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

屋外簌簌落着雪,这是京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铺天盖地都是一片茫茫的白。院中的腊梅被积雪压弯了枝干,偶尔传来一两声枝杈弯折的细碎声响。天边的月被云翳挡住了,院中黑逡逡的,屋中倒是烛火通明。时至隆冬,屋中却连个炭火盆子也没放,除了亮堂些,与外头的冰天...

分卷阅读6
    本以为少年的面上会浮出什么恼怒神色,却见他很认真地在听,面容平静,神色堪称温和,甚至闲闲剥了粒莲子。

    她轻声说:“他们是在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温桓摩挲着袖中的三枚银针,面上浮出温煦笑意,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一向不同死人计较。

    他将剥好的莲子送入口中,手腕微翻。

    孰料银针还未脱手,沈姝已先一步站起身来,挡在了他的前头。

    温桓手上动作一顿,眸光闪了闪。

    沈姝的面上带了愠怒神色。

    系统终于吱了声,很是焦急的模样:“请宿主...”

    它的声音被沈姝打断,沈姝冷眼瞧着隔壁桌的三人:“道歉。”

    这是要替他出头?温桓收起手中的银针,饶有兴味地看过去。

    在这世间,有人惧他,有人厌他,有人避他如蛇蝎,有人弃他如敝履,唯独没有人想要挡在他身前。

    他也早已用不着别人挡在身前。

    这倒是个颇为新奇的体验。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能瞧见沈姝红透的耳垂和绷得紧紧的小脸。

    小姑娘大概没同人打过架,温桓想,她此刻多半是紧张又有些害怕,一会儿就要为方才的冲动感到后悔了。

    少年又剥了一枚莲子,握在掌心把玩,安静地等着沈姝退开。

    她会同所有人一样放弃他,只不过因着一时的心软,在他的前面多站了一会儿罢了。

    对于这些,温桓早已习惯了。

    然而,沈姝垂在身侧的拳微微发颤,却倔强地瞧着邻桌的三人,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歉。”

    被唤作老六的男子将酒碗重重一撂,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哪儿来的小丫头,到这里来多管闲事。”

    他一抬眼,瞧见坐在一旁剥莲子的温桓,气势不由先弱了半截。

    镇上的人都听说这少年颇有几分狠劲,几年前东街的陈二不知如何招惹了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睡梦中被人卸下只手臂来,血染了半张草席。

    官府查了数日,没找到半分线索,只得将之归为一宗悬案。

    后来坊间传言,说有恶鬼护着温桓,陈二的胳膊便是被恶鬼给卸了。后来又陆续发生了几桩事,彻底坐实了这传闻。

    他们也只敢私底下嚼些舌根,没人敢当面招惹这小杀神,瞧见都要绕着道走。

    不知怎的,今日偏巧被他撞见了。

    老六不动声色地去打量温桓,少年自始至终都在垂头剥莲子,剥得认真而仔细,仿佛对面前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老六心中奇怪,不过瞧着少年漠不关心的模样,加之先前吃了许多酒,他的胆子也放大了些,上前去抓沈姝的手腕,口中便有些不干不净:“小娘子,这凶巴巴的模样可不好。”

    沈姝的眉眼冷下来,被抓住的手微微一挣,使了一记小擒拿手。

    她虽有些武功根基,但到底荒废了许久,其实心中也隐隐有些发虚。出乎意料,老六的手臂一僵,毫无招架之力的模样,口中发出声惨叫。

    瞧见这等变故,原本坐在原地的两人坐不住了,撸起袖子围了上来。

    没多久,三人皆倒在地上求饶。

    沈姝不明所以地瞧着自己的手,最终把一切归结为最近气运不错,碰到的都是连花拳绣腿都用不出来的草包。

    三人挣扎着爬起来,正对上一道泛着冷意的目光。少年信手将剥好的莲子丢进碟中,似笑非笑地扣了扣桌沿。

    他们踉跄着朝外跑,头都没敢回一下。

    沈姝打完架,这才想起方才系统似乎说了什么。

    她问系统:“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的?”

    系统答:“你做得很好。”温桓已经没有杀意了。

    沈姝重新坐到温桓对面:“温桓,他们走了。”

    方才她把袖子挽了挽,腕上的赤玉佛珠露出来,此时被日光笼着,上头浮起层粼粼光晕。

    温桓瞧了那佛珠一会儿:“多谢。”

    沈姝叹口气,悠悠众口难堵这道理,她再清楚不过。

    也不知温桓自儿时起经受了多大的恶意。

    温桓倒是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夹了个小笼包:“让他们说去便是,用不着去堵。”

    沈姝抿唇瞧着他。

    她大概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不过温桓也懒得解释,只垂头去瞧那只灌汤包。

    汤包里头盛着满满的汤汁,上面浮着层油光,温桓皱眉将它丢回碟中。

    对面的沈姝倒是吃得很是满足,她小心地将汤包夹起来,拿汤匙托住,从上头咬了一小口,轻轻吹着里面的汤汁,眉眼弯弯地同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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