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帝国

从翡翠世家到一无所有,从豪门无忧到流落街头,他遭到命运捉弄;从热血青年到诡诈商人,从白手起家到玉石帝国,他缔造商战神话。跨越三代人的传奇故事,一个多世纪的家族史诗就此展开!等待一场必定要大仇得报的故事。只是,这天衣无缝的复仇计划里……谁尸骨无存,谁...

第37章 报仇雪恨
    楚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踱到陈致庸面前:“岳父大人,你告我悔婚,真是大大冤枉我。”

    陈致庸身体发抖,心里隐隐想明白了一点,但是一时之间,哪里想得清楚。

    楚河轻声对陈致庸说道:“岳父大人,你心慕杜工部风骨,对他的佳作无一不了然于心。”

    “这当头,你还跟我说什么诗词?”

    “岳父大人多年都志在做生意,看来是把读书修身齐家的典训都忘干净了吧。”

    “我不是你岳父。”陈致庸说道,“你已经悔婚了。”

    “林朝幕是悔婚了。”楚河说道,“楚家大少爷楚河可没有悔婚。”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致庸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怀疑。

    “国破楚河在,城春草木深。”楚河说道,“我在缅甸没死,剩了半条命,所以楚姓,我就留了半边。我这林朝幕的名字,早就告诉了岳父大人,我的原名是……”

    陈致庸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珠鼓起,却是说不出话的样子。

    楚河站直了身体,对众人喊道:“我就是楚家的大少爷楚河,差点被陈致庸陷害致死的楚守正的儿子—楚河!从来都是陈家小姐的夫婿,何来悔婚一说!”

    “你怎么可能会是楚河?!”陈致庸指着楚河说道,“你根本就不是他!”

    楚河朗声说道:“我和陈家小姐的婚约一直放在楚家,你当楚家会把这个东西交给外人吗?还有,你陈家当年和我楚家定亲,可是给了我父亲一个玉佩当作信物,您莫不是忘了?”

    说完,楚河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给众人看,说道:“岳父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陈致庸脸色煞白,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全部溅在楚河的胸前衣襟。楚河冷眼看着陈致庸,只见这个大仇人,早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陈致庸的身体从椅子上溜了下来,一只脚在地上不停地抽搐。陈致庸痉挛一阵子,陈家的下人也顾不上公堂威严,跑上来扶起陈致庸,发现老爷只有半边身体能够动弹,另一边手足,看样子已没了任何知觉。陈致庸这是急火攻心,中风了。

    楚河看着眼前的场面,陈致庸中风倒地,陈家下人慌乱将他抬走,陈良茂呆若木鸡……他却开始茫然,自己在缅甸几番处在生死边缘,哪怕稍有几分松懈,现在的自己恐怕早就化为白骨一堆,又如何能站在此地,还能看着陈致庸被惩治。这一幕场景,他早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遍。可不知怎的,如今已成事实,他却并没有预想的那么酣畅淋漓。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出言好生安慰面前的陈家人。可不管他的内心多么犹豫不决,抑或是矛盾万分,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一步的。

    陈良茂背起父亲,回头看了楚河一眼,目光显露出恶毒和怨恨。楚河心想,就算自己现在妇人之仁饶了他们,这梁子也已结下。父亲被人误解死时是那么不甘,母亲在楚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自己也背负了那么多年的仇恨,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饶恕他们?当年陈致庸可曾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放过自己?想到这些,楚河心中那不多的怜悯之情马上烟消云散。他看了看公堂上的众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需要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楚河揭露陈致庸的作为,就连承审员和县长都呆坐在堂上。

    楚河恭恭敬敬地向着县长和承审员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为止。两位大人,我告辞了。”

    县长和承审员看着楚河穿过人群走远,县长对承审员说道:“真看不出来,这人的城府竟然有如此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二日,楚河立即找了车马,快速向着重庆奔去。他在第三日中午赶到重庆,来到楚宅门口。

    守门的老徐打开门,见是楚河就带着他向宅内走去。他让楚河在中厅里等待,自己则去通知楚家人。

    楚守元见楚河到了,马上召集妻子和儿子楚汉,然后找来了临时请的工人,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把那块石头放到中厅。楚河摆出行家的样子,掏出怀中的怀表,对楚守元说道:“时间到了,可以切了。”

    楚守元早就迫不及待地等着这个时刻,吩咐身旁下人去厅外,厅外接着传来一阵嘈杂的鞭炮声。楚河看到楚守元在中厅也布置了香炉,于是走过去拿了香点燃,把香插进香炉,跪下来磕头。

    楚守元哪里知道楚河是在给自己死去的父亲焚香,还以为这是赌石的规矩,于是也走过来焚香跪拜。

    一切仪式完毕,所有人都站立在石头周围,看工匠切开石头。众人的目光都被石头吸引,没人注意到中厅的角落多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子。楚河看见了那老婆子,也就是他的母亲,于是慢慢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您受苦了。”

    楚河的母亲没有说话,仍旧看着那块正被人切开的石头。

    “您放心,”楚河继续轻声说道,“他的报应来了。”

    楚守元对这块石头信心满满,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期待。楚河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楚守元那张贪婪的脸。倒是楚汉看见楚河同大伯的妻子站在一起,心中颇为疑惑。

    整块石头被切开,直到被完全切成两半,都没有出现任何水色。楚守元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一脸轻松地说道:“没事儿,把这两块石头再切开。”

    片刻之后,四块一文不值的石头展现在众人面前。

    “再开,再开。”楚守元的声音一点都不沮丧,继续命令工匠道,“别停下。”

    见工匠仍在迟疑,楚守元冲了上去,把工具拿在手中,自己切了起来。工匠见楚守元切石头切得专心致志,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向旁人看了一眼,摆摆手就走了。

    楚守元兀自拿着工具,咬牙切齿,却是掩饰不了一脸的兴奋,切着石头。

    “我想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楚汉对着楚河说道,“我爹拿了这块石头回来,说是把我们全家的产业都给了你,就为了把这石头给赎回来,他说陈家的那半边已经切出了翡翠,我就知道,是你故意设计我爹。”

    “到了现在,你才能确定是我。”楚河说道。

    “虽然我爹没有提起过大伯的事情,”楚汉说道,“不过我不是瞎子,那陈家蚕食我家产业,还那么有恃无恐,我心里大致也能明白些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这宅子和产业都被我爹拱手送给了你。”

    “这家业本来就是我的。”楚河不看楚汉说道。

    “也是。”楚汉点点头,“你本来就是回来拿走你父亲的东西……看样子陈家已经被你算计成功了,不然你也抽不出空回来。”

    楚守元的妻子听见自己的儿子在和楚河一对一答,连忙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楚汉,这个人到底是谁?”

    楚河慢慢跪在自己的母亲身边,不再理会楚守元一家,对着母亲说道:“妈,我回来了。”

    楚河母亲盯着楚河的脸,手摸到儿子脸上虬结凸起的伤疤,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泪从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滚滚而下,呜咽了许久,说不了什么话,只是喃喃道:“楚河,楚河……”

    楚河感受到母亲粗糙的手指在自己满是伤疤上的脸上慢慢掠过,心中倍觉酸楚,鼻息抽动,想要流泪,只是眼眶干干的,一滴泪都没有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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