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公务员的团宠生活

苦修百年,只为长生的甘霖被一道劫雷劈到了地府,谁知枉死城鬼满为患为了送怨死鬼们投胎往生,甘霖被地府招安,就此成为一代准地府公务员,为了完成鬼魂们的执念,端稳地府公务员的铁饭碗,甘霖投胎成谢家小闺女。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谁知完成任务的途中总有人跳出...

作家 边花 分類 古代言情 | 66萬字 | 259章
第30章:有风浪
    谢宗摇头:“那条矿洞塌过一次后就已被封,如今这条乃是去年重挖,两条矿洞相隔甚远,且并不相通。”

    原清再问:“那郑二婶婶……”

    她话未说完,谢宗就道:“郑家二婶婶时常犯病,郑家早有应对方法,拖吧,只要拖到二婶子忘了这件事,她就会回郑家。”

    原清轻皱眉头:“要等多久?”

    “也许几天。”

    也许?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郑家嫂嫂和二婶子会一直待在那边?

    原清了然:“我明白了,明日我随你一起去。”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躺在小床上的甘霖默默捂眼。

    ……

    翌日,原清与甘霖跟着谢宗兄弟俩来到矿场,在矿场外面不远处,搭了十几个简陋的棚子,零星数个妇人正在其中忙碌。

    甘霖送别两个哥哥,黑不溜秋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一回头正好看见玉稚提着水桶从远处走来,她‘啊啊’了两声吸引原清的注意力,后者立马回神,笑着迎上去。

    “郑嫂嫂。”

    玉稚抬眸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惊讶:“谢宗媳妇,你怎么会在这儿?”

    话落,她目光落在甘霖身上,眉头拧成一团:“还把孩子也带来了。”

    说话的同时,她眼神里带着深深的不赞同。

    矿场是什么地方?

    女人跟着来也就罢了,到底能洗洗衣做做饭,可把孩子带来,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不过很快,玉稚就想明白了。

    谢宗夫妻本就在出门在外,又没个接应的,孩子不放在身边放哪里?

    想到这儿,玉稚释然了,拎着水桶与原清同行:“是谢宗让你来的?”

    原清轻笑:“嫂嫂猜的是。”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的?”

    习以为常的玉稚道:“二婶婶的病时好时坏,有时半年不见得发作一次,有时一月变化十次八次,熬过这几天便好,何须劳你走一趟?”

    “总归是不放心。”原清如实说:“若不知道就算了,可知道了,一定要亲眼看看才放心。”

    “二婶婶呢?”

    玉稚一声轻叹,回到帐篷外放下水桶,领着原清去往那一条早就被封的矿洞外。

    那处,段釉正搀扶着蒋英,对着一堵几人高的大石望眼欲穿。

    这时候的蒋英,清醒又不清醒。

    她看见矿山,知道自个儿的儿子早就埋在了里面。

    可她看见甘霖,却是笑着喊了一句:“小苒苒,过来姑祖母抱。”

    几人愣怔。

    蒋英的记忆竟是偏差混乱到这种程度?

    郑家郑苒死的可比郑定早多了啊!

    眼前的老人枯瘦如柴,神色却很和蔼,与上次所见的癫狂姿态全然不同。

    甘霖乖巧的伸出手,半点也不认生。

    这时候,玉稚眼眶一红,再说不出什么‘又认错人了’、‘苒苒早就去了’的话,只好朝原清投去歉意的目光。

    眼底深处,仿佛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祈求。

    原清神色稍顿,顺从的松开手。

    至此,蒋英将甘霖抱了个满怀,掂了掂孩子的分量,眼中难得浮现笑意,与玉稚说:“苒苒又重了些。”

    “可不是吗。”

    玉稚撇去眼中泪意,强笑着说:“家里就几口好的,全紧着苒苒吃了。”

    “多吃些才好,这样身体才能健健康康,我郑家就这么一个小闺女,怎能亏待?”

    说到这儿,蒋英咬了咬牙:“若不是我郑家逢难,苒苒也该是个被娇养的姑娘。”

    逢难?

    听起来似乎很有内情。

    甘霖眼珠转了转,视线先是落在玉稚身上,随即再回到义愤填膺的蒋英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谢家之所以与郑家交好,不只是因为两家相识已久,或许还因同病相怜?

    有些事不能提。

    哪怕山高皇帝远。

    郑家已经站在悬崖边,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

    深知什么叫祸从口出的玉稚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蒋英的注意力:“婶子,您又累了,咱们回去吧?”

    蒋英摇摇头,神情满是忧伤:“我不回去,我就要守在这儿,等老大他们把阿定的尸体找回来。”

    玉稚嘴里发苦,正准备再劝两句,就又听见蒋英叹息着说:“就算找不到尸体,好歹要把釉釉的生辰帖找回来,不能耽搁人家一辈子啊。”

    蒋英之所以固执的想要找回郑定的尸体,原是为了生辰帖为了段釉?

    甘霖眨了眨眼。

    对蒋英的的好感瞬间上升了一大截。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高声发笑。

    “呦,这不是罪人屯的郑二嫂子吗?二嫂子不好好待在家里养病,跑矿山来做什么?”

    有人附和应答:“还用问?二嫂嫂肯定是来寻她死了的儿子,要我说,当年矿洞坍塌埋了多少人在里面,人早就死透了,还用惦记什么?不如忘了干净。”

    有人故作唏嘘:“二嫂嫂真是命苦,唯一的儿子早死不说,自己还半疯半癫,发病时那叫一个六亲不认呦,要换做是我,自己去死反倒一了百了。”

    听到这儿,玉稚脸色黑如锅底,转身低声沉怒:“杨婶!”

    “你凶什么凶?”

    被称为杨婶的人皱了皱眉,上下挑剔的打量了玉稚两眼,讥笑道:“玉稚,你别怪婶子我说话难听,我说错了吗?郑家本就是你的拖累,蒋英更是拖累里的拖累,她要是死了,不仅自个儿早死早超生,于你的好处也是多多的……”

    话越来越难听,数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凝聚在玉稚身上,都在猜测她是否曾有过让蒋英早死早超生的想法。

    可谓诛心。

    段釉再听不下去,上前两步隔绝了那些人的视线,毫不客气:“杨婶子,杨婆婆在床上瘫了十年,照你这么说,杨婆婆是不是也该‘早死早超生’?”

    最后五个字,语气尤其用力。

    众所周知,瘫痪的亲娘是缠绕杨氏近十年的心病,重不得轻不得,谁碰谁倒霉。

    段釉是用自己吸引杨氏的炮火。

    果不其然,恼羞成怒的杨氏上前就动了手,厉声说:“你个小妮子胡说什么?!我的家里事也是你能论的?再敢多嘴小心我让你全家都没饭吃!”

    ‘啪’的一声,段釉挨了一巴掌,左脸瞬起五个绯红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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