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要那样!

本文又名《撩青记》、《书院沙雕日常》 明州青瓷闻名天下。 明州学府声名远播。 混迹在明州黑市的赵小渔是造假工坊的吉祥物,靠着一只仿元青花坑了无数外地冤大头。 有一天,她踢到一块铁板,被林家二世祖带进了岐山书院。 又有一天,她在岐山书院,碰到了坑过的愣头青公子。 赵小渔:……公子为何要那样! 高冷学霸男主宋慕青VS市井混混女主赵小渔 坑过的愣头青找上门啦!

第三十二章
就算宋慕青不提醒,赵小渔也绝不敢去招惹这样的人物,老爹就曾说过,当官的捏人生死跟捏蚂蚁一样,一不留神就把人给捏死了,还没说理的地儿。
是以,千万别和官家人作对。
不过宋慕青就是官家人,但不知何故,赵小渔就觉得他和睿亲王世子那样的官家人不一样。
人确实是薄情寡性了点,也没有同理心,总是我行我素,还蛮不讲理,孤傲自大……
赵小渔这一数,就能数出一箩筐他的缺点来。
而且宋慕青的直觉准得可怕,逮着自己不就等于逮着了问题关键。
可那人——
“他调查过书院里所有的学生,包括林少爷与你……我去过林家与你们往来甚密,这就有了关系。”
“你比他们有用。”
“这几日留在院舍里,别四处走动。”
赵小渔自小在渠巷摸爬滚打长大,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她能感觉宋慕青是真心为她好,虽然这份好带了目的。
她的心思不自觉转到了宋慕青身上,之前对上睿亲王世子那遭清晰浮现,要不是他帮自己……那忽然浮现的陌生情愫因着睿亲王世子当时的一个眼神,彻底被搅了个散。
还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只觉得浑身都寒飕飕的。
那位要知道龙瓷在自己手里,绝对会把她扒皮抽骨挂书院山门口那晾晒风干的!
赵小渔心虚得很,老老实实窝在院舍里,只等风波过去寻机会逃离书院。
因伤只能卧床的林怀甫觑她半天:“抹个桌子,一会跟思春似的荡笑,一会儿又跟见了鬼似的,你成日里都瞎捣鼓什么呢?”
捣鼓你呀。
赵小渔没胆子回嘴,也是这会儿才发现林少爷闲得发慌,只能对自己下手:“少爷,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怪怪的?”
林怀甫盯着她迫近的脸,最近一看那麻子脸就不对劲,甚至这天色幽暗,油灯轻晃,如给那张脸蒙上了一层朦胧柔光,紧张地又咽了咽口水。
此时嗓子眼发紧:“怪、什么怪!”
“怪想陆姑娘的呗。”
自那天闲聊过后,陆姑娘已经许久没来过院舍,林怀甫的伤反而一天天见好。
只不过腿上的伤是好了,人却害了相思病。赵小渔在心底吐槽道。
林怀甫被逼的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系数化成了满腔恼意。
他也不知道自个恼什么,只觉得满心不舒快,没好气地用好的那条腿踹了下床头:“去外头瞧瞧,吵什么?”
赵小渔:“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世子爷带来的那些人么。”
换作平日里,赵小渔也就去了,这个点儿深更半夜明显是要出幺蛾子的。
睿亲王世子在集寨设宴,除了山长,掌事的还有不少优异学生,而书院里留下的都是睿亲王世子的人,专程保护。
说得好听,谁知道背地里打着什么主意。
林怀甫单纯看着赵小渔头疼:“让你去探探你就去,哪儿费那么多话!”
赵小渔委实不大情愿地磨蹭到门口,回头又眼巴巴地瞧了一眼林怀甫,活脱脱一副‘柔弱小厮’模样。
林怀甫一时不知道该捂眼,还是捂脑袋,只那么灵光一现,突然问:“你刚想哪家姑娘笑那么荡漾呢?”
“姑娘?”赵小渔须臾就想到了宋慕青,一时脑子犯抽抽,戏瘾上身,“我相上我们村的小翠了,我俩打小无猜,正打算筹够了银钱回乡娶小翠呢,少爷,看在我尽心服侍的份上,要不少爷成全……”
“滚!”林怀甫瞥着她脑瓜子都疼了起来。
小气!
被赶出门的赵小渔也只敢在院舍附近溜达。
“那位睿亲王世子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这些年光是替太后搜罗的珍奇美物就数之不尽,手段也是了不得的。”
“京城里的谁不知道睿亲王有名无实,手段再了得不就是个采买的命。”
“嗬,普天之下也唯有钱兄这榆木脑袋会这么想了,你们可还记得数年前宁氏一案。”
赵小渔不由支楞起耳朵听。
“都说宁家进贡的贡瓷凤眼无珠,实则不然,那瓷器是好的,可瓷身上抹了毒粉,你们想啊,依照太后欢喜青瓷的劲儿,势必把玩,这时日一长自然就……”
“贡瓷需得层层甄选,万里挑一,哪容得这样轻易动手脚的,你这分明是谣言。”
“那还有说,太后这些年所做藏污纳垢之事,证据便藏在贡瓷里,事情败露,才导致宁家灭门。”
“斯人已矣,你们在这争论个不休有何意义,那位世子爷摆明了是冲瓷首来的,可笑就可笑在,当年灭人家满门,而今还要打着幌子霸人家东西。”
有人搭茬感慨:“宁家在时的盛瓷之景怕是再看不到咯。”
赵小渔跟着点了点头,以元家称霸一方的做派,确实容不得百家齐放,是以,她还曾想过要是在那时代,仿瓷不那么猖狂,宁家的老爷们人善心慈,兴许能让她吃上口手艺饭。
正当她走着神的功夫,外面的响动突然扩散至院舍了,一伙官兵直接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押着人往外走。
赵小渔眼看不对,偷摸往后走,没等进门就被官兵架住,顺腿一踢门:“各位官爷这是做什么,书院里出什么事儿,把我们抓起来干什么呀,官爷,我们就是本本分分的读书人,这是做什么!”
她扯着嗓子喊,想着是里头的林怀甫能听见躲起来,不想这二世祖直接推了门出来,一把把赵小渔拽了回来:“打狗还得看主人,要说起来家父还和曹大人有几分交情,我看你们敢!”
下一刻,被刀柄架起来的换成了林怀甫,赵小渔是捎带的,只见看似为首的官兵冷笑:“区区五品的官员和世子比算得什么,就凭你也敢瞎叫唤,带走。”
赵小渔拽了下林怀甫,看着从院舍里头被提溜出来的学生们,不由放低姿态讨教问道:“官爷,这深更半夜的还不得休息,委实是辛苦,也不知是出什么要紧大事,抓我们这些学生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你们犯大事儿了!”
那人哼了一声,就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授业堂外面的空地上。
等赵小渔一行人被推搡过去,整个地儿都挤挤当当,黑压压的人头一片,约莫整个书院的学生们都被聚在此处。
赵小渔的小身子板被挤来挤去,胳膊被撞了一下,正揉着就被人一拽,正正好落在一青衫男子身侧。
“宋慕青?”赵小渔轻轻呼了一声,但看他也在这些人里头,心底莫名定了一些,只是再打量四周情形,悄声问身旁的人,“怎么回事?”
这儿站着的不单是书院的学生,左侧以山长为首全是书院的师长,山长脸上血色全无,依靠着掌事搀扶才勉强站着,再往外一圈是个个凶神恶煞的官兵举着火把,将整个书院照得通明。
“鸿门宴。”宋慕青回了简单的三个字,目光凝向了睿亲王世子所在。
那人坐在酸枝木圈椅上,火光之下,一半面庞掩在了阴影里,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被火照着的温暖,相反寒意渗骨。
赵小渔觉得冷,抱住了胳膊。
拿着设宴做幌子,真正要找的是书院里的瓷首,可瓷首藏的地方……赵小渔眯了眯眼睛,十分有自信,打死他们也找不出瓷首所在,最后只会让孙德才背锅,怎么都和学生们无关。
可眼下阵仗,赵小渔心底多了几分不确定。
“世子,在后山竹馆发现的,是秦霜鸣。”其中一人朝着山长那方向示意了道。
而在山长身侧站着的正是一袭雪白长衫的熟面孔,一出现便引得一众学子惊呼‘鬼怪’,如今却被告知是秦霜鸣,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古怪异常。
其中以赵小渔为最。
她揪着身边人的衣服袖子,不断叨念着‘秦霜鸣’三个字,情绪逐层递进,能让人切实感受到此时的心绪有多复杂懊悔。
而秦霜鸣的出现也如昙花一现,随后就被睿亲王世子的人‘请’了去。
宋慕青瞟了秦霜鸣的方向一眼,目光落在了被攥紧拧巴的袖子上,不掩嫌弃地拂开了她的手:“说归说,别乱碰。”
“你一定无法想象我做了多丧心病狂的事。”赵小渔说着都快哭了。
那些被她拿来垫桌角的纸,当柴火烧的那些画儿……
银子啊……她的银子啊……
赵小渔胸口抽疼的险些要昏过去。
她‘柔弱’地向身边倚靠,宋慕青比她动作还快,而旁边自宋慕青出现就一直被无视的林怀甫默默往赵小渔身边凑近了点。
就看赵小渔板正了身子,突然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表情有些古怪。
“那是什么臭东西!”林怀甫捂住鼻子,满脸嫌恶地看着地上一窝的死老鼠。
就连宋慕青都皱起了眉头。
“唯一可疑的就是后山有泥土松动过的痕迹,不过属下掘地三尺发现一窝老鼠,也找到了那只叼老鼠的野猫,挠伤了我们两个人,跑了。”
李叡呵呵笑着,轻轻晃动手中的骨扇:“找到,扒了皮,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个猫皮手捂子。”
赵小渔瞥了一下就恶心地移开了眼,半点多余的神情不敢表露。
狡兔三窟,她事先早做了防范,拿死老鼠转移视线罢了,只是在听到猫皮手捂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位京城来的,简直是个变态。
接下来一幕,远比死老鼠给人的冲击更大。
被扛上来的,像是一团血赤呼啦的东西,只有微弱的呼声,‘呜呜’的呻吟不止。在场的有半数的学生受不住那冲鼻的血腥气转头呕了起来,余下一半褪了血色,浑身发抖地瞧看着。
“张、张老师……”有人唤了一声,声音像是染上了哭意。
而宋慕青等参加过宴席的,早在饭桌上就见过了这人被割下来的耳朵、手指和舌头,用盘盛着,已经呕过一回。
“陆山长教书育人在行,抓叛徒的功夫怕是不如我,所以我如何都得帮你们。可是啊,这窃贼竟然是陆山长自己,在我来之前便想好了计策转移瓷首,真真是煞费苦心!”睿亲王世子咬到最后一个字时,脸上笑意犹在,却如地狱阎魔,在这七月天里,生生将人逼出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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