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猫妖

九万九千九百万年前的一场大火,她奇迹般地存活下来。三万年前的一场邂逅,他始终记得在大漠沙烟中与她说过的誓言,而如今她却已不在。寻找千万年间,他只独心一人,但万年后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却是即将成为自己兄长的妻子。因果轮回,都是命中注定,隐忍的感情越发深,...

作家 浅暮 分類 玄幻言情 | 74萬字 | 158章
第51章 麻烦
    第51章 麻烦

    红木房间里的行李不多,除了一个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绵堇收拾好行装,她面前几个哭的像个泪人儿似得姑娘一直低着头。绵堇叹了口气,回想起昨晚跟老鸨说起赎身的事情还真是无了奈何。

    昨晚的悦己满院是每月一次的闭业日,正是乘着这个时候才能开口。

    老鸨和其他的几位姑娘纷纷坐在大厅之中,她们身后也有不少姑娘再为绵堇要赎身的事情议论纷纷。虽听到了些风声,但这种药赎身的风声在她们这里一点儿都不奇怪。

    诗话紧张地看看绵堇又紧张地看看老鸨,心里想为绵堇说话,但想了半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瞳毓啧一声,完全搞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郁闷地悄声对诗话说:“你早就知道了吧?”

    “嗯……”诗话心虚地回答。

    大厅突然沉默下来,绵堇玩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心不在焉地听着身后吵吵闹闹的议论声。

    “绵堇。”诗话着急地小声叫着绵堇,绵堇抬头给她一个甜甜的微笑,让诗话稍稍安心一些。不过老鸨可不安心了。

    “搞什么鬼。”瞳毓小声嘀咕。

    绵堇伸开手吹了口气,一只手拖着下颚,微微笑着用另一手从怀里拿出熙炎给她的那叠银票。晃了晃,“这些,够了吧。”

    “哇。”四周的姑娘们不禁嘘声,什么时候绵堇赚了这么多银子了。

    老鸨先是一愣,心里思忖着,这丫头每天都大手大脚的怎么可能存了这么多银子,也没见他去过钱庄啊。

    “咳咳,”老鸨清清嗓子,“有银子又如何?不是有银子就能给自己赎身的,你要明白做这一行就要有这一行的规矩,咱们是大园子,不能让你一个人坏了规矩。”

    绵堇把银票扔到一边,冷笑道:“绵堇长得粗糙,学艺不精还老是得罪客人,这园子里比绵堇长得倾城又有才学的姑娘的确不少。就算公子少爷们喜欢找乐子喜欢绵堇这样的,不过按规矩来说,这花魁的位置本就应该是归纱绢的,是绵堇抢了,现在物归原主。”

    “哦,我无所谓哦,”纱绢把玩着手里的丝绢,“只是有些不舍得你就这么走了,好冷清。”

    “呵呵,人终会散,不过早晚罢了。”

    “你别做梦了!”老鸨黑着脸说,“等着见你的爷们从现在起不知道排到了多少年以后了,倘若你现在走了,我上哪里去找个人来对付那些爷?那些爷里面不少都是有权有势的,妈妈我可得罪不起!”

    绵堇笑得勾人,“妈妈是得罪不起那些爷还是得罪不起那些爷手里的银子?”

    老鸨一时语塞,闷哼一声,又说:“妈妈要不是为了整个园子里的姑娘着想,你以为我想抓着你啊?要不是爷们喜欢你,就你这性子你想走妈妈绝不留你!”

    绵堇放下手来,“那多谢妈妈了,绵堇赶明个就走。”

    “等等!”老鸨快被她一副嚣张的样子给气炸了,果然是仲夏调教出来的好姑娘,真是跟仲夏那性子一模一样!不,那性子还多了几份无理取闹,真是够要人命的,“想走?妈妈我不给你卖身契你走到哪里都还是我悦己满院的人!”

    绵堇不以为然,说:“这些银票都填不够妈妈的胃,妈妈可真是强人所难。”

    “哼,妈妈我的胃大着呢!你想用这点银票大打发我?”

    “我是看在夏姐的面子上才叫一声‘妈妈’,我也不怕你叫人来押我回房去,”绵堇一扫方才的笑脸,不悦地微微皱眉,“若你今日不放我走,我就将这悦己满院闹翻了天!”

    “哈哈哈!”老鸨大笑起来,拍着自己的腿,说,“你是有多大的本事,还能将我这园子给闹翻?哈哈哈!这狗急了也会跳墙,绵堇啊,你可千万别心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妈妈我可不好交代。”

    绵堇沉下眸子,道:“妈妈,你觉得我说出来的话,没有可能做到,还是觉得,绵堇我的脾气太过温和?”

    老鸨不笑了,诗话紧张地凑到绵堇身边,对老鸨笑了笑,附身对绵堇说:“别闹了绵堇,好好对妈妈说,不然你要吃亏的。若是发现了熙,熙炎的话,你想离开这里的事情,肯定是不……”

    “诗话,你不必为妈妈说话,”绵堇抬手掐了她一下,她吃疼地闭了闭眼,“我的事情我清楚的很,你就闭嘴一边坐着吧。”

    “绵堇,你……我,我知道了。”

    “说好话?什么好话能说动你这位大小姐啊!”老鸨嘲讽似地说。

    绵堇也懒得继续争什么了,摆摆手,道:“要留我下来也行,不过那些官爷们哪日将我杀死在悦己满院里,妈妈,你以后的生意,”绵堇顿了顿,“恐怕有点不太好了吧。”

    老鸨怔住,“你想威胁我?”

    “这命只有一条,我可不想拿来开玩笑。”绵堇说得认真。

    “别给我较真,不然我让你一辈子都出不去!”老鸨死死拧着手里的丝绢,恨不得那就是绵堇,要将她撕断一般。

    “哇唔,”纱绢偷眼,轻呼,“第一次看见妈妈这么生气。”

    瞳毓斜眼看了看,冷冷一笑。

    绵堇也不说别的,只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卖身契来,“你现在没有选,要么拿了银票放我走,咱们和气散货,要么我撕了这张卖身契,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老鸨一脸惊讶,手指有些发抖地指着绵堇,“你,你,你什么时候……”

    “你选……”

    “给我抓住她!”

    “嗯?”绵堇来不及防备,双手一瞬间被人抓住,手里的卖身契被人抢了过去。

    老鸨一脸得意,完全看不出刚刚有什么事情是不在她所预料之中的。

    “绵堇!妈妈您……”

    “诗话你给我退开!”老鸨一把将诗话扯开,纱绢连忙扶住她,“你们都给我回去,这里没你们的事情!”

    身后的一排姑娘纷纷往大厅外走,看样子妈妈要教训人了,她们可不想被牵连进去。不过诗话和纱绢还有瞳毓却还一直在观看。

    “卑鄙!”绵堇咬牙,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竟然还留着这些看门狗!

    老鸨奸笑着收好绵堇的卖身契,走到她面前,“哟,咱们的花魁娘娘生气了啊,这可不行,你若是生气了,咱们的生意可不太好了。”

    “你还有……嗯?”

    从天上降下来的银色长衫男子,挡在绵堇和老鸨之间,落地的一瞬间,紧紧抓住绵堇的两双手被人硬生生地打断了。

    “啊!”被打断手腕的两个大汉发出的闷叫声。

    “呀!”诗话惊吓的尖叫。

    “什么人!”瞳毓挡在诗话和纱绢面前。

    “……”纱绢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了。

    老鸨连退两步,一是被男子绝世的容颜所震撼住了,一是被男人眼中的杀气所吓得动也不能动,最后,架在老鸨脖子上冰冷的长剑发出血红的光。老鸨连呼吸的胆子都吓不见了。

    “熙炎?”

    “为什么?”诗话不解地问,“为什么会从天而降?”

    瞳毓奇怪地回头,“这个男人是谁?”

    诗话不做声,降头侧头一边。

    “谁让你随随便便出来的!”绵堇冲到熙炎面前,被他杀人的样子稍稍吓到一点,不过,“我不是告诉你我会好好解决吗?”

    “不必了,”熙炎盯着浑身发抖冒冷汗的老鸨,“她若不放你走,我便杀了她。”

    诗话和瞳毓倒抽一口气,这演的是什么戏啊?

    绵堇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

    “啊!饶命啊!少侠饶命啊!”绵堇很不客气的一拳正好让熙炎拿着剑的手动了动,让剑划破了老鸨的肩头。

    “绵堇!”瞳毓大喝一声,“你要杀人啊!”

    绵堇拉住熙炎的手,“你可别杀了她,我可不想以后过着被衙门追捕的日子。”

    熙炎拉住绵堇的手,绵堇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熙炎只冷冷说道:“我不管你们这里的卖身契是什么东西,她若不跟我走,你现在就为自己收尸。”

    “啊!卖卖卖,卖身契,”老鸨慌手慌脚地拿出卖身契来,“给给给,给你,不,不要杀我。”

    熙炎拿过卖身契,反手将卖身契稍稍往空中一扔,卖身契瞬间在空中燃烧殆尽!

    “哇哦!”纱绢不由地惊叹,“好深的内功。”

    “嗯?”诗话不解,却觉得那个男人不属于她们这个渺小的世界。

    回忆结束。

    绵堇深深地叹了口气,本来那么简单的事情却变得这么的麻烦。绵堇将视线转向将这些事情都麻烦化的元凶!坐在一边低头看书还一副淡定的熙炎!他还有脸在这里坐着!

    窗外的小雨下得淅淅沥沥,好像从待在这里开始,似乎每一天都在下雨,即使不下雨,天也是阴阴的。不过熙炎不太喜欢大太阳的太天气也不喜欢大雨的天气,这样的天气的话,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纸鸢被窗外的雨水淋得湿透,飞到熙炎手中瞬间就没了湿痕,“十七!你是想造反了是吧!封印解了一般就给我玩失踪!你是铁定玄玉找不到你对不对?好,你狠,我会亲自来找你。”

    “嗯,麻烦来了。”纸鸢化成灰烬,熙炎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是麻烦,而且还是个大麻烦,时间,快没有了,熙炎不由地皱起眉头。

    寂静的一天就被熙炎给捣乱了。不过若是老鸨老老实实防了绵堇离开,这一切都不会这么冲动而戏剧性地上演。

    绵堇气呼呼地被熙炎拽着手回到房间,绵堇不服气地说:“耍帅耍得不错啊熙炎,现在整个园子的姑娘都把你当成偶像一样看了。”

    “偶像是什么?”

    “啊!我们约定好的不是吗,为什么自己跳出来?”绵堇受不了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真讨厌。

    熙炎无所谓地说:“这样比较快。”

    “是是,就你不怕死,可以了吧。”绵堇无奈地说。

    而此时,她身边的两个侍女哭哭啼啼地跪在她的面前,还有旁边一起长大的三个好姐妹一个笑嘻嘻,一个没睡醒,还有一个死死盯住她和熙炎。

    绵堇轻叹一声,将旁边的箱子打开,拿出两个包袱,分别交给醉荫和另一个侍女。说道:“这些年有劳你们的照顾了,醉荫你是夏姐留在我身边的,还没有为你找到个好归宿就这么走了,对不起。”

    “姑,姑娘千万别说什么对不起,”醉荫双眼通红地看着绵堇,“夏姐是个好人,姑娘你也是好人。醉荫不要什么好归宿,醉荫只想看着你们好就好。”

    “哎,”还是这个性子,从来都不为自己想想,“这些东西是我平日留下来的,你们都一样,为自己赎了身就回家乡去吧。”

    醉荫一边哭着一边点头,绵堇又说:“我知道你家乡的父亲病了多年,一直没开口让你回去,对不起醉荫。”

    “不是姑娘的错,姑娘平日给我的银子那么多,我感激姑娘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姑娘呢。”

    绵堇正欲说什么,瞳毓却挡在她面前,说:“你们主仆该说的都说了吧,现在该轮到我们几个姐妹说说了吧?”

    醉荫立刻磕了几个头,“姑娘们慢聊,醉荫去给姑娘们倒茶。”

    “这么懂事的丫头,不如给我算了。”

    “那可不行,”绵堇阻止道,“醉荫不小了,该回去了,你别趁我不在勉强她留下。”

    瞳毓耸耸肩,“卖你一个面子。”

    “呵呵,那可要我不少银子。”

    “绵堇,”诗话过来拉住绵堇的手,“你真的今个就走?都不与我们聚聚?”

    纱绢悠悠地说:“舞,还没教我。”

    绵堇又从箱子里拿出三个包袱来交给她们,说:“好话我也不想多说,我们虽从小一起长大,但瞳毓你处处嫉妒我说我坏话我现在要走了就不与你争什么了。那里面是你输给我的东西,全部给你,以后也不要与别人争了,你与袖鸢不同,你不会杀人。”

    “袖鸢姐她没有杀人!”瞳毓脸色突变,“是揽月她自己得了病……”

    “不管怎么样,”绵堇打断她的话,“你与袖鸢不一样,你会好好照顾纱绢对不对?”

    瞳毓微愣,尴尬地冷哼一声。绵堇又说:“最不喜欢争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就是你了纱绢,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你什么都一清二楚不是吗?你想学的不是我的舞,你想学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也别成天悠哉悠哉的,总有些东西你要抓紧。”

    纱绢擦了擦眼泪,“都要走了,还说什么。”

    “走要走了,你还哭什么?”

    “只是想而已。”

    “呵呵,”绵堇看了看诗话,抱歉地说,“对不起诗话,我不能做到我们说过的事情了。”

    诗话摇摇头,“没有,你做到了,就算不是我在你身边,你也可以的。”

    绵堇拉过她们的手,“其实有你们在挺好的,若是我们不在这里相遇,若是是在最平凡的地方……”

    “呵,你真傻绵堇,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天真。”

    “最天真的不是你吗瞳毓?”

    “啧!”

    “谢谢你们。以后可不要想我。”

    “哼。”

    “也许会吧。”

    “呵呵,一定会。”

    再怎么讨厌的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一直都在,怎么说你的坏话都好,但是别人敢说的话,就一定不愿意。这就是女人的友谊,斤斤计较,却不会改变对你的关心。

    “然后呢?”瞳毓换上平时坏坏的样子,“是不是该解释解释那个男人是哪里来的,你们要去哪里?我可不记得江南这一带有他这样的公子。”

    绵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除了他的名字以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哦,真不错。”纱绢偷笑。

    “我看你是越来越疯了!”瞳毓不可思议地看着绵堇。

    “不过我们要先去大漠。”

    瞳毓摆摆手,觉得很可笑地说:“哈哈,你这丫头真的是疯了,而且还疯的不轻。”

    “我倒觉得不错,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仿佛是期待,诗话很高兴地笑道。

    绵堇摇摇头,“因为那里有我很重要的人,我要去告诉她,我找到了她放心让我在他身边的人。”

    她们相视一眼,疑惑不解,绵堇却一笑置之。

    “笑屁啊!问你话呢!”瞳毓不悦地叉着腰。

    “绵堇藏了不少秘密,是不是啊诗话?”

    诗话微愣,“我,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吵吵闹闹,熙炎微微皱眉,这些丫头好吵。

    身边的箱子里,还剩下最后一袋包袱,绵堇的行李只有那些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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