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无法解释 古缪绯闯进雪月苑兴奋冲冲地看着躺在落姬床上的男人,果然是他,这个美到不行了的男人!古缪绯突然看见房里多出来的女人,“喂!搞什么啊,为什么魔族的人会在咱们妖界?水瑜,这是你的相好?” 如沫马上起身,“对不起,我叫做如沫是个大夫,我虽然是魔族的人,但没有恶意。” “哦,那就好,是水瑜的相好我就不追究了。” “哈?什么相好啊,绯绯,你这样说的话我会伤心的,”水瑜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这可是给咱们熙炎上神的朋友,话说绯绯你这么急得冲进来没关系吗?门可被你撞坏了呢。” “闭嘴水瑜,我说妖界的空气怎么越来越浑浊了,都是你们这些不是妖的人跑来这里闹得,没事别赖在咱们妖界,你回青丘去好不好?” “啊,怎么这样?可是熙炎明明待得时间比较久啊。” 古缪绯看着床上不为所动的熙炎,走近几步,水瑜又说:“你这么着急闯进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赶我们走的吧?” “怎么可能!”古缪绯试探地朝熙炎问道,“熙炎哥哥,不,叔叔,你是醒着的吗?我有件好事要告诉你哟。” 熙炎动也不动一下,他好像不太记得这位姑娘了,但古缪绯却故意嘟嘴,装作随口地说:“可是关于姑姑的哦,哦,我姑姑就是落姬啦。” “什么?”熙炎瞬间坐了起来。 古缪绯微愣,大笑起来,“哈哈!你这样真好笑!我呢是来告诉你,姑姑她回来了!开心吧,呵呵,五叔和钰柳把她带回……嗯?”她左右看了看,朝水瑜问道,“熙炎呢?” 水瑜耸耸肩,如沫也才发现熙炎突然消失了。 他怎么可能在房里等着?熙炎腾云飞入空中,他已经等得够久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重蹈三万年前的覆辙了。 黄金剑狮在天空中翱翔,魄霄怀里的人儿一直昏迷不醒,他双唇紧闭着抓着黄金剑狮的毛,飞的极快。 “五哥,你能慢一点吗?我要掉下去了!”钰柳趴在黄金剑狮背上,狂风呼啸着,他摇摇欲坠就差被甩出去了。 魄霄不理他,紧紧抱着落姬往大岚景宫赶。 “魄霄!落姬呢?” “熙炎?” 魄霄回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黄金剑狮的背上多了一个人。熙炎一看见魄霄怀里的落姬顿时抱了过来,“落落!怎么回事,魄霄,落落怎么了?” “不知道,我跟钰柳在一个有黄金沙的海岸边发现了她,发现她的时候就是哭得要死不活的,然后就晕了。” 熙炎将落姬抱在怀里,魄霄皱着眉头说:“你别动她了,还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现在先赶紧回……” “熙炎!” 钰柳一声大叫打断魄霄的话,魄霄在回头看已经不见了熙炎的影子,他愣了愣,突然往天空中大喊起来,“熙炎!你这混账!带着我的八妹上哪里去了!还不死回来!熙炎你这混蛋!” “五,五哥!他们往大岚景宫飞去了,咱们也……” “好!看我回去不打死熙炎那臭小子!” 钰柳趴在黄金剑狮的身上哭笑不得,谁来把他往上面拉一把啊。万一掉下去了,他可不会飞也没有坐骑啊。 仰头,是看不见天空的紫黑色云层,偶尔有一两根没有枯萎的小草在山路旁瑟瑟发抖,偶尔有一两只白色蝴蝶,在离地面很近的空中扑腾着翅膀,再在草上找一个落脚点停留很久,也许就这样死去,也许还能再扑腾几下翅膀。 云层最浓重的山顶之上,与风景不同的一位身穿白色羽衣的女子从山顶的城堡里缓步走了出来。门口的两只鳄鱼闭眼趴在地上,算是跟水顷行过礼了。还未进去就已经感受到了从洞窟里面涌来的阵阵寒气。 水顷点一盏灯,拉了拉身上单薄的衣衫,刚踏出一步就收了回来。还不等身后往这边走的人靠近就转头说:“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不必跟进来。” “不是,”楠雀把手里的风氅递给她,“每次进去都要好久,披上吧。” “不必了,神仙,是不会生病的。” “也不会觉得冷?” 水顷想了想,好像也是会觉得冷的。水顷微微一愣,才觉得楠雀已经把风氅披在了自己身上。楠雀退后一步对她笑道:“去吧,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在门口等你。” “谢谢。” 洞窟的最里面布满了寒冰,寒冰之上有一座寒冰做成的棺材。水顷缓缓走到棺材前,将灯放在最前面,又从棺材一头拿出个小瓷碗和一把刀来。不过一会儿,瓷碗中装满了鲜红的血液。 水顷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施法将心口处的伤痕止血,伤口恢复的很慢。许久之后,她轻吁一口气,将心头血拿到棺材一边。 棺材中躺着的女子双手交叉放于胸上,银色的长发下是苍白无血的脸,睫毛上已经结成了冰,但看上去却是闭月的面容。她没有呼吸亦没有心跳,但水顷却微笑着坐在她身边,将瓷碗中的心头血喂进女子的口中。 她用手绢擦了擦女子嘴边的血,“娘亲,今天感觉舒服些了吗?上个月我去了最北边的海岸,知道我见到谁了吗?” 水顷趴在棺材上,牵起女子的手,放在脸侧,特别兴奋地说:“遇见莫良的儿子了呢,呵呵,他现在很好,跟我离开了北海。娘亲你以前跟我说,若是哪天遇到了他们一定要请他们再回青丘来,好跟我们做邻居,也好陪爹爹喝酒下棋。” 女子的手上变得有了一点点的温度,这让水顷喜悦不已,她探头看了看棺材里的女子,又说:“我有点急了,不过,莫良的儿子叫做黑岩哦,是我取得名字,若是娘亲现在醒来的话一定又会说我欺负人了吧?呵呵,真想再听娘亲在我身边唠叨。” 水顷闭上眼,不让眼泪掉出来,她摇摇头,怎么都想不到的是,青丘洞主之一的青丘白狐清泠上君竟会在魔界。而青丘的另一位洞主,她的父亲却已经不在了。唯一的母亲,她怎么都不会让她就这样死去的。 “娘亲,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呢?等你醒了,我们就回青丘好不好?水瑜那坏小子现在长大了,是个大帅哥了呢,啊,对了,”水顷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露出迷人的笑容来,“水瑜说他喜欢妖界的公主呢,呵呵,虽然娘亲您一直都不同意,但是现在真的不行了,我不会跟阿殒在一起了,所以娘亲,您别生气了,回来吧,顷儿以后都会乖乖听您的话的,娘亲。” 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水顷唇齿颤抖,双眼紧闭,眼线之间却还是有什么在闪烁。手里握着的手缓缓放下,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靠在洞窟门口的楠雀往里面看了看,往离洞窟不远的一块大石头边走去。他一直都很担心,担心事情会跟他想的不一样,这个女人会离开这里。 “楠雀。” “小妹?”楠雀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你来……啊!你打我做什么!” 梦柯双手叉腰极其愤怒地皱起眉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不准叫我小妹,楠雀。” “偶尔也叫我声哥哥怎么样?” “哈,别做梦了,”梦柯侧头看了看洞窟,“她又去了?” 楠雀摸着头,说:“已经待了很久了,你来找我可真是难得啊。” “是吗,”梦柯走近他,不由地勾起一丝笑意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楠雀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梦柯退后一步见他傻了眼,无奈地说,“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的,别这么惊讶。” 楠雀呆呆地再确认一遍,“真的吗?” 梦柯耸耸肩,看向另一边,“你自己去确认吧。” 天界无上宫大殿之上,众位上君纷纷位于殿上,简夜坐于无上宫宝座之上,十六根柱子撑起巨大的宫殿,上空的云朵遮住最耀眼的太阳,明亮透明的宫殿之上,简夜却打了个哈欠。 座下上君们都直接无视,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位天君的懒散一样,该说什么继续说,该干什么继续干。 光跃上君刚刚禀报了在西南方焦热地带看见的巨大珍兽,滔滔不绝之下简夜又打了个哈欠。光跃头大地说:“啊,天君,你有听臣说话吗?这么重要的事情请您好好听啊,这样下去可不行,那场面那景样,哎,太惨了!方圆百里,哦,不对,千里都被烧的稀巴烂!别说凡人了,连妖魔都看不见啊。” 简夜托着头垂眼望他,“哦,是吗?” “是吗!”光跃从大理石的地板上站了起来,“天君,别说得这么轻松,已经有对策了吗?可不能让那妖兽再危害人间啊!” 简夜托着头的手放了下来,改变方向指着光跃身边的雨仙,说:“别说救天下人了,光跃上君你先救救你面前的雨仙吧,朕说什么了?让你跟雨仙同去是为了让你保护好雨仙,你毫发无损也就罢了,可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朕,为什么雨仙浑身都被灼伤?你让一个姑娘以后怎么办?” 光跃一听简夜说起这事就被堵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又跪了下来,气势立刻全都不见了,低头小声说:“君上,这,这不关微臣的事啊,是雨仙说她凑近去比较有利,让微臣离得远点的。我阻止过的,但是雨仙坚持这么做微臣也不好拒绝啊。” “哦,这样啊,那雨仙复原之前就请叔叔你照看了。” “啊?”光跃愣住了。 “雨仙要有什么事,朕为你是问。” 光跃好无奈,但却没有理由拒绝,哎,都怪他太贪玩了!悔恨啊悔恨!简夜见他还不动,又说:“还不把雨仙带去万草谷,姑姑等久了可不会理你的。” 光跃微愣,差点就忘了!他急忙召来祥云,抱起雨仙跳上祥云就消失在大殿上了。 简夜轻轻摇头,咳嗽两声将大殿的气氛拉了回来,殿下众上君又重新注视着他,他想了想,说:“呐,虚乙上君,您说应该如何呢?” 虚乙上君走出队列,拇指在食指与中指指尖算着,两边的众位上君都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但他却迟迟没有说话。一阵风飘进大殿之上,在大殿的最中间旋成一圈后出现个人影来。 “天君君上。”玄玉单膝跪地,单手扶地,向简夜行礼。 “起来吧,这个时候出现在大殿上,那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玄玉起身,表情有些凝重,“是的,君上。” 简夜与虚乙上君对视一眼,示意他暂时退回去。玄玉又说:“魔界进攻了鬼界。” 殿上顿时一阵喧哗,众上君交头接耳,各说一词。 “魔界一向与鬼界交好,怎么会攻打他们?” “哼,魔君还是一意孤行,从来不想后果!攻打鬼界?真是笑话!他这是宣战!” “是看鬼王换了年轻的君主所以才攻打的吧,魔君又来这一套。” “这么想都知道魔君下一个目标是谁了吧。” “那可真是糟糕。”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一位有着酱红色长发,中分垂于胸前的上君从众上君中走了出来,白色长裙就像是透明的儿一样,若隐若现飘渺不定。女子微微欠身,“鬼界掌管生死轮回,天君君上,我们绝不能让魔界破坏,您看是不是派天兵天将前去支援?” “啊?打就打吧,关我们什么事啊白溪羽上君,”另一位上君,走到白溪羽上君的身后,不耐烦地说,“他们要打个你死我活的,至少咱们又会有上万年平静的时间了。”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坂雷上君,鬼界被破坏的话,我们也会很头疼不是吗?” “关我什么事?” “坂雷,你,一直这么散漫真的可以吗?” “啊?你对我意见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坂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白溪羽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两个别吵了,还有时间拌嘴吗?” 坂雷一听有人这么说他他就焦躁不已,立刻怒视说话的人,“虚乙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虚乙上君夜不语他一般见识,“老夫知道坂雷上君你的脾性,但现在你与白溪羽上君正常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老夫认为白溪羽上君说的有道理,现在重要的是要保护转世轮回不被受损。” “好了,”简夜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忽视了,他清了清嗓子,坂雷和白溪羽对视一眼,退到队列之中,“你们两位感情越来越好了啊。” “君上,您别开玩笑了,”坂雷马上反驳说,“臣怎么会跟这个女人感情好?” 简夜无力地点点头,双手托着脸盯着坂雷,沉默几秒钟之后,他用一只手指指着坂雷,说:“坂雷上君,那么就由你带兵去鬼界吧。” “啊?什么?臣去?” “不愿意?” 坂雷瘪瘪嘴,低下头回答说:“是,臣这就去。” “白溪羽上君。” 白溪羽漫步上前,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