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猫妖

九万九千九百万年前的一场大火,她奇迹般地存活下来。三万年前的一场邂逅,他始终记得在大漠沙烟中与她说过的誓言,而如今她却已不在。寻找千万年间,他只独心一人,但万年后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却是即将成为自己兄长的妻子。因果轮回,都是命中注定,隐忍的感情越发深,...

作家 浅暮 分類 玄幻言情 | 74萬字 | 158章
第69章 解毒,解围
    第69章 解毒,解围

    午时之后,敖変从窗户进来,将手中的木匣子放在桌上,“小姐,都准备好了。这个,小姐真的要亲自拿去?”

    “除了你我之外,现在还有谁这么闲而且值得信赖的?”

    “属下知道了。还请小姐小心,”敖変将太子的令牌也一同放在桌上,“薛将军认得这个,小姐带这前去,我已于薛统领说好,小姐直接出宫便是。”

    绵堇拿起木匣子,很重,不过里面的东西才是最重的。有一瞬间的害怕,可是她与夏姐说好了,夏姐定会在仄关等她归来,“敖変,阿乙喏可是太子的人?”

    “是,她从小跟在太子身边。”

    绵堇让阿乙喏带着她出宫,薛统领见到她的第一眼整个人也不收视线,就这么死死盯住绵堇,呆了好一会儿。绵堇无奈地侧过头,她知道自己长得貌美,但能不这样看她吗?

    “薛统领想必知道我与太子的计划了,还请薛统领备好马匹,好让我去城门。”

    “小姐千万小心。那方图锊将军为人奸诈狡猾,生性多疑,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骗到的。”

    “骗不骗到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打散他士兵的杀戮之意,能拖一日也是好的。”

    薛元罂站开身,“马匹已经备好,路上小心。”

    绵堇转身对阿乙喏说:“你回去后装成我的样子留在宫里,不要出来,记住了吗?”

    “是,小姐。”

    绵堇再到叶城北面的城门口处时已经快到旁晚,宫中一直没有动静,怕是丞相还在等候他的大军到来的消息。

    她拿了太子的令牌说要面见薛将军,城下的侍卫已经有些慌乱,绵堇看了看城楼上的士兵,不多。

    城楼里出来位三十岁左右的将军,薛元罂已有二十,这位肯定不是薛将军。那人见到绵堇先是一愣,然后便问道:“姑娘拿着太子的令牌而来,不知道太子有何事竟派来一位姑娘?”

    “你不是薛将军进,我只同将军说话。”

    “哈哈,未将是薛将军的副将,哈克莅隗。将军正在讨论军情,由未将来接见姑娘。”

    绵堇也不同他说自己来的目的,却说:“那你应该知道图锊将军带了二十五万大军过来,但我见这城楼上将士甚少。薛将军的四十万大军都去了哪里?”

    哈克看了看左右,小声说:“姑娘真是太子身边来的。不瞒姑娘,四十万大军是幌子,咱们能调来的只有十万,还有三十万被拦在了他们之外。西面那五万由丞相亲信所率领的五万大军半个时辰之前就到了,将军先调了三万士兵过去迎敌,还有三万守住四面的城门。留在这里的不足五万,剩下最快也要两日才能过来啊!”

    “哈,”绵堇反笑,“五万,你们想用十万拼别人二十五万?”

    “不是未将呀,自古以少胜多屡见不鲜,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不奇怪,不过丞相可没说他只有这些手下啊,万一他有援军怎么办?”

    “这,不可能,丞相能调动的士兵我们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什么事请都没有绝对的可能和不可能!”绵堇压住怒气,所以金国一直都打不赢周昱是有道理的!天真,真是太天真了,连她一个只听过夏姐将兵法将故事的姑娘都知道的事情,这个将军竟然不知道!

    绵堇瞪着他,说:“那二十五万大军什么时候会到?”

    “过了玻愢河不过半刻就能到。”

    “渡河了?”

    “方才未将下来的时候已有来报,他们正在渡河。”

    来得如此之快!

    绵堇还穿着华丽的长裙一时迈不开步子,她干脆提起了长裙对哈克说:“还不带我上城楼!”

    哈克微愣,“女子怎么能上得城楼去?万万不可!”

    “什么女子男子,我的国家女子一样能上战场,能打仗!”

    “我们国家女子就该在家带孩子。”

    “我呸!你若不带我上城楼,你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未将难以从命,就算姑娘是太子身边的人也不行,除非你是太子妃,不然未将绝不听令。现在情况十分危险,未将带姑娘上去才会后悔一辈子。”

    绵堇心急,想直接绕过他,但手中抱着个木匣子这人身躯又高又大怎么都绕不过去!

    “报——”

    城上疾步下来个士兵,跪在哈克身后,“前方数里已发现军队,薛将军请哈克将军上城楼准备迎战!”

    “宫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就这么快就来了?”

    “是将军!前方十万火急!”

    绵堇恼了,抱紧木匣子从哈克手臂下钻了过去,哈克正还发怔,绵堇又拿出太子的令牌举到哈克面前,“本宫就是太子妃!你现在若是不信,等明日之后太子登上大典之时,再来定罪便是!”

    说完她便转身推开士兵几步跑上城楼去了!

    刚踏上城楼,一队士兵便拦住她,她垫脚眺望,城楼那边身穿黑色重甲,身披黑色披风,身体魁梧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薛卜薛大将军了。

    “让开,本宫乃是太子妃,来见薛将军。”

    “太子妃?”士兵面面相觑,“没听说过太子封了妃啊。”

    “你们自然没听过,太子刚刚封的,你们能知道吗?”绵堇把令牌给他们看,“军情紧急,你们有是条命都赔不起,还不快带本宫去见将军!”

    绵堇等不及他们半分犹豫,侧头便能看见不远处奔驰而来的大批军队,声势浩荡,宛如奔涌过来的大浪,就算站在如此高的城楼之上,那被踏起的黄沙之中,黑压压得一片浪潮,也叫她惊心动魄!

    “还不给本宫让开!”绵堇提高声音,眼见下面的大批军队越来越近,就要兵临城下!而薛将军紧闭双唇站在城楼之上,双目深邃,默默向前走了两步,逼近的大部队停了下来。

    北面城楼下有一条宽河,若是城门不放下去,便只能讲两边吊起城门的粗绳射断,为首身穿铠甲,头戴铁帽的人就是图锊。从城楼看去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见大大的一个图字的旗帜飘在风中。

    图锊摸了摸胡子,大笑道:“薛大将军!你西边只派三万士兵过去能拖到几时?老夫二十万大军团团将这叶城围个水泄不通,叶城囤粮甚少,丞相传来消息宫中大局将定,你还是快快打开城门放我进去,或许丞相还能重用大将军你啊!”

    薛卜定睛看着他,浑身发出戾气,中气十足地喊道:“薛某一日在这叶城城楼之上,你图锊就一日进不来!想进来,先得踏过薛某的尸体!”

    “不识好歹,你不放下城门也罢!等西边突破,你就知道为时已晚!老夫能等得!就看大将军你等不等得了!”

    “你不必等得!想攻城只管攻,薛某奉陪到底!”薛卜说的威武,但城中只有不到五万士兵如何对敌?纵使紧闭城门不开,拖得了一刻却拖不不到另外的三十万大军过来了!

    “好你个薛卜,仗着人多就无法了,”图锊手一抬,“弓箭手!给老夫将城门上的挂绳射下来!”

    图锊身后一排弓箭手齐齐上前,薛将军抬手,城楼上也迅速站了一排弓箭手。弓箭手对弓箭手,人家射得是你的城门锁链,你射别人别人不会躲吗?

    “住手!”绵堇大喊一声。城楼上和城下的人齐齐看向这边。瞬间让绵堇觉得自己被剑射中一般的惶恐。

    但她却不能表现得有半丝害怕,不仅如此,她还要表现得喜悦无比。这种演戏的伎俩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换了个更震撼的场面,只是观众有多了好几万倍那么多,仅此。

    薛卜的目光变得凛冽直直地看着她,她对缓步走到薛卜面前,手心的汗让她无法掩饰,但她的脸上却稍有喜色。微微欠身,绵堇笑道:“见过薛大将军,本宫乃是太子刚刚册封的太子妃,因有一件天大的喜讯特此亲自过来通知将军一声。不料城下如此多人,那便也一同听来高兴高兴吧。”

    “太子妃?”薛卜上下打量绵堇,之前听说太子带了位周昱国的姑娘回宫,想必就是她了吧,不过从未听过太子已经封妃的事情。

    城下图锊身边的将士低声在他耳边说:“将军,那女人看上去是周昱国人,将军小心她使诈。”

    “稍安勿躁,薛卜一生最恨周昱的人,想必不会联合周昱,更不会让一个女人来他的军队里。我们看看再说。”

    绵堇见薛卜谨慎,一手将太子的令牌给他看,又将令牌举过头顶让城下的人也看得一清二楚,收回来时,这手放在城墙后面,展开来。

    薛卜一扫,眼中一丝惊讶稍纵即逝。退后一步,他行礼道,“未将薛卜,见过太子妃娘娘。”

    绵堇斜眼看向城楼下面,图锊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与身侧的人说着什么。绵堇又高声,“大将军免礼!”

    “谢太子妃娘娘!”

    图锊大惊,太子这个时候竟然让太子妃亲自来这城楼之上,实在匪夷所思!

    “将军,皇宫从未听过太子有太子妃这一说,想必是他们讹诈!这个时候让人装作太子妃前来定是要让将军不敢轻举妄动的。太子怎么会封一个周昱国的女人作太子妃呢?”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太子生性疯癫,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娶一个周昱的女人有什么奇怪的,况且还是个绝世美人!你也不看看那个令牌,是太子才有的唯一令牌!不过这都不重要,但以防万一,咱们要小心得好。”

    “是,将军。”

    “太子妃娘娘亲自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绵堇嗤笑,说:“太子让本宫给薛大将军送了一件礼物,听说很快就有人要来这叶城一同观赏,太子体谅图锊将军千里而来实在辛苦,便让本宫亲自送来给薛大将军和图锊观赏一番。”

    “不知是何物?”

    图锊也不禁抬起头来,只见绵堇拿起手中的木匣子,微微笑道:“方才本宫在太子殿里被人吵醒,说是有人在皇上的病榻前打了太子一耳光!本宫听来生气得很,这皇宫里上上下下除了皇上和皇后之外还能有谁敢打太子的?”

    “竟有这等事情!”

    “大将军别急,”绵堇摸着木匣子看了看图锊得意的样子,自己得得意了,“本宫当时也是愤怒。但后来本宫匆匆赶到皇上的寝宫时,本宫就不生气的。”

    “娘娘这是为何?”

    绵堇慢慢将木匣子打开来,说:“自然是不生气了,因为打太子一耳光的那个大臣被太子一剑将头给砍了下来!你说本宫为何还要生气?”

    木匣子的盖子被绵堇抛下城楼,对着城楼那边,一个带血的人头赫然立在木匣子里面!城下一片骚动!

    “丞相!是丞相啊!”城楼上看得近的人立刻大喊起来。

    “将军!”

    “镇定!”图锊抬手,“都给老夫镇定!那不是丞相的首级!”

    薛卜拿来看过,眉头紧锁,“太子有心了,还让太子妃特地拿了这乱臣贼子的项上人头来给老夫欣赏,老夫感激不尽!”

    四下一片欢呼,城楼下听见这阵欢呼却是一片惊慌!绵堇脸上是浓浓的笑意,向图锊的方向喊道:“太子还让本宫传口谕!皇上已经清醒过来,知道是丞相毒害的自己十分震怒,立刻下令诛杀丞相九族!”

    “什么?皇上醒了?”连薛卜都惊讶不已!

    绵堇点了点头,擦擦眼睛旁的泪水,“皇上吉人天相,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太好了!”薛卜转身向图锊喊道,“图锊!你这逆反贼,丞相死了,皇上已经醒了,你还不束手就擒!还想与薛某厮杀一番吗!”

    图锊闭嘴不语,眉头紧锁,“将军,怎么办?那首级……”

    “那不是丞相的首级!宫中尚未传来消息,丞相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砍下首级的!”

    “是,将军!那咱们现在攻不攻城?”

    图锊仰头又看了看木匣子中的首级,隔得太远不清楚,只听城楼上的人喊话不能排除是他们使诈。但是万一真的是丞相的首级,那他……

    “对了将军,”绵堇不慌不忙地又说,“皇上口谕,说图锊将军为金国做了许多贡献,若是能放下屠刀便从轻发落。但是又怕图锊将军生性多疑,做事总是小心翼翼怕有丝毫的错误,所以叫本宫又带了样东西来给图锊将军看,好让将军相信丞相已经伏诛。”

    绵堇走到城楼最前,脸上略有愁色,犹豫着说:“本宫本是觉得这样残忍,但皇上之命无法违抗,”她从袖中拿出另一个盒子举了起来,“听说这是丞相最小的儿子从小不离身的玉佩,听说还是图锊将军在她出生之时送的。想必将军一定认识吧。上面有一个字,是那小少爷的乳名,单一个‘达’字。”

    图锊轰然震惊!丞相小儿子的乳名除了府中人知道以外,从没有人知道!难道丞相真的已经伏诛?

    “将军千万不要相信啊,那女子定是太子派来扰乱军心……”

    “闭嘴!”

    “将军?”

    图锊仰头看着得意洋洋的绵堇,不骄不躁,真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但是他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他握紧缰绳,喊道:“老夫不信你!你想让老夫贸然攻城?薛卜你太狡猾了!叶城早无囤粮,就算老夫不攻,你二十五万大军也撑不过三日!谅你到时候便军粮断绝自开城门!”

    薛卜不语,图锊抬手,“撤到后面扎营,给老夫盯紧叶城的一举一动!”

    “是,将军!”

    绵堇轻吁一口气,脚下一软就要跌倒在地,薛卜大手用剑顶住她的腰际,等看见图锊的军队退到十里处才命人扶绵堇下城楼。

    真是生死一线,这比死还难受!绵堇现在觉得骗人的人永远都不好过,谎言越大越是压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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