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

屋外簌簌落着雪,这是京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铺天盖地都是一片茫茫的白。院中的腊梅被积雪压弯了枝干,偶尔传来一两声枝杈弯折的细碎声响。天边的月被云翳挡住了,院中黑逡逡的,屋中倒是烛火通明。时至隆冬,屋中却连个炭火盆子也没放,除了亮堂些,与外头的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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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寂月光下,少年单手支在墙壁上,微俯着身,黑曜石般的瞳孔中染了一层薄怒。

    面前的少女似乎是怕了,面色有点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面上生出些戒备神色。

    这是温桓第一次从沈姝面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原来还知道怕,少年的心底忽然就生出几分恶意,他淡漠地笑了笑,捞起她的手。

    沈姝的手没有了一贯的暖意,指尖轻颤着,似乎是害怕了。被他握住时,她挣了挣,温桓并不打算放手,他长指收拢,加了些力道,沈姝没能挣开。

    少女抬起头,这一次,十分直白地瞪了他一眼。

    很好,在梦中,她终于有了和他一般的情绪,这情绪,不该只有他一个人学会。

    温桓的半张脸笼在黑暗中,轻轻笑开,指腹摩挲着她发颤的指尖。

    “沈姝,”他说,“那日的故事,你没听到结尾就睡着了,故事里,那只小白猫回来了。”

    “还有那只兔子,我把它关起来了,用了最为精巧的锁,它不会再离开了。”

    少年的黑眸中浮着异样的光彩:“你想不想看看那只兔子?”

    说完这话,他果然侧身让开了一点,让沈姝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放在书案上的木笼。兔子显然是被惊醒了,张着乌溜溜的眼睛,谨慎地看了过来。

    沈姝找准时机想离开,可温桓显然看穿了她的意图,快她一步,重新将那道缝隙挡住。

    沈姝的手腕被温桓捏得有点疼,这次少年当真是有些魔怔了,无论她如何挣扎,他半点都不肯放手,甚至越握越紧。

    听他方才所言,大概是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一场不需要有所顾忌的梦。

    果然,下一瞬,温桓抬手抚上了她的发顶,长指插进她的发髻,轻轻拨弄着缀了珊瑚珠的流苏。

    “那么,你呢?”

    “温桓,你放开。”

    沈姝终于开了口,轻软的语调听上去委屈极了,似乎还带着几分泪意。

    少年恢复得不错,都能欺负人了,她也没什么必要多留一日给他摘太阳花了。

    大概是被这话惹恼,少年的眸光忽然就沉了下来,眼角眉梢都压着恼意。

    沈姝的面前忽然覆了层阴影,这次微弱的月光彻彻底底不见了,只剩下少年幽沉的黑眸。

    温桓的呼吸就停在她的耳畔,她想挣脱,唇上忽然一痛。

    少年似是恨极了,却又小心地压抑着力道,看上去纠结而痛苦。

    低沉的嗓音响在沈姝耳畔,有些含混,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温桓说:“不放。”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处,沈姝蓦然张大了眼睛,耳尖红透了。

    她抬手推温桓,可少年的眼尾染了层薄红,面上的神色执拗得吓人,半分都不肯退让。

    沈姝的脑中一片空白,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温桓。

    她闭上了眼,不肯再看温桓,长睫轻轻颤着。

    再张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回到了落英峰,眼前仍旧是桃花海的幻象,带着恼恨的少年却不见了。

    沈姝仍旧有些恍惚,她站起来,搭在身上的鸦青外袍掉落在地,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身边并没有人。

    大概是坐得太久,她的小腿有些发麻,趔趄了一步,扶住旁边的一颗老榕树。

    卫让的声音遥遥传来:“温桓说你睡着了,让我过上两个时辰再带你回去,诶,你没事吧?”

    沈姝捡起地上的外裳,抿唇摇了摇头。

    “温桓呢?”她的嗓音有点哑。

    “朝中出了事,他连夜回去了。”

    虽然卫让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能让温桓连夜赶回去,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想到近日不用同温桓打照面,沈姝小小松了口气。

    她说:“卫阁主,我一会儿自己下山吧。”

    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

    梦中的少年着实有些吓人,她最后见到的场景,是他低垂着目光,哑声说:“若你再回来...”

    她没有听到这句话的后半段,却也能猜到几分。

    现在她的唇上还有点痛,少年虽然收了力,可也没留什么情面。

    沈姝想,还好现实中的温桓没有梦境中的记忆。

    可等到下月十五,她还是得入梦啊。

    *

    回到京城,沈姝一直待在明珠阁,没怎么出去。

    好在朝中起了风波,温桓日日被召去奏对,等到回府时往往到了半夜,倒也没再来明珠阁。

    这样一来,横在两人之间的尴尬倒是也蛰伏起来。

    阿凝受的的确是皮外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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