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

屋外簌簌落着雪,这是京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铺天盖地都是一片茫茫的白。院中的腊梅被积雪压弯了枝干,偶尔传来一两声枝杈弯折的细碎声响。天边的月被云翳挡住了,院中黑逡逡的,屋中倒是烛火通明。时至隆冬,屋中却连个炭火盆子也没放,除了亮堂些,与外头的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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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又带上了几分茫然:“所以,你下山的时候在为什么难过呢?”

    为你啊。

    沈姝抿了抿唇,认真地说:“温桓,你得好好活下来,不然我会为你难过的。”

    温桓偏头看着她,苍白昳丽的面颊上依旧茫然。

    兔子伤了腿,沈姝会为它难过,李榛榛性命垂危,沈姝为她难过。

    所以他才认认真真地想要算计她的一份难过,可是他的算计才进行到一半,沈姝似乎就已经在为他难过了。

    他皱着眉,第一次思考起一个问题,或许世间真的有一些东西,是不用算计便能得到的吗?

    少年偏着头,轻声道:“可真是有趣啊。”

    他抬起头,眸中浮出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冀。上一次露出这神情,还是那日在石洞外,看着漫天云霞时。

    胸腔中的心跳有点快,温桓抬手覆在胸口上,感受着这份陌生的颤动。

    “沈姝,”他垂下黑鸦鸦的睫毛,轻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她是第一个让他的胸腔这样难受的人,少年松开手,掌心覆了层细汗。

    沈姝有点担忧地看着他:“温桓?”

    温桓抬手抚了抚她发顶的绒花,他揉得没有章法,将沈姝挽好的发弄得有点乱。

    他挑了一缕碎发,让它立成了一撮呆毛。

    沈姝:“...”

    她有点气恼地将温桓的手拍开:“没同你说儿戏。”

    她都快急死了,可温桓却漫不经心极了。

    少年弯了弯唇角,语调中有毫不掩饰的愉悦:“没什么好担忧的。”

    沈姝叹了口气,生死在温桓的眼中并不是什么大事。

    窗外响起三更鼓声,院中的草木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阿云房间的烛火熄了。

    温桓的眸光沉了下来,垂头看着自己的手。

    片刻后,他轻声说:“夜深了,该睡觉了。”

    沈姝惦念着今晚可能会发生的变故,根本睡不着,她摇了摇头:“你去睡吧,我...”

    沈姝的话音未落,一条手臂从她的膝弯穿过,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温桓悬空抱了起来。

    她坐得不稳,下意识环住了温桓的脖颈,少年的身上一贯冷得像隆冬的冰雪,此时却有了几分温度。

    少年像抱兔子一般抱着她,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沈姝坐在床榻上时,已经彻底清醒了,方才她听到温桓胸腔中的心跳,急且快,现在她的心跳也被带得有点快,不知是不是方才被吓得。

    她的睡意悉数散去,彻底清醒了。

    温桓坐到一旁,当真讲起了睡前故事,他从小便没听过什么故事,讲得有点生硬,内容依旧是那只小白猫。

    他的手覆在沈姝的眼睑上,替她遮住了摇曳的烛火。

    半柱香后,故事讲到了尾声,沈姝的呼吸绵长起来。

    温桓垂眸瞧着睡得沉沉的姑娘,吹灭了一旁的安神香。

    “后来,那只猫回来了。”

    讲完最后一句,他站起身来,半晌,喟叹似的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难过,可也别难过得太久。”

    他的兔子就该长乐无忧,比其它兔子都快活一点。

    她不该为了任何一件事难过得太久,包括他。

    温桓有些遗憾地抚了抚她的眼睑。

    因着安神香的作用,沈姝的意识都有点昏沉,听到这句话时,她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少年说的是什么。

    她伸出手,握住了温桓的手指。

    少年僵了僵:“行了,逗你的,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

    沈姝的手还牢牢握着他的小指,看起来还没彻底失去意识。趁着这个当口,温桓沉吟片刻,俯身在沈姝的耳畔说:“姻缘的的确确不是个好东西。”

    沈姝气得想要按额角,可手半点都抬不起来了。

    生死关头,他倒是挺挂念她的姻缘。

    温桓熄了烛火,想了想,将那本经书留在了书案上。

    关上屋门,少年的神色陡然阴骘下来。

    阿云熄了灯,却没有睡着。温桓很有手段,这些李荣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他原本是不信的,青衣的少年眉眼昳丽,面上带笑,除了偶尔喜怒无常,眉目间泻出些戾气,似乎也没多可怕。

    今日,他端鱼汤给温桓时,少年还笑吟吟地同他聊起了一只兔子。

    如此一想,阿云倒是心安了不少。他从榻上坐起来,没有点灯,在黑暗中转着一只小银哨。

    大巫在白日里叮嘱过他,因着怕被温桓觉察,鱼汤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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