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苏联政府决定撤退在华的全部专家。

    火箭研究院的秦保国大校，祁永年上校，火箭总装厂的厂长，在北京火车站的月台上为彼得、亚历山大等苏联专家组的官员送行，他们也只能说“一路平安”这样的话，然后就是握手，将专家们送上挂着“北京——莫斯科”横牌的软卧车厢。

    另一节软卧车厢的门前，情形就不同了，艾琳娜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前来送行的谭爱军不放。

    谭爱军的身份是很恰当的，她说，“我父亲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叫我替他来送苏联朋友们。他说，感谢苏联专家对我们的帮助！中国人民是不会忘记朋友的。”

    艾琳娜抹掉眼泪，作了翻译。

    伊凡与送行的严立功、范志强、方昆等同行一一拥抱，又拉住严立功的手，让艾琳娜翻译了一段心里话。

    “有两件事情可能成为我的终生遗憾：跟中国同志合作的时间太短，今后，你们在没有外援的条件下，研制自己的火箭，大概要推迟十至二十年。另一件事，李明哲泄露军事机密，我们知道以后，强调要从严处理，目的是加强保密，现在看来，判刑太重，毁了一个年轻人的前程。”

    说着，伊凡也流下了惜别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