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猫妖

九万九千九百万年前的一场大火,她奇迹般地存活下来。三万年前的一场邂逅,他始终记得在大漠沙烟中与她说过的誓言,而如今她却已不在。寻找千万年间,他只独心一人,但万年后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却是即将成为自己兄长的妻子。因果轮回,都是命中注定,隐忍的感情越发深,...

作家 浅暮 分類 玄幻言情 | 74萬字 | 158章
第39章 秦淮河畔,你我初识
    第39章 秦淮河畔,你我初识

    浅浅徐徐,或高或低,或浅或深,大雁南飞秋风瑟瑟,归去来兮缓缓温吞。是谁在低低徐唱,是谁在徐徐私语,是风沙大漠之北盛装而来的郡主,是异国风俗之下的娇媚娘子,或者立下赫赫战绩的不羁女将军。全数在这一曲之中,有人听见得是她的美貌她的万种风情,而只有他才知道,她的曲子是在抒写自己的人生。

    一曲已终,四下无一人发出声音。

    起身谢礼,仲夏转身走下台,身后忽一时哄堂而起!她只轻轻一笑,莞尔下台。

    “妈妈,这样好吗?您可不怕被她知道了?”台下画着浓妆的女子一袭玫红色月季长裙,巴掌大小的脸上瞪大了桃杏般的眼睛,惊讶地半掩着嘴巴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

    老鸨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哎,乔沭啊,妈妈我也不想的,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心肝儿,宝贝儿。不过可惜,哎,真是可惜,”老鸨带着金戒指的小拇指往上一翘,食指贴在脸侧,叹息道,“可是你说,妈妈我也要养家啊,你瞧瞧这么一大家子的姑娘不全靠妈妈我一人撑着?多不容易啊!妈妈我不也是想了个办法多挣些银子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吧!”

    “妈妈说的可不是嘛,咱们可是不能跟她比的,在这儿混的,若是没有个皮相,尽管舞跳得再好,曲唱的再好,也白费。”

    “哟哟,瞧瞧你说的是个什么话啊!”老鸨翻了个白眼,伸出熊掌般的手指蹭了蹭乔沭的脸,“你这个样子怎么没有个皮相了?你若是没有皮相,还让不让我这院子的姑娘吃饭了?况且就算皮相差了点儿怎么了,咱们这院子里的姑娘,红的,也不是个个都是美若天仙吧!”

    “呵呵,”乔沭看着老鸨口是心非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那些长得不怎么样的,还不到最后都各有所长,这里可不是养闲人的。她张口正还想说什么,余光看见从台上走下来的仲夏,马上收住的声音,转而笑着走了过去,“夏姐,刚刚那一曲可算是圆满了,不管谁听了都是赞叹不已呢!”

    仲夏笑了笑,老鸨狠狠地瞪了一眼乔沭便迎了上去,当然是暗地里瞪的。

    “姑娘辛苦了,”老鸨一边看着那边的客人往台上大把大把仍的银子一边笑得眼睛都凹了进去,“哈哈,姑娘的曲子整个院子都在没有人会吹得这么好了!哎,可惜啊可惜,”说着妈妈就垂下了头,也不笑了,“可惜你过两天回了娘家就要嫁人了,哎,妈妈好舍不得你。”

    “妈妈严重了,几个月后不是还能见得着吗?”

    乔沭道:“就是啊,夏姐还是嫁来咱们这江南,就算以后见不着,在街上若是遇上了,瞧见一面也知道过的好不好了。”

    “乔沭,你听听……”

    “呀!”乔沭刚刚还莫名其妙仲夏突然让她听什么,结果一听,自己跳舞的曲子都开始了,还没上去,“不说了不说了!晚了晚了!”

    仲夏收起笛子,对老鸨说:“妈妈,以后绵堇就有劳您多费些心了。”

    老鸨摸了摸盘的高高的发髻,整个人都站直了身子,“费心那是肯定的,不过那可是姑娘你教出来咱们悦己满园的头牌花魁,那性子真是比你们四个姑娘当花魁那时四个加起来都还厉害,哎。”

    仲夏只笑不语,“妈妈费心了。”

    “呵呵,那可不还是看在姑娘你的面子上嘛,以后要是……”

    “妈妈,我累了,上去了。”

    老鸨尴尬地收起笑脸,瘪瘪嘴,挥着手上的手帕,“罢了罢了,你以后可是将军夫人了,咱们可哪里高攀得起。你也不用担心,妈妈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你在这儿的事绝不会被别人知道的。”

    “那就有劳妈妈了。”

    “那……”

    老鸨对她使了使眼色,仲夏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那些戏码她早就看累了,“放心就是,妈妈的恩惠我还记得。只是我走以后,那间屋里还是留给绵堇吧。”

    “好好好,”老鸨笑得更不得手舞足蹈了,“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明明是已经夜深,秦淮河上依旧漂着灯火阑珊的船只,这里太过吵闹本就不太适合她的性格,她喜欢的吵闹不在这里。总记得那时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和草长莺飞的天色,天空比这儿的天空蓝上许多,她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但换来的,她心甘情愿。

    正常时空,妖界大岚景宫。

    半阴之地以北的阴山之下,北边的风经过阴山之巅发出嗡嗡的闷声,青色发丝被绾到脑后。熙炎背对着如沫站在很远的地方,怀里面的又又已经化成人形在一边拉着他对面男子的胳膊,脸上一副着急的样子。如沫只盯着熙炎依旧平静的脸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从那个男人来找熙炎到现在已经很久了。如沫把玩着自己长长的头发一边瞧着熙炎,好一会儿,如沫的手指在半空中停了停,睫毛闪动一下,熙炎终于开口了。

    “我去找。”

    “上哪儿去找啊?”魄霄急的满头都是汗,拦住熙炎的去路,“整个大岚景宫都找遍了,小七非挑这个时候闭关!能找的地方全找了,你哥也说没回去,你上哪儿去找啊?”

    熙炎垂下眼睑,右拳轻轻握住,“去她会去的地方。”

    “她会去哪里?她最会去的地方我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魄霄叉着腰在熙炎面前走来走去,摆着手,“不行不行,这么突然不见的情况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不是被人拐走了吧?不对不对,死丫头那么厉害也不是一瞬间能办到的事情!哎,都怪我!眼睛怎么就这么不好使了!”

    熙炎懒得听他废话,直接绕过他,“等我的消息。”

    “哎!”

    “我也要去!”又又一把抓住熙炎的手,熙炎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又嘟着嘴她知道熙炎不会带她一起了,但她却不肯放开手。

    “好。”

    又又一时愣住,手紧紧抓着熙炎的袖子,咧着嘴点头,扑进熙炎怀里,“恩!小十七最好了!”

    熙炎无奈,他真的想过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但是落姬最后说的那句话。他怀里的坐骑是落姬最疼爱的玩伴,她将这个坐骑交给自己,自己要完完整整地还到她手中。

    “你要去哪里,我也去。”

    “不必了,”熙炎骑上化作猫妖的又又,拿出一只小鸟儿递给魄霄,说,“就在大岚景宫等我,一旦有落落的消息,马上用这个通知我。”

    魄霄看了看小鸟儿,熙炎就已经飞了起来,他急忙追上两步,“喂!这个玩意怎么用啊!”

    一道青色的微风吹过,魄霄转身看了看,空无一人。

    “小十七,咱们去哪儿?”

    熙炎沉默一阵,他实在不想再去一次那个地方。之前是因为跟着落姬没有办法,这次还是因为落姬,呵呵,他轻笑两声,低头,“你会原谅我爱上别的女人吗?”

    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没有人回答。熙炎苦笑,“不会,对吧。就好像我不会允许你爱上别的男人。如果你在,你一定会明白。”

    “小十七?”

    熙炎抬头看着远处,“往下面去。”

    “恩。”

    她已经失去了一次,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失去了。这一次连开始都没有开始,或许也这么结束了……

    秦淮河有多深,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知道的是,秦淮河淹死过人,而且数量不少。

    绵堇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凫水,反正是跳下来了的。借着河面上那些倒映下来的灯光,她徒手托起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人从河里带上岸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

    深吸一口气,才知道自己已经累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摸了摸身上湿透了的衣裳,才感觉到一阵阵寒意,却不是伤人的冷。只是男人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这么冷的肌肤,怕是撑不住了。

    缓过一口气,绵堇凑到身边那人旁边,她伸手将那人凌乱的头发扒开,是个男人,还是个容貌非凡的男人。

    呵,真好笑,为了个男人,真搞不懂方才自己在想什么。

    拖着男人,绵堇用头上一支金钗换了两件衣裳和一间很小但却干净的茅草屋。茅草屋的女主人看见那只金钗差点儿没高兴得晕过去,晚一些的时候还送来了两碗粥和一碟小菜。

    茅草屋里的男主人去了县里过几天才回,绵堇自己换好衣裳,拿着那套男人的衣裳不知道如何是好。

    女主人送粥来的时候,看见还是一身湿哒哒的男人惊讶地说:“小娘子,你怎么还不给你相公换上,这天气凉,你看你相公全身都湿了不说,身上这血……你们该不会是被仇家追杀吧?”

    绵堇无奈地说:“遇上了只狼罢了。”

    “什么!狼?那你们运气算是好的了!要是一群,命早就没了!”

    “是啊,运气好。”

    “我去给你那些草药来,咱们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草药!呵呵!还有些药丸,是咱自己做的!效果很好的!”

    “谢谢大姐。”

    “甭谢了!些什么呀真是,赶紧给你相公换上啊!我过一会儿就来!”

    “恩……”

    坐在男人面前,绵堇回想着。她一小在窑子长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都学了,还真没学怎么给男人换衣裳。

    等到女主人把药草都给拿来了,绵堇连男人的衣裳都没解开,于是又被女主人耻笑了一番。

    她郁闷了,笨手笨脚却小心翼翼地解开男人的衣裳,微弱的烛光下,她才看清这男人的样子。她第一次看见有男人的头发这么好看,黑得发亮却又有点泛着微蓝,那么长的睫毛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陶瓷般的皮肤,被冻得发白的嘴闭得紧紧得……

    “啊……”绵堇捂着发烫脸,才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得不像样子了。那么多男人都见过了,这个时候脸红个什么啊!甩甩头,红着脸给他擦干身上。

    男人的伤很严重,水泡过之后的伤口简直难以入目,她以前见过一次别人疗伤,用烛火烧一下小刀,然后割开伤口放一些血,再用药消毒,包扎。

    绵堇很小心地割开男人肩头,手臂和腰间的伤口,伤口处有些都化脓了,她怕会弄疼男人,不敢用手挤血,再三思考之下,只得帮他把毒血给吸了出来。

    这档子事她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干,要是被哪个知道了,估计她再也混不下去了!特别是这个男人,死都不能让他知道!但是为了救人,她豁出去了!

    “呸!”绵堇吐掉最后一口血,拿清水簌簌口,赶紧给男人上药。

    她不笨,手巧,很快就给男人上好药。伤口总算处理好了,也算松了口气。

    “啊!”

    “什么人?”

    “我我我……”绵堇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手腕却被人猛地一扯整个人就摔在了男人的面前。脖子上一股冰冷,才发现不知道男人从哪里拿了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前。

    深得发红得眸子,没错,是红色的,僵硬的表情好像可以把她一口吃下肚子里去的眼神,她的心跳好像停止了,是的,她害怕。

    “你不是鬼?”

    绵堇不知所措地摇摇头。

    “人?”男人顿了顿,“怎么会,该死!”

    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绵堇手中的药丸就在男人脸旁,她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下意识地动了动手,直接给男人塞了进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

    “药。”

    “药?”

    男人闭了闭眼,又摇了摇头,一手撑在床上,看着女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突然没有那么警惕了。

    “喂!喂!你怎么又晕了!喂!”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