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换姓「重新做人」,对长兄来说非难事。” “所以,他死不了。” 听罢情况,他们脸上,流露复杂神情。 沉默不多时,二人站起身来,躬身卑礼道:“若大人有需,小人万死不辞。” “呵,你们当大人是傻子?”李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斥责道:“站定吃我一剑不躲,大人再考虑!” 话音一落,陌刀出鞘,直指许峙喉间。 而许峙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戴罪之身,死有余辜。” “好了……”刘宛筠无奈笑着,将李祺持剑的手压下:“往后,好生过日子便是,可以做的事很多。” “耕田,从商,考学,募兵,皆可。” “本官要务缠身,两位若还有事,明日护城河边有篝火聚,届时再聊。” “告辞。” 携李祺起身,离开别院。 移步到刺史府正院后,幽州刺史卢光述,早已在堂厅等候。 “都察使大人,恭候多时!”卢光述站起身来,恭敬道。 “不必多礼。” 刘宛筠入座后,卢光述为二人斟上茶,随后坐到对面:“下官便不多客套了。” 卢光述从旁摸起一份公牒,径直进入正题:“早前下官依律,将粮赋、及今年度之幽州治理纲要,送至长安后不久,尚书省发来回函。” “令我幽州下半年度,除却实现粮赋最低百万石外,另再实现五万两金的钱赋……” “都察使大人也知,幽州自两年前起,便不断大兴工事,又施行先均田后偿款,还接纳了新罗而来的大规模流民,若是要通宝,下官或许还能设法实现。” “可huáng金……还是五万两,这着实是过于难为了。” 说着话,卢光述眼神示意仆从一眼后,便又回望着刘宛筠,挤着不自然的笑道:“都察使大人能否代下官,与尚书省阁老们说道说道。” 此时,那仆从搬来一个小木箱,摆到刘宛筠手旁的茶案上,便匆匆退下。 刘宛筠跟李祺,狐疑对视了一眼。 “这?” “都察使大人瞧瞧呗。” 已经意识到这厮是在做什么的刘宛筠,倒也不动声色,抬手掀开木箱子—— 里头,八对纯金的金童玉女,那个金光灿灿。 “哇,真好看,是纯金的吗?”刘宛筠看的两眼放光。 她这反应,让李祺猝不及防。 卢光述见状,反倒欣喜起来:“自然是纯金的,若都察使大人能……这八对金童玉女,便……” “哇,真好看。” 刘宛筠满眼都是喜欢的不行。 徒手拿起一对,两手各掂量一尊,唔,一尊得有一斤(640克)的分量。 放到现代,光是当金子卖,都能卖个五百万。 刘宛筠甚至在琢磨,找个地儿埋起来。 万一自己能回去,到时候再刨出来,岂不是半辈子都能吃香喝辣,逍遥的一批。 从白日梦中回神,刘宛筠稍稍正色:“想必刺史大人,也是担忧上头征的太多,苦了百姓。” “好的,本官回朝后,定代你到尚书省,取消这钱赋。” “放心吧!” 卢光述激动的老脸通红:“那就谢过大人了!” “嗐,不必多礼,自己人。” “只要卢刺史,依天祐新法布政幽州,不盘剥百姓,百姓不递诉状到我这监察府来。” “本官包你这刺史之位,做到八十岁。” “若还忐忑,喏,这位乃景延公主,陛下之长女,她也能担保本官,一言九鼎。” 闻声,卢光述高兴的心都要飘出来:“谢大人厚爱!” 刘宛筠朝他轻松一笑,这便起身,拱手告辞后,抱着小木箱走了。 李祺整个反应不过来,直到出了刺史府,才想起勃然大怒:“都察使大人!你当着本宫的面!gān什么呢!” “公然收受贿赂?!” “那不然呢?” 刘宛筠把玩着小金人,目光几乎挪不开。 一边新奇的观摩,一边反问。 着实把李祺给噎个不轻。 “老娘立刻写御状去!让父皇派别人来做这幽州刺史!” 李祺气的心口激烈起伏,嘴里骂骂咧咧又滔滔不绝:“你真是、你居然也会变?老娘今儿可算开眼了!” “你想要金子!我给你!你怎么可以!你忘了在乾州受的刺激了?” “你你你!” 看李祺气成这样,刘宛筠心疼坏了,小金人也不耀眼了:“别气了,气坏了还得我照顾你。” “你以为换别人来做这幽州刺史,行贿的行径,就能消除,是么。” 刘宛筠淡定微笑着:“不管是谁做这幽州刺史,都一样。” “不信的话,便随我去蓟州,走一趟。” 第40章 huáng金白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