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剛亮。 秦淮茹早早的爬起來,把在外面放了幾天的花生拿進家,給棒梗和槐花穿好衣服,坐在門口等賈張氏。 “可愛”的小棒梗最近都是跟著秦淮茹夫妻倆擠在一個屋,讓賈張氏很不習慣,天還沒亮就醒了。 她想多躺一會兒,可躺時間長了背疼,只能爬起來。 秦淮茹終於等來了賈張氏,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毒,轉身進屋,拿起花生,走到衣櫃前。 這櫃子還是結婚的時候新做的,表面的黑漆已經開始脫落。 秦淮茹就那麽站著,後背被汗水給浸濕,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她的手死死捏緊布袋子,心裡在估算賈張氏還有多久會跨進家門。 屏息凝神。 片刻,賈張氏腳步聲傳來,秦淮茹余光瞥見賈張氏的身影。 然後,一秒入戲,手忙腳亂地把袋子往櫃子最上面的隔層一扔,隨便拉幾件衣服蓋好。 迅速關上櫃子門。 “秦淮茹,你在幹什麽?”賈張氏抱著手,目光懷疑地看著秦淮茹。 “沒……沒幹什麽,就是幫棒梗和小當兩個孩子收拾了一下衣服。”秦淮茹眼神有些慌亂。 賈張氏眼珠子轉了轉,哄鬼呢,收拾衣服為什麽怕我看到。 不會是偷偷在藏什麽東西吧? 哼,小心思還挺多的。 幸好我起得早,不然還真讓你得逞了。 賈張氏嘴上不說什麽,心裡卻想著待會兒等你走了,非得給你扒出來不可。 “這兩天的飯菜我都做好了,要吃你就去熱一下。我們要走早一點,趕第一趟車。”秦淮茹走到賈張氏身邊說道。 “要去趕緊去,誰離了你不能活似的。”賈張氏不耐煩地道。 秦淮茹把早就打包好的衣服給提上,拉著小當,讓棒梗跟在後面。 賈張氏的脾氣,秦淮茹早就拿捏得死死的,她知道賈張氏肯定會忍不住去偷看自己藏了什麽。 一旦發現自己藏了花生,多半會嘴饞。 一個連自己孫子的糖都騙的女人,她不信看到好吃的會忍得住。 走在空蕩蕩的胡同巷子裡,秦淮茹除了做完壞事之後的極度不安之外,內心還有一絲絲撕裂般的痛。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不這樣,我和幾個孩子沒法活了。 秦淮茹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 “媽,你怎麽哭了!”小當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秦淮茹。 眼淚滴到了她瘦小的手背上了。 “沒什麽,媽只是有點舍不得你們。”秦淮茹單手把小當抱起來,“去了姥姥家,要聽姥姥的話知道嗎?” 小當用力地點點頭:“知道啦!” 棒梗在後面走著,腳步很慢,他有點不樂意:“媽,能不能不去姥姥家?” 因為去了鄉下,會吃不飽飯。 小當剛生下來的時候,棒梗在鄉下待過一段時間,他記憶尤深。 “放心,過段時間媽就把你們接回來。” …… 另一邊,秦淮茹帶著兩個孩子出門後,賈張氏跑到院門探出頭看了半天,確定秦淮茹是真走了,小跑著回家。 吱呀~ 陳舊的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 賈張氏把門關好,打開櫃子,她清楚地看見秦淮茹把什麽東西放在了最上面。 “這不要臉的,肯定偷偷藏什麽好東西不想讓我這個老太婆知道,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還敢有事瞞著我。”賈張氏嘴裡瘋狂地咒罵著,拉了一張小凳子過來在腳邊墊上。 一眼看過去,櫃子裡好像全是衣服。 下面的衣服都是整齊疊好的,最上面卻有些凌亂。 還想騙我? 賈張氏直接拉開最上面一層衣服,然後看見放在裡面的布袋子。 她用手摸了摸,感覺有點像豆子,又不完全像。 於是直接拿下來,打開緊扎著的繩子。 “好你個秦淮茹,有好吃的偷偷一個人藏著,不給我們吃是吧!”賈張氏氣得滿臉橫肉亂顫,“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幹什麽都防著我們母子倆。” “媽,你在吵什麽呢?”賈東旭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賈張氏提著花生往賈東旭床上一放,小聲說道:“秦淮茹她有二心了,剛才我進家來看見她偷偷藏東西,你猜是什麽?” “什麽?”賈東旭此刻正瞌睡呢,眼皮沉重得差點抬不起來。 “花生!”她從裡面抓了一些出來給賈東旭看,“有好東西不想著我們娘倆,你說她什麽意思?” 賈東旭搖晃了一下腦袋,他跟賈張氏的關注點不同,而是奇怪地問道:“她哪兒來的這麽多花生?” 賈張氏頭往傻柱家的方向點了點:“我看多半是傻柱那個五保戶給的!” 賈東旭一聽賈張氏這麽說,頓時想起了那天晚上秦淮茹被傻柱叫了出去。 傻柱這小子是不是跟秦淮茹有什麽貓膩,不然為何平白無故送秦淮茹花生。 “她秦淮茹不是不想給我們娘倆嗎,待會兒我炒了,全給她吃了,看她下回還敢藏。”賈張氏有些怨毒的說著。 實際上,賈張氏是自己想吃,口水都快淌出來了。 還沒來得及等到中午,她便滿心期待地升起火,放了不少菜籽油在鍋底。 很快,菜籽油醇厚的香氣飄起。 一骨碌把花生全都倒進去。 至於把花生洗一下,那是不可能的,一個常年不洗澡的人,會去洗花生? 鍋還是秦淮茹昨晚洗好的。 炒了幾分鍾,賈張氏撒上鹽,起鍋倒進搪瓷罐子裡。 “怎麽味道有點怪!”賈張氏先嘗了一顆,覺得味道有點不對勁,不過有得吃就不錯了,哪會挑挑揀揀。 他把花生端著到賈東旭的床邊,坐在邊上,問道:“你吃不吃一點?” 賈東旭心裡膈應,總覺得這東西是秦淮茹用不正當手段獲得的。 可要不吃吧,又更虧,婆娘都被別人糟蹋了,自己還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 躺在床上猶豫了好半天,賈東旭手往搪瓷罐裡一抓,抓了一整把花生。 好像抓起來的,是被剁碎了的傻柱。 嚼在嘴裡哢嚓哢嚓的! “等這個臭婆娘回來,我指定好好收拾一下他。”賈東旭一邊吃著,一邊惡狠狠地說道。 他腿根的傷口,已經漸漸愈合,上面長出了粉嫩粉嫩的新肉。 雖然下不了床,但起碼不會那麽痛了,以至於他開始有了精力去想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