛從另一間審訊室出來的秦淮茹：“如果你真的很閑的話，不如多調查調查她。”
  秦淮茹剛松了一口氣，總算應付掉這個老男人，一出來看到許大茂指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敢看許大茂，只是用余光掃了一下，卻發現許大茂壞笑著盯著她。
  他不會是知道什麽了吧？
  該死的，小姑不是說這種毒現在沒有人能救嗎，許大茂是怎麽做到的？
  她假裝沒看見許大茂：“羅警官，我先回去了。”
  大胖子眼神在秦淮茹身上溜達了一會兒，秦淮茹這種女人，無論對什麽年齡的男人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誰會不喜歡一個成熟風韻會來事的女人呢？
  趙銘回過頭，秦淮茹正在和自己上司告別。
  怎麽可能是她呢？
  趙銘低著頭若有所思。
  許大茂什麽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胖警官走過來，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小趙，這個案子你明早記得以食物中毒結案歸檔。”
  啊？？？
  “可是還有很多疑點，我覺得不是食物中毒那麽簡單！”
  胖警官臉一沉，這個小趙哪裡都好，就是太呆板，做事不知道變通。
  “哪有疑點，不是調查得很清楚嗎，受害人吃了發霉的花生，不小心中毒又沒及時送醫，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行了，就按我說的這麽辦，趕緊整理好去休息，累死個人了。”
  他伸著腰打了個呵欠，回值班室睡覺。
  警署入門的大廳裡，婁曉娥一家人坐在長椅上。
  等候的時間越長，心中越焦急。
  “蛾子，要不你睡一會兒吧，等有消息了媽叫你。”譚韶華把婁振華的外套扒下來給婁曉娥披上。
  婁曉娥搖搖頭，她這會兒怎麽能睡得著，心裡七上八下的，道：“我不想睡，要不你睡會兒吧，我年輕身體好。”
  正說著呢，秦淮茹和許大茂一前一後走出來，婁曉娥唰的一下起身，披在身上的衣服落在光亮的水泥地板上。
  許大茂笑吟吟地加快腳步走過來，婁曉娥那些擔憂、害怕的情緒，在看到許大茂的刹那又轉變為責怪和生氣。
  使勁拍了兩下許大茂的手臂：“你怎麽就這麽不讓人省心呢？”
  婁曉娥怕啊，萬一許大茂真被關進去了她怎麽辦，孩子怎麽辦？
  “行了行了，這不是完好無損地出來了嗎？”
  “你就一點都不信任我？我能乾出那種事嗎？”
  婁曉娥頭往許大茂胸膛上蹭了蹭，在他的衣服上蹭乾眼淚。
  婁振華彎腰撿起被婁曉娥弄掉的衣服，說道：“趕快回家吧，再熬一會兒都要天亮了。”
  ……
  四合院，前院裡用竹竿架起了兩盞燈。
  賈家門口已經掛上白綾，在聾老太太的指揮下，幾個婦人給死去的賈張氏清洗完僵硬的身體，換上了全新的衣服。
  這是入棺前必須要做的程序，聾老太太感歎，以後沒了她怎麽辦，年輕人都不懂規矩。
  易中海作為院裡的一大爺，主動擔當起主事人，安排著人們需要做的工作。
  忙碌了一會兒，喝了杯水，易中海站在嘈雜的人群前罵罵咧咧地道：“許大茂這小子，真不是娘養的，居然乾出下毒這種事。”
  “一大爺，真是許大茂乾的嗎？”劉光天也跟著坐下來，問道，
  他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許大茂不像是這麽膽大的人。
  易中海哼了一聲：“警察都把他帶走了，除了他還能有誰？”
  語氣十分篤定，就好像是他親眼看到許大茂下毒的一樣。
  潑髒水的事，他易中海最在行，不管是不是許大茂乾的，先把他名聲搞臭再說。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議論得多了，哪怕到最後查出來不是許大茂所為，院裡的人對許大茂也會帶著戒備，疏遠他。
  當然，易中海心裡是真的覺得許大茂嫌疑最大。
  “秦淮茹不也被帶走了嗎？”
  院裡也不全都是蠢人，王建國覺得還沒確定的事就不要亂說。
  再說了，賈東旭一個勁地嚷嚷著是他自己吃壞了肚子。
  也許事實真像賈東旭說的呢？
  許大茂那小子確實是乘人之危拿了賈家的房子，可換個角度想想，那種能救命的藥，如果拿去給一些貴人，興許能換到更多東西。
  “秦淮茹的人品，我想院子裡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誰家有事她都是最熱心幫忙的人，你覺得她會去害自己婆婆和老公嗎？”
  易中海眯起眼睛，火可不能往秦淮茹身上引。
  秦淮茹以後要帶著兩個孩子，還有一個殘了的賈東旭，日子本來就夠困難了，再來一些閑言碎語，只怕她會承受不住。
  在外面指揮人搭灶台的劉海中聽見屋裡鬧哄哄的，跟著過來湊熱鬧，到劉光天旁邊，一屁股把劉光天擠下去。
  “我啊……”停頓了一下，“認同一大爺說的，許大茂這小子壞事做盡，下毒害人一點都不奇怪。”
  他和易中海對視了一眼，兩人難得在同一件事上這麽有默契。
  易中海繼續道：“不說別的，就上次，我看見他和一個姓楊的三小老師拉拉扯扯。有句老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因為怕影響她和婁曉娥的感情，我都沒敢往外說。沒想到啊……這小子如此喪心病狂。”
  “還有這種事？”劉海中十分配合地問道。
  易中海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事了。”
  “一大爺，這種事你替他瞞著不是害了婁曉娥嗎，依我看，就應該給他舉報到保衛科去，讓他丟了工作才好。”二大媽惡毒地說道。
  她跟劉海中一樣，早就看許大茂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