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要那样!

本文又名《撩青记》、《书院沙雕日常》 明州青瓷闻名天下。 明州学府声名远播。 混迹在明州黑市的赵小渔是造假工坊的吉祥物,靠着一只仿元青花坑了无数外地冤大头。 有一天,她踢到一块铁板,被林家二世祖带进了岐山书院。 又有一天,她在岐山书院,碰到了坑过的愣头青公子。 赵小渔:……公子为何要那样! 高冷学霸男主宋慕青VS市井混混女主赵小渔 坑过的愣头青找上门啦!

第六十六章
代表岐山书院参加斗瓷大赛的名额只有三个,除了赵小渔是被山长亲自指定,还有两名比高赵小渔两届,经由层层选拔出来的学生。
对此结果,书院内自然有许多人不服,不明白山长为何会委派个名不见经传,才转正没多久的学生去,甚至还闹出传闻,说赵小渔是林怀甫花了大价钱塞进去的,为的是给林家募个废物对手。
不管书院里怎么传,赵小渔去参加斗瓷大赛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陆莺莺则是和她一道去了明州。
初雪过后,骤然降了温度。
然而,此时的明州城里却是热闹非凡,自从斗瓷的布告张贴以来,大大小小的客栈驿馆爆满,往来间多了许多新鲜面孔,挤挤嚷嚷,冲淡了元家事带来的低迷气氛。
“上一次见这样热闹,还是孙家二姑娘入选进京的时候,当时那阵仗,似是要把整个明州给包了场。这离斗瓷大赛还有好几日,怎来了这么多人?”赵小渔看着街上这景象,不禁有些咂舌道。
“八年前没赶上的,都想趁着这次机会一睹明州斗瓷风采,不来得早些怎么占得好位置。”林怀甫故意摇着折扇装风雅,踏足入城后心情甚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这才对么。”
赵小渔知道他是在说没了元家,明州城里没了乌七八糟的。这次斗瓷不但能盖过元家那事带来的影响,还能令明州青瓷名声更躁,想来也是明州当地重新操办此事的缘由。
“严先生之前说,安排我们住哪——”
话还没说完,和赵小渔一道来的两名学生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显然一副不齿为伍的模样。
“诶,那俩傲气个什么劲儿,不就比你捏的破瓷儿好一点,等真在比试上见了真章,就知道什么是厉害,光鼻孔朝天有什么用!”林怀甫一拢折扇,冲着两人背影方向叫嚣,等一回头,就发现赵小渔拉着陆莺莺走远了。
“你俩去哪儿啊?”
林怀甫看着走得过近的二人,硬是从中间挤了进去:“还是照上次住我家,我家清净,你要看书还是练习都能有地方使,比窝在客栈里头干耗着好多了。”
赵小渔也正犹豫回家要怎么和老爹说,既然林怀甫提了出来,她就沾陆姑娘的光:“那就多谢林少爷安排了。”
“好说好说。”
三日后,录过名额的参赛者都收到了帖子,注明了参赛的时辰和地点,赵小渔看着后面地图上标出来的红点一时怔住,随后手里的帖子就被陆莺莺拿过去,看着那处,脸色倏然变得凝重起来……
翌日,天光刚刚放亮,林家花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初晨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光,随后两道步伐匆匆的身影很快打破了这片静谧,朝前门去。
今个是比赛的正日子,此时距离比试开始还有三个时辰,赵小渔和陆莺莺提早出发赶去比试地点。
城郊荒野,白日里看,远比那日夜里跟踪而至更显得萧条,可再往前走,隐隐能听到人声混杂着其他的响动。二人加快步子,随即入目的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一个月前尚是废弃的宁家旧窑此时已是焕然一新。
窑洞重砌,砖房林立,竟是和原来的一样。
“陆姑娘。”赵小渔呐呐唤了一声,仿佛是要叫醒自己的幻觉。
陆莺莺亦是怔怔,不等说话,就被前边来人给打断了:“这大清早的干什么来的,告诉你们,今儿有大事,这里可不是你们能私会的地方。”
说话的是个监工模样的中年男子,误将赵小渔和陆莺莺当作了一对儿,前来赶人。
“大哥,我们是来参加斗瓷比试的,太兴奋睡不着,来得早些。”赵小渔连忙递上帖子。
那人随手一翻,核过了她的身份,态度稍稍好转了些:“嗬,可够早的,开窑祭祀都没弄呢。”
“开窑啊。”赵小渔往人头涌动的地方看了一眼:“我记得这儿都荒废好久了,这重建的功夫怕是要花费不少罢?”
“这每天花下去的银子可不少,用时不到一个月,起码得是这个数。”监工的被她那乡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逗乐,多说了两句。
赵小渔故作吃惊:“这么大手笔?那官老爷可下血本了。”
“不是府衙出的钱,是位大财主。”
“那位大财主可是姓赵?他可在这儿?”陆莺莺忽然开口,咬着唇角,面色有些苍白。
这话顿时引来了那位监工的警惕:“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赵小渔忙护在陆莺莺前面:“大哥,我这姐姐自从在胶州远远见过赵公子一面,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没想到碰巧了,又在明州城碰上了,你说可不是缘分么,这就上心多问一句。”说罢,便偷偷塞了一两碎银子,“您若是见着了,跟我说一声如何?”
“那赵公子岂是你们这等说见就能见的。”监工把银钱塞了袖袋里,神情讥诮,“这人呐,果真是有钱好,有了钱,还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巴巴的上赶着往前凑。”
赵小渔又偷摸塞了点儿,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
监工见他们识相,便指了一个方向,让他们候在那儿一块等开窑。
等到热茶碰了手,陆莺莺回过神,已经将情绪收拾好:“你说,他会不会来参加斗瓷的?”
赵小渔默了声,参不参加不好说,明州那么多现成的窑场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地重建宁窑,用意怕是不简单。但看陆莺莺慌神模样,她反而先镇定下来,宽慰她道:“他行事缜密周到,筹谋甚多,这儿是他弄的,必然会出现。”
陆莺莺轻抿着唇角,遥看着外头窑场,山中的空气还笼着淡淡水雾,依山坡而建的宁窑,像是一条倾斜的栈道,拱顶成弧形,形似卧龙:“青瓷最初盛于刘田,去县六十里,次则金村,外则白雁、梧桐、绿绕等处皆有。然而泥油精细端巧者当属宁窑,油取诸山中,蓄木叶烧炼成灰,并白石末澄取细者,道道工序,精诚所制。”
她神情有些许缅怀:“宁家的窑场有百年之久,一代一代传承,能烧制出晶莹如玉的粉青釉和梅子青釉,和这窑床、瓷土、配釉技法都有关联。宁家的窑场还能让匠人们观摩学习,但学到多少全凭个人本事,饶是如此,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有宁三爷那样匠心造诣。”
赵小渔听着失了神,随着陆莺莺的讲述,她想起许多事来,她母亲走得早,小的时候最常呆的地方就是窑场,师傅们制瓷,她在旁边玩土,第一次烧出东西来时才五岁。
记忆里,父亲说的最多的,便是:“我们绥绥将来啊,定能与你大哥一起,将这瓷艺发扬光大。”
不是将宁家发扬光大,而是将瓷艺。
宁家从不吝于教导,所以底下的师傅们手艺都很好,往年的斗瓷能挖掘出不少有天赋的人,然这样的宁家,最终也逃不过……
不远处忽然传来喊声,赵小渔回了神,窑场外面敬了两尊大神,土山大王司土之神,金火圣母司火之神。而众人净手、上香、饮酒……伴随一声“开窑”,窑门缓缓拉开,一个个形状不一的匣钵被捧了出来。
最终被放在了一人面前。
镂金骨扇,寒光熠熠,状似无意地点了几个,又将前面烧纸出来的青瓷一个一个推了下去。
清脆的碎裂声接连响起。
而后才和投过来目光的赵小渔对了个正着,睿亲王世子一点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了她在这,轻轻笑了笑:“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位金火圣母的传说,以身祭窑方烧出千古一绝的宝瓶,不若拿人试一试,不就知道到底是如何不同了。”
旁边监工的顿时冷汗淋漓,拿活人生祭如此凶残话语,竟然说得这样云淡风轻,“这……”
“喏,就用他罢。”骨扇所指,正是赵小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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